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瞬間有些怕,承擔重任的力,和失去陸景行的慌瞬間過來。那種覺,有些像知道父母去世時的空,沒了靈魂支柱。
他忽然發現,自己早就把陸景行當父親一樣依賴了。
陸哲:“你想丟給我?還是想丟下我。”
陸景行:“是還給你。”
陸哲想說他不管他不要,答應過照顧他,就要照顧他一輩子,一天都不。
陸景行的大手一直按在陸哲肩上:“我會慢慢把實權過渡給你,等你能支撐起來,再全退出。杜仲也會留在陸氏幫你。”
陸哲:“那你呢?回M國?三嬸怎麼辦?”
陸景行手指微微用力:“之前出國,一門心思想在外面發展,是想離陸家。現在不一樣了,這裡有蘇染,有我媽,還有你。這裡是我的家。”
“小哲,陸氏對於你不是責任也不是擔子,是你父親留給你長路上的一個禮。”
蘇染不知道叔侄倆昨晚是怎麼聊的,陸哲一夜間似乎又長大了不。
那覺就像考中舉人的年,突然蓄鬚明志要為一代名將良相。
陸景行笑:“是小哲自己想通的。”
蘇染腦子裡莫名閃過一句話:出生在羅馬的人就是矯,不給的時候搶,給他了又說這不是他想要的。拿到手還要假惺惺喊一句,一切為了種族的榮耀。
倆人領證的訊息傳出去,最開心的就屬蘇睿。其次是小白。拿著王野的轉賬記錄,反覆看了好幾遍。倒不是因為錢多,是因為等了太久,得之不易。
馮恆帶頭,請了佟素素和宋惠萍夫婦倆,一起商量蘇染和陸景行的婚禮。
蘇染第一次切覺到,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三個家庭的。
很忙,又不太在乎這種形式上的事,乾脆就把婚禮的事給三位母親。
陸景行也很忙,但一生一次的婚禮,不想讓蘇染有憾,所以空就會親自參與。
兩個月後某天晚上,馮恆拿著賓客擬邀列表給小兩口:“這是你倆的三位媽,幫你們這兩位甩手掌櫃列的表,看看有什麼要增減的。”
陸景行雙手接過列表:“謝謝媽。”
他現在媽得練,畢竟有三個人可以讓他練習。
蘇染坐在沙發上,窩在陸景行懷裡,吃著櫻桃看名單。
蘇家除了大伯蘇天鑫,沒請別人,這是宋惠萍的意思。畢竟落差太大,來了也不舒服,還可能給閨添。
親戚之間,有事暗中幫襯就好,不用在這種重要儀式上找面子。
所以,孃家這邊基本都是馮恆和蘇染的朋友。
陸景行拿了筆,在列表最下面加了兩行:“這位是我剛到M國時的一個同學,幫我適應本地生活。這位是我在當地的私人醫生,也幫了我不忙。”
蘇染吃了口櫻桃,點頭:“是要請,人家不止曾經幫過你,現在還要隨份子錢給你。”
陸景行本來要引出第三個重要人,一口氣被蘇染噎住。
蘇染咯咯笑:“方向,我媽說了,咱只收禮,不收份子錢。禮也不在婚宴上收。”
陸景行手接裡的果核:“吃東西的時候不許笑。”
蘇染用舌尖把櫻桃核頂到他手心裡。
陸景行輕嘆了口氣:“其實我還有兩位恩人,可惜找不到們了。”
蘇染奇怪,什麼人可以讓他用上“恩人”兩個字:“什麼恩人?連你都找不到。”
陸景行出追憶往昔的表:“那時候我還不到十一歲,四捨五算是十一歲吧,一個人離家出走。”
蘇染聽說過,但不知道細節:“然後呢?”
陸景行把往懷裡了,一邊回憶一邊講述:“只記得自己胡換了很多不同的車,就為了不被家人找到。結果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細節記得不大清楚了,只記得到了一個地方,只有那一個畫面很清晰,路上人不多,路邊有兩棵很大的槐樹被綠掉了漆的柵欄圍著。我坐在下面休息,有兩個大男孩,想把我拐走。然後有個孩,大約八九歲,或者十歲?幫我趕跑了那兩個男孩,還給了我兩塊蛋糕。如果不是,我現在可能已經被人販子拐賣掉了。”
“蛋糕的味道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我吃了給我的蛋糕後,就氫化油過敏什麼也看不到,而且險些暈倒。”
“好在有人救了我,聯絡了大哥。後來有朋友跟我分析,就是鬱文舟,他說那孩可能和他們是一夥的,給我吃的東西里面有麻醉藥。不然我那次的癥狀不會那麼嚴重。雖然我記不清那個孩的樣子,但我記得趕走那兩個大男孩的氣勢是真的,當時還拿著一個搟麵杖,所以我不相信是壞人。”
陸景行假裝沒有聽到蘇染磨牙的聲音:“時間過去太久,我原本想回國後就聯絡那個救我的阿姨親自謝,還想去看看那個幫我趕走兩個男孩的孩還在不在。可惜已經晚了,大哥去世,我甚至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兒。”
蘇染的那段記憶早已模糊,但隨著陸景行一字一句,又慢慢找回一些片段。什麼人販子,那就是兩個不學好的街溜子。什麼十歲,那時只有七歲。
陸景行餘看到蘇染臉發青,一直著前方不敢歪頭:“我不死心,還想找,才知道老頭子當時很生氣,派人去打電話給當地的有關部門,把那個給我蛋糕吃的孩一家趕走了。”
陸景行挲著蘇染繃的手臂:“我經常默默祝福那個孩可以快樂幸福。知道嗎,第一次在高山週年慶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那個孩……”
蘇染實在忍不住了,翻坐在陸景行上,掐著他的肩膀質問:“陸景行!你一早就知道那個孩是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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