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和陸哲、寧霏走過來。把馮恆和蘇染夾在中間，幾個人未再理會霍晉忠，徑直走到樓外。

姚姚來接馮恆，試著問：“馮總，浩源讓家裡的廚師準備了好多您和小姐吃的。要不要回家吃個勝利團圓餐？”

蘇染挽住馮恆的胳膊：“好啊。”

站在蘇染邊的陸景行，往上近了一些。

馮恆抬頭斜眼：“你也一起去？”

陸景行雖然想，但識趣：“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

說罷手指親暱地勾了勾蘇染耳邊的頭髮：“晚上去接你。”

姚姚支吾了下，還是往前了一步說：“小姐今晚要不然就住在家裡吧，房間都給您收拾好了。”

陸景行沒說話，手指尖輕輕在後腰眼打著轉，表示自己雖然不捨但是支援。

蘇染一隻手背到後，攥住他的手指，撓他的掌心：“好”

陸景行得厲害。

蘇染問寧霏：“一起走？”

寧霏：“我要去跟婆婆匯合，陪試婆婆服，不順路。你和阿姨先回去吧。”

蘇染歪過頭，擺擺手衝陸景行絕又壞地笑：“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各自去忙碌吧。”

著蘇染和馮恆離開的背影，陸哲打趣：“看來，三叔要兩地分居了。”

陸景行：“超過三天，我就上門。”

正準備告辭先走的寧霏，止住腳步，忍不住問：“陸總，請教個問題，你和野哥的無恥無懼，是誰傳染誰的。”

陸景行謙虛道：“各有千秋。”

陸哲點評：“站在如此公正的地方，我覺得是三叔更勝一籌。畢竟野總還是有些廉恥之心的。”

陸景行抬手腕看了眼手錶：“還有四十五分鐘。”

陸哲：“什麼四十五分鐘。”

陸景行：“四十五分鐘之後，常璐要去聽歌劇。”

陸哲眉頭輕跳了下：“浮士德？沒買到票。”

陸景行：“兩個小時前的事。章魚哥託關係買到了票，薊城歌劇院池座六排正中。常璐猶豫了一刻鐘，戰勝了理智，同意了一同欣賞藝。”

寧霏想問誰是章魚哥，礙於和陸哲和常璐關係沒那麼，低下頭玩手機問蘇染。

蘇染回：之前給常璐送畫兒的大畫家，名字保羅。

寧霏好奇心四起，聽完八卦再回家。

陸哲：“你怎麼知道的？”

陸景行不不慢回：“杜衡告訴我的。我不是提醒過你，像常璐這種級別的員工，私人生活需要時刻留意。”

陸哲橫了一眼三叔。

陸景行：“不過高山有個急專案要理，帶上常璐也不為過。”

陸哲往停車場走：“我回公司理。”

陸景行大步跟上慢悠悠道：“也是，員工請兩小時假看歌劇，沒理由攔著人家。”

寧霏一邊走一邊給蘇染髮訊息：你男人真損。

蘇染回：你不是早知道了。

寧霏：他剛剛說，如果你在親媽住超過三天，拋下他形單影隻寂寞難耐，他就立刻不惜臉面地找過去，也住在未來丈母家，和你睡一屋一張床，絕不委屈自己多素一天。

蘇染：其中有幾個字是你自由發揮的？

寧霏：除了“三天”和“上門”，都是。染染，你一定要多住幾天，我想看看陸景行是不是真的會那麼不要臉。

蘇染：千萬不要考驗人和男人的慾。

寧霏：可是我想看他是怎麼好意思當著丈母孃的面，要求和你睡一張床的。

停車場，三個人各自坐車離開。

陸哲端著手機，開啟常璐的對話方塊，舌尖頂著上顎，猶豫了一會兒，手速飛快敲字：公司有個急專案，等我回去一起理。

常璐秒回：我剛請了假，現在外面。

陸哲手指敲得螢幕噔噔響：什麼事，很重要嗎？需要請假？

常璐的對話方塊顯示輸中，兩分鐘後回：不是很重要，我立刻回去。

陸哲：我半小時候到公司。

常璐：我二十分鐘。

二十二分鐘後，高山大廈頂樓，陸哲站在電梯前盯著跳的樓層數，掐表讀秒。

叮，電梯門開啟，常璐上穿著一條低調保守的黑禮服，還沒來得及換。

常璐輕：“陸大人，這麼急？要您在電梯這裡卡點兒等我？”

真可以，看個歌劇要穿這麼隆重？

陸哲沒什麼好氣：“先換服，然後上杜衡來我辦公室。”

常璐一臉不解，小心翼翼問：“蘇姐的案子不順利？”

陸哲：“很順利，判了八年半，就是看到對方油腔調自以為很有本事可以找到資源的臉很噁心。”

常璐彎眼笑：“小陸總見過人間百態，才能練就百毒不侵。”

陸哲手杵了一下常璐的額頭：“你今天倒是很開心！”

常璐著額頭繼續笑：“天道好還，當然要高興。”

陸哲右手背在後，指腹輕輕挲，瞥著常璐看似無暇的眼睛，用鼻子重重出氣：“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常璐對著陸哲後背眨眼睛：“陸總，咖啡還是茶？”

陸哲：“極品花茶，記得換服。”

進到總裁室，杜衡先進來。

陸哲坐在總裁椅上，手臂盤在一起：“幫我查一下那個保羅的背景。查，別讓任何人知道。”

杜衡立刻掏手機，發檔案給陸哲：“查過了，家世清白，人品不錯，藝造詣很高，在行業很有名。沒有黑歷史，大學時有過一次一年半的史。”

陸哲剔了眼杜衡，問：“為什麼分手？”

杜衡剛要開口，常璐端了茶推門進來。

陸哲上下掃了一遍，服和鞋都換回了通勤裝。速度還快。

杜衡清嗓子，繼續回答陸哲的問題：“那個專案因為合作雙方發展方向不同，分不同城市，所以最後和平解約。”

常璐放下茶杯，認真問：“哪個急專案？需要我專案主負責人過來嗎？”

陸哲抬頭問杜衡：“哪個專案？”

杜衡：“很多專案，陸總指哪個？”

陸哲：“三叔說的那個。”

杜衡：“那個剛剛您不是已經理好了？”

陸哲：“哦，那沒事了，你們出去繼續工作吧。”

常璐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復：“陸總辦事效率真是高呢。”

陸哲面無表：“怎麼，打擾到你的私事了？”

常璐：“我……好吧，沒有。工作使我快樂。”

陸哲：“上個月的收支平衡匯總表，拿來給我看看。”

“您等著。”常璐做出假笑，轉就走。

陸哲端起茶杯，忽然開口問：“浮士德的演出到哪天？”

常璐停住腳步，擰回：“啊，什麼？”

陸哲喝了口茶：“我是問，浮士德的演出到哪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