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打我有記憶起就會，我爸媽很多手藝都是教的。姥姥雖然失憶，但認字做事全都無礙。”

“許錦有沒有不經意間，說過北川話？”

“北川？沒聽過。我不悉北川方言。”蘇染抓住陸景行的手，“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陸景行搖頭：“只是隨便問問。別怕，我會幫小哲理清線索，也會保護好許錦，不會讓再到任何刺激。”

蘇染：“陸景行，我不能再讓姥姥一點委屈。現在的病，你和我多多都有責任。”

陸景行手掌輕輕掐著蘇染的脖頸：“不用這樣將我，我很尊重許錦的為人。即使與我無關，與你無關，我也願意幫。”

蘇染：“明天一早我就回家，別讓陸哲跟去，我保證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

陸景行退出臥室，輕輕關上房門。

陸哲手肘支在上，坐在客廳裡發呆。

陸景行手搭在他肩上：“問過了？”

陸哲緩緩點頭，他剛剛找杜衡要了蘇染和許錦的資料，杜衡把況給他詳細介紹了一遍。

雖然對蘇染依然不信任，但知道了和許錦的過去，陸哲還是有些愧疚：“我之前不知道的世，也不知道們的經歷。”

陸景行坐到陸哲邊：“因為你一開始就對有偏見，所以連了解都不屑。至於許錦，或許是機緣巧合，或許是有你不知道的淵源。不急一時，總會查清。”

陸哲：“玉佩我先拿走了，約了明天上午的專家鑑定。”

陸景行：“嗯，我這邊有訊息，會及時通知你。”

陸哲起向門口走。

陸景行著他的背影，蹙起眉頭接聽電話。

“老闆，許錦又跑出來了，看路線推測還是去香雲山方向。”

“跟住。”陸景行直接推開臥室門，蘇染正捧著手機準備出來，兩個人撞在一起，同時開口：

“許錦又去香雲山了。”

“姥姥又出警戒區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按常理姥姥早就該睡下了。

但就在剛剛，許錦的手環報警，的實時定位已經離開了設定的安全區。

陸景行：“有保鏢跟著，很安全。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我陪你一起去找。”

陸哲站在門口，禮貌問：“蘇小姐，我可以一起嗎？未經你的準許，我絕對不會打擾許老太太。”

蘇染一頓，很詫異他態度的轉變，看了眼陸景行，回：“如果你能保證不衝，可以。”

三個人下樓，司機已經等在車庫。

直接朝著香雲山的方向開，很快就追上了許錦坐的車。

陸景行握著蘇染的手：“最好先不要打斷，我們跟在後面，等自然清醒。正好觀察到底去哪兒，做了什麼。”

“嗯。”蘇染也想知道姥姥為什麼兩次都來這邊。

許錦打的計程車停在路口，許錦下車沿著燈昏暗的小路往裡走。

出租司機不放心，跟了兩步：“老太太，這麼晚，你來這邊幹嘛啊？”

許錦怔怔停住腳步：“我，回家。”

說罷，轉過頭繼續慢慢向前走。

陸景行怕開車驚擾到老人，拉著蘇染的手下車，靜靜步行跟在許錦後面。示意保鏢塞給出租司機五千塊錢，讓他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

司機大哥有點傻眼，這三更半夜穿著睡出門的老太太，份有點詭異。

許錦走走停停沿著香雲山的外圈路，繞到了山的側後方。

陸哲一路跟隨，心越來越，著聲音說：“我姥爺家就在前面。”

陸景行腳步遲疑了半秒，低聲問：“老宅有人看著嗎？”

陸哲搖頭：“姥爺去世後，只有我媽偶爾過來。後來……定期有人過來打掃。”

陸景行抬手用力了兩下陸哲的頭，這是男人間長兄對弟的安：“明天方便的話，帶我去老宅看看。”

許錦緩緩走進一片老式別墅區。門衛靠在門房裡，打著瞌睡，抬眼皮掃了一眼，沒出聲。

陸哲低聲：“就是這個小區。”

這片別墅區建了有六七十年，之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住。現在房齡老了，多一半都包給了中介和旅行社，做遊客短租。

住家經常換人，進出多不認識，門衛保安也就不怎麼管。

已是初夏，即使已到凌晨，別墅區，零零散散也有人走。

許錦繞到小區靠山腳的位置，一座草木無修的小別墅，手從柵欄裡進去，撥開未鎖的鐵銷，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陸哲抓住陸景行的肩膀，聲音微：“是我姥爺家。”

三人站在長滿鐵鏽的柵欄院牆外，過久未修剪的落木，看著院裡的許錦。

許錦在房門口的石獅子口中撥弄了幾下，從石球下掏出一枚微鏽的鑰匙，抖抖開啟房門。

客廳亮起燈，隨即是二樓、三樓。

陸哲脯起伏，幽邃的目刺向蘇染。

陸景行摟住蘇染的肩，擋住陸哲的視線：“進去看看。”

三個人緩步靜音走進屋，順著樓梯上到頂層。房門大開，許錦坐在儲間裡，捧著一本相簿，津津有味地看著。

蘇染眼眶一熱，緩緩走過去，蹲到許錦面前，輕聲喚：“姥姥。”

許錦一愣，看到蘇染瞬間開心起來：“華濃，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三個人同時心臟揪起。

陸景行掐住陸哲的胳膊，支撐著他的子。給了他一個‘先冷靜，再看看’的堅定眼神。

陸哲這個時候才近距離看清許錦的臉。這張蒼老的臉，除去歲月和那兩道傷疤，與老照片裡姥姥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

姥姥，他失蹤了二十四年的親姥姥，韓梅。

他從沒親眼見過。

蘇染看著照片裡的小孩，不認識，一點也不認識，與也沒有一一毫的相像。

但抱著小孩的人很眼，是年輕時的姥姥。

許錦向後翻著相簿，小孩慢慢長大，邊多了一個年輕男子。男人氣質卓越，五與陸景行有兩三分相像，與陸哲長得有六七分像。

許錦指著相片：“小染，這是你媽媽和爸爸。華濃說懷孕了，是個男孩。”

許錦愣了愣，抬頭看著蘇染，想了一會兒，著蘇染的臉樂著說：“孩也好，男孩孩姥姥都喜歡。”

蘇染抖了抖，姥姥自己找到了家。這是的兒和婿。

猛地回過頭：“陸哲，你母親什麼名？”

陸哲抿著，許久才出三個字：“葉華濃。”

許錦聽到兒的名字，錯愕地仰起頭。看到陸哲，混沌的雙眼頓時冒出彩：“小染，快，這是你爸爸，陸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