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太咚咚猛跳：“大嫂什麼事？”

盧蓉：“你先答應我。”

陸景行凝聲：“如果你的資訊有用，陸鴻儒和陸鴻菱不再招惹我們，我可以保證不陸鴻菱，可以讓陸鴻儒推一部分責任到陸峻上，保他不超過五年。”

盧蓉抖了抖，低了一些聲音：“老爺子曾經多次阻撓謹言和華濃在一起，暗中使過很多下作的手法。”

“葉老在業很有名，老爺子曾經兩次企圖陷害他修復古籍時掉包造假。好在葉老發現及時，都報了警，但大家以為是被盜，葉家當時陪了不錢。”

陸景行：“爺爺為什麼要這樣做？”

盧蓉：“因為他母親出普通，是個小妾，在家裡一直沒有地位。他小時候也因為這層關係，不被長輩重視，甚至被親戚奚落。後來他憑藉自己的本事，爭過了其他同族兄弟，陸氏在他手裡做大，才沒人再敢提起這層份。”

陸景行沉默了片刻：“這訊息不足夠。”

盧蓉冷冷苦笑：“你以為他像鴻儒一樣簡單？他不是隻威脅葉華濃的家人。”

路邊行人寥寥，寬大的四車道路面，偶爾兩輛車帶著呼嘯的風疾馳而過。

一隻蝙蝠簌地衝過陸景行的頭頂，劃過路燈下的白，撞進遠的黑暗不見蹤影。

陸景行站在路沿上，等著盧蓉繼續。

盧蓉：“老爺子做事不止狠，而且藏地深。他著陸謹言和另一家門當戶對的千金一起，甚至曾經把謹言下藥灌醉，他就範。謹言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從二樓跳窗跑了。”

盧蓉頓了一下，繼續道：“葉華濃曾經險些被人侮辱，陸謹言一直以為這些都是想和他聯姻的那家人做的，其實是老爺子。”

陸景行大腦彷彿劈過一道閃電，子一陣陣發冷，他知道爺爺做事向來狠厲。為了陸家的穩固不惜代價。

但是從沒想到過他會這樣對大哥和大嫂。

那是他最疼的孫子。

陸景行單手撐在車門上：“大嫂？”

“沒事，發現得及時，只是被扇了兩掌。”盧蓉著，有些後怕地吸了一口氣，”當時酒店房間裡已經架好了攝像機。”

陸景行眼眸比無盡的夜空還深邃可怕：“你怎麼知道的？”

盧蓉：“因為是我通知陸謹言找過去救的。所以陸謹言一直對我態度不錯。也因為這個原因，陸峻雖然一直暗中和他對著幹，他也沒很過分地反擊。”

陸景行咬著牙關：“我在問你，你怎麼知道大嫂出事，又怎麼知道是爺爺做的！”

盧蓉沉默了片刻：“你可以問……你母親，是讓我暗中轉告陸謹言的，也是事後告訴我可能和老爺子有關。不過要求我保，不能說出是。”

陸景行跌靠到車上，無力地擺手。

兩個保鏢立刻過來，請盧蓉離開。

盧蓉：“你承諾過的說到做到。”

陸景行點頭：“你最好警告陸鴻儒和陸鴻菱，別再惹禍，不然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到做到。”盧蓉鬆了一口氣，陸峻保不住了，他也罪有應得。但那兩個蠢孩子，還想試著護一護。

盧蓉離開。陸景行跟司機要了菸點著。站在路邊凝著猩紅的菸頭，沒有，看著它燃燼。

許久之後：“去水源小鎮。”

佟素素和陸旭分居已經十多年。一個人住在水源小鎮的一套別墅裡。

陸景行第一次來這裡，房子不大，有個小院，看上去將將三四百平的佔地而已。

陸景行遠遠過去，只有一樓和二樓的燈亮著。

前兜裡手機震，是蘇染髮來的訊息：盛工加班搞出來的遊戲開場畫，第一個給你看。

陸景行僵滯許久的臉，泛起一漣漪，點開影片。

很愉快的卡通畫，有些類似小時候看過的唐老鴨漫遊數學奇境的風格。節奏和更明快，容也很能引起人的好奇。

陸景行微微勾起角：很不錯，已經迫不及待想玩這個遊戲了。

蘇染：給你個機會，免費做我的遊戲測試工程師。

陸景行：蘇老闆大方，願意為你竭殫力。

蘇染：什麼時候回來？做夜宵給你。

陸景行心底微暖：你先睡，不用等我，可能會晚一些。

蘇染髮了條語音：“給個晚安吻才睡。”

陸景行笑著搜了飛吻的圖給，也磁聲發了條語音：“好夢。”

收起手機，上的寒冷復又從五百骸中溢了出來。

陸景行慢步走到院門前，站了兩三分鐘，才按響門鈴。

一個居家保姆模樣的阿姨小跑著出來，謹慎地盯著鐵門外肅冷高大的男人問：“請問您是？”

“陸景行。”

保姆愣了一下：“你等下哈。”

小跑著回到屋裡，一分鐘後，再次跑出來，開啟院門：“請進。”

院裡鋪了草坪，只零星種了幾盆好養活的花，踩著鵝卵石的小路，很快就走到屋前。

陸景行下意識整了下西服，走上臺階進了屋。

佟素素應該是剛換了套淺的正裝，從樓上下來，淡淡看著陸景行。

母子倆誰都沒有先開口，分坐到茶幾兩端的單人沙發座上，保姆端了清茶放在陸景行面前。

陸景行垂眸看了一眼，素花白瓷杯，很淡的紅茶。

佟素素：“嫌髒可以不喝。”

陸景行幾不可查地快速皺了下眉：“葉華濃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佟素素端起茶杯的手猛地頓住，茶水差點撒出來，佯裝著淡定問：“葉華濃？我跟不，不清楚的事。”

陸景行盯著母親的眼睛：“你怎麼知道大嫂會出事？又怎麼知道是爺爺乾的？”

佟素素放下一口未喝的茶杯：“別企圖跟老爺子鬥，他心狠手辣，從來不顧親。”

陸景行：“我要聽詳細的過程。”

佟素素咬了咬，揚起下：“我在會所看到一個人，那個人曾經和周儀有過聯絡。我以為是來抓我的，就躲了起來。”

陸景行藏在側的手，指腹用力。

佟素素昂著頭，垂眸看著茶盞裡的水面:“我聽到他們說，老闆吩咐一定要錄清楚人臉，事後把錄影發給韓梅。”

“我猜是葉華濃，因為老爺子向來只認門當戶口。我不敢出去，也不敢打電話，就給盧蓉發訊息，讓通知陸謹言。”

陸景行：“你怎麼確信盧蓉會通知大哥，如果沒有呢？”

佟素素嗤笑：“因為老二家不希陸謹言聯姻功。暗中通知他，又可以破壞聯姻，還能落個人。盧蓉是聰明人，肯定願意。”

陸景行手腕往上抬了抬，最終沒有那杯茶。

站起，開啟戶門，站住扭回，頓了兩秒，說：“謝謝，謝謝你那個時候幫大嫂。”

佟素素抖了抖。追出去言又止，還是忍不住住陸景行：“景行。”

陸景行腳步滯住，這個名字，太久沒從口中聽到了。

陸景行淺淺地長吸一口氣，轉回頭。

佟素素：“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護住蘇小姐，先別把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