培訓班。

    寧肖全程都在努力刷題，除了學習，他很難對其他東西產生興趣。

    白蘞看完錄屏，拿出手機，慢條斯理的打字，詢問薑附離——

    【我看完大，能把書送給老師嗎？】

    手機那邊，薑附離剛摘下眼鏡，就看到這一句。

    不知道別人怎麽想，薑老師是真的覺得有人很可啊，什麽都會來問他。

    薑老師：【給你了就是你的，隨意理】

    白蘞收到消息才將手機收回，抬頭，用筆隨意了下寧肖的肩膀，“有本書，你要看嗎？”

    “什麽書？”寧肖回頭，低聲詢問。

    白蘞將江京大學理出來，給他看，“這個。”

    階梯教室沒有人注意到白蘞這邊。

    但今天一直對白蘞有所關注的陳著這次確定了，白蘞手上的那本書，就是江京大學理。

    他昨天沒看錯。

    陳著邊，任晚萱也注意到他的目，朝白蘞那個方向看過去，“竟然真的給了……”

    很難不生起嫉恨。

    昨天聽陳著說其尚且不太信，直到今天親眼看到。

    八班班主任將今晚的習題發完，“大家好好做題，校長找我開會，有什麽疑問微信上找我或者明天問我。”

    說完他便轉出門。

    “老師。”

    任晚萱深吸一口氣，在所有人的目中站起來。

    “任晚萱，”班主任剛到階梯教室門口，聽到聲音，他停下來，有些詫異，“你有什麽疑問嗎？”

    任晚萱拿著包，看著班主任，眾目睽睽中開口：“老師，我一直相信你的。

    但是為什麽，你應該是知道白蘞的理綜多差，也不會不知道是憑誰的關係進來的，為什麽偏向？”

    這句話說的，白蘞抬頭，瞇眼看向任晚萱。

    八班班主任聽著任晚萱的話，卻是一愣，“我偏向？”

    “昨天我問您借江京大，您說不能借，”

    陳著沒想到任晚萱會直接說出來，他目複雜的看了眼白蘞，遲疑片刻後還是站在任晚萱這邊，“但今天分明借給了白蘞。”

    如果說剛剛任晚萱那句還不算什麽。

    陳著這一句卻在階梯教室激起千層浪。

    在這裏的尖子生，沒有哪個人沒聽過江京大學理。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為什麽借給白蘞卻不告訴他們？

    所有人目轉向白蘞的方向——

    白蘞依舊保持原本的姿勢坐在椅子上，漆黑清的眼眸淡定又從容，白皙纖長的手指還鬆鬆著一本書江京大學理。

    眾目睽睽之下，懶洋洋的將書轉了個圈，一縷黑發慵懶的搭在眉眼。

    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

    八班班主任也反應過來。

    也終於知道為什麽培訓班的人對白蘞避之不及。

    “憑誰的關係進培訓班？”

    八班班主任重新返回到講臺上。

    他對上任晚萱的目，毫不退卻。

    任晚萱角還掛著冷諷，不想讓班主任蒙混過去：“85分怎麽進的培訓班，您明知故問。”

    白蘞在眼裏隻是青水街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除了任家，白蘞還能有什麽關係？

    培訓班其他人跟任晚萱有差不多的想法。

    他們都是憑著自實力進來的，忽然間來個不知道是什麽的人，這群傲得不行的尖子生看不起白蘞也很正常。

    “學生與老師之間，應該建立信任的關係，”

    班主任點點頭，他看著任晚萱，“任同學，陳同學，那我們先來解決第一個疑問。”

    正好手中的電話響起。

    是校長，“老李，你怎麽還沒到？我這有個好消息……”

    “正好，校長，”

    班主任聲音倒是平靜，他打斷校長：“我想問一下，白蘞同學是靠誰的關係進培訓班的？”

    任晚萱靜靜看著班主任。

    邊的譏誚像是像是在說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

    “靠什麽關係？”

    寂靜的教室，校長聲音通過揚聲清晰的傳出，十分詫異，

    “白蘞是因為一組渦環對撞數據被特招進來的，這件事你上次問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

    老李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記不好。”

    校長說完，又嚴肅的：“白蘞同學對數據敏程度簡直前所未見。

    老李你得替我看住，上麵好多人在關注著，千萬不能讓跑回去學文！”

    整個階梯教室落針可聞。

    渦環在場大部分人都知道是什麽，但僅浮於表麵。

    就算是再自傲的任晚萱與陳著，也不敢說自己知道多。

    至於渦環對撞數據，那是一些實驗室才能做出來的數據吧。

    新同學不是理綜85分嗎？

    對數據究竟敏到什麽程度？

    讓培訓班破格特招？

    所以，當時任晚萱為什麽說白蘞是靠關係進來的？

    所有人目下意識的轉向任晚萱。

    任晚萱的譏誚僵角，一直以為是紀紹榮跟學校打過招呼，

    畢竟有任家這層關係，不信紀家人會不用。

    可現在……

    覺到周圍人看過來質疑、不解的目，

    這個教室任晚萱覺自己一秒鍾也呆不下去了。

    “喂，老李頭你在聽嗎？”

    校長一個人說了半天，沒人回。

    八班班主任回過神，“校長，我等會跟你解釋。”

    “那我們現在來解決第二個問題，”

    他掛斷電話，又對著陳著開口：“陳著，剛剛有個字你說的不對，你那個‘借’字。”

    陳著也愕然。

    他愣愣地看向八班班主任，一瞬間似乎是意識到什麽。

    與此同時，八班班主任淡淡看著他，語氣失至極，“你猜到了？

    沒錯，那本就是白蘞同學的書，我把的書還給，是需要征詢你跟任晚萱同學的意見？

    我很難想象，你是怎麽說出來這句話的。”

    沒人說話。

    陳著張了張，恍惚的坐回到位置上。

    他想了一萬種可能，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那書會是白蘞的。

    他跟任晚萱都沒有渠道拿這本書，白蘞是哪裏來的渠道。

    尤其是……

    他剛剛還在質疑老師，把書借給白蘞。

    原來那書本來就是的啊……

    “我不知道白蘞同學靠關係進來的這件事是怎麽傳出來的，”

    滿堂寂靜中，班主任再度環視一圈階梯教室，“但是作為一名過十年教育的學生，你們不可能不懂流言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

    很多人都安靜下來，低了頭。

    “私下造謠中傷別人，”八班班主任看著他們，眼裏是失的，

    “我剛剛在想，這種事為什麽會發生在你們這群尖子生上，或者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最後的目放在白蘞那裏，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知道的老師是誰。

    才能教出來這樣的人。

    從上，他才似乎明白“慎獨”這兩個字的意義。

    大部分時候他都不會將很多事說給白蘞聽，以免禪絮沾泥。

    班主任收回目，拿著手機離開階梯教室。

    隻是走時，腳步卻沒之前那麽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