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因為他希賬本毀了？”

馮恆：“對，一筆爛賬，死無查對。有什麼問題，都能推到孫悟空的頭上。吳鑫，你現在乾的就是孫悟空的活兒，背黑鍋不撈好。”

吳副總被點名，頭大了一圈，又被蓋了這麼大一頂帽子，子矮了三寸。

“馮總，我……”

馮恆：“我什麼我？我也是高山的東之一，遠景的細賬我查不了，高山的我還是有本事調看的。”

元佩狠狠瞪了蘇染一眼。

陸景行：“馮姐，都是自己人。我沒法跟老爺子和元叔叔代。”

“怎麼，要我召開東會，還是親自去找陸老爺子？別忘了，你剛來高山的時候，是我第一個站出來支援你。”

馮恆啪，拍了個隨碟在桌上：“小書，投影。”

蘇染上隨碟，播放馮恆的PPT。資料清晰明瞭，別說對比馮恆的祥雲公關，就算是市面上的其他廣告公司，遠景的投產出比也算落後的。

重黑字往後翻，是遠景的年報。

馮恆：“這幾個資料明顯有問題。吳鑫，該不會里面有你的功勞吧？”

“馮總，這我沒關係啊，別說我夠不到遠景，這種事我也不可能幹啊。”

馮恆眼皮輕挑，黑亮灼目的眼睛轉向元佩：“當初你要接高山的單，我就說過，給你兩年時間。看在你爸的份上，多送了你一年。你看看自己的業績，現在還浪費我的時間。”

元佩臉發青：“馮總，不用說了，我退出。”

馮恆可不給假客氣的機會，立刻乾淨利落拔出隨碟，沒半個字的廢話：“吳鑫，你盯著兩天辦結。”

說罷拍了下陸景行的肩膀：“你跟我來。”

陸景行好似無奈站起，跟了出去。

杜衡沉著臉看吳副總：“你馮總來的？”

吳副總已經吃癟，不能再背鍋：“不是我啊，知道今天開會的人很多。”

元佩不想再看演戲，站起來一聲不吭就走。

不傻。

馮恆的產業算不上薊城頂級，但人脈和人緣，絕對是第一梯隊。

可陸景行何止懟過馮恆，他直接和陸家二伯當堂對峙，五年前為了幫王野站穩酒店市場，拿椅子把當時跟他囂的地產大佬拍進醫院。

他怕過誰？

陸景行是那種為了利益，可以毫不留地割斷任何阻攔的人。

他就沒真想保。

因為，沒用。

不止沒用，還打擾了他和蘇染那個賤人的好事。

他討厭別人干涉他。

如果上次沒有約蘇染去咖啡廳，或許他還不會這麼絕。

知道，可忍不住。

-

回總裁辦的路上，陸景行低聲吩咐杜衡：“盯遠景接下來籤的前三筆單子，查清幕後老闆都是誰。”

“是。”

馮恆：“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和小蘇的面兒說？”

陸景行：“安排工作。”

馮恆找陸景行沒事，就是不想讓元佩繼續纏著他。

隨便聊了兩句，拍拍蘇染問：“聽說你點心做得特別好？”

蘇染識趣道：“馮總喜歡哪一類，我多做幾種給您送過去。”

馮恆：“我沒有陸景行挑，做兩樣你拿手的就。”

蘇染彎眼笑：“明天上午送去您公司。”

馮恆滿意地點點頭：“別說，這雷厲風行的樣子，還像我年輕時候。”

陸景行：“馮姐有機會多帶帶。”

馮恆：“還用你說，隨時撬你的牆角。”

送走馮恆，蘇染跟著陸景行回到總裁室。

陸景行直接問：“許錦的事商量好了？”

蘇染點頭：“我們可以搬到茗典花園，但你們要收回轉給我們的錢。房本不能寫我家人的名。”

陸景行：“你弟願意？”

蘇染：“他還算聽我爸的話。而且他也明白，跟陸氏掛上關係，不愁日後沒錢賺。”

蘇天磊一直在搬來市區和留在郊區家裡兩個方案間猶豫。

對許錦只說，廠子掙了錢，為了方便照顧和就醫，在考慮要不要搬到市區，換套大些的房子。

許錦支援搬到市區，主要是心疼蘇染兩邊跑，不想耽誤的工作。

蘇染諮詢了專家。新環境可以刺激大腦加速運，對老人有好。但需要保證周圍有悉的人相伴照顧。

本來蘇染也有點猶豫。如果全家搬到茗典，和陸景行的關係很容易被發現。

而且也不想讓陸哲覺得蘇家佔了他陸家的便宜。

但是反思一下，這兩條都自私的。

如果姥姥的外孫不是陸哲，肯定不會過多徘徊。

早上看到常璐，那子想為事業強人的心又勾起了。更堅定了搬到市區的想法。

陸景行：“好，高山再給天磊追加五千萬投資。房子寫許錦名。”

蘇染抿了抿：“還有，你要答應我，第一，不要讓我家人發現咱們的關係。第二，不管咱們的關係什麼時候結束，以什麼方式結束，都不能影響你對姥姥的態度。”

陸景行不滿地杵的額頭：“你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怎麼擺我？”

蘇染想說居安思危，但這詞好像不太適合：“未雨綢繆，以防萬一。”

陸景行：“我有傘。蘇染，別想那麼多，最起碼，和我對賭的這兩年，你跑不掉。”

蘇染心頭微。忍不住靠進他懷裡，想說：陸景行你別對我這麼好，也別對我那麼壞。

陸景行摟著，想拴住，不止兩年，遠遠不止。

中午，王野過來，拉著陸景行和蘇染一起吃飯，聊下午的頭會。

聊得差不多，王野就開始八卦許錦居然是陸哲的親姥姥。嘆上蒼迴，因緣神奇。

陸景行忽然問：“五子棋練得怎麼樣了？”

王野頓時來了興趣：“突飛猛進。我那個小師父，還真有點兒本事。”

陸景行：“準備什麼時候挑戰‘六姐’？”

蘇染立刻豎起耳朵聽。

王野傲勁兒又起來：“我覺得差不多了。但小師父說，再練十萬塊錢的，絕對能秒殺‘六姐’。”

蘇染低下頭悄悄給寧霏發訊息：這事不該是早結束早安全嗎？不明白怎麼還拖著不了結。

寧霏洋洋灑灑回了長長一串：不是我不想結束，我們道場裡的人都喜歡他。你不知道，他特別忙，都是空過來，還經常是飯點或著晚上。

他每次來，都點私廚專送，分給大家一起吃。整個道場的伙食都改善了。

而且，他雖然長得有點縱慾過度眼底發青，但畢竟人長得帥。

你也知道，帶孩子來上課的媽媽多。有些家長為了多看他幾眼，給孩子續課。報名上課的學員都多了。

大師兄讓我能多拖一天是一天，犧牲我一個，幸福全館人。

蘇染讀著寧霏的訊息。此時再看王野，忽然覺得他有點，冤大頭。

吃好飯，王野去洗手間。蘇染和陸景行先往車庫走。

陸景行忽然在耳邊低聲：“你說，如果王野發現他的五子棋老師是你的好姐妹，會怎麼樣？”

蘇染腳步一頓：“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是我的朋友，一個是你的朋友，不想知道都難。”

陸景行故意頓了兩秒，“我還猜到寧霏就是‘六姐’。因為以你的格，不會平白無故對王野玩遊戲這麼興趣。”

蘇染兩隻手攥著他的胳膊：“不許說！”

陸景行：“好？”

蘇染：“你提。”

陸景行：“今晚，我想在廚房，你做點心的時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