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食堂，蘇染無聊地喝了口蛋湯。

總裁辦哪個人背後有什麼樣的靠山。以及孫玉嬈暗陸總，孔晶喜歡杜特助，人事部副總監宋傑在追孫玉嬈。

這就是常璐“不能說的”。

確實有用。

常璐嘬了油潑面：“你有男朋友嗎？”

蘇染低頭喝湯：“沒有。”

常璐：“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請客就是一份價值二十五的盒飯自助。給講不能說的，就是用八卦換八卦。

這姑娘，可以。

通常公司裡，總是會有這麼一位“八卦中心”。人畜無害，社牛又訊息靈通，所以人緣好，不能得罪。

蘇染也沒什麼可瞞的，簡歷上就有籍貫資訊：“祖籍杉城。”

“都說杉城出，果不其然。你是不是特能吃辣？”

“能吃，但不吃。”蘇染真假摻半，頂多在這裡待兩年，不打算和誰推心置腹朋友。

特別是沒清底細的時候。

常璐看蘇染沒什麼興致，又朝眨了下眼：“知道為什麼招咱倆嗎？”

蘇染回了個方答案：“金書要休產假。”

常璐晃晃頭：“產假能休多久？是因為高山要擴大版圖。陸氏現在開拓國外市場，咱們肯定也要跟上啊。你外語怎麼樣？”

這還算是個有點用的訊息，蘇染點點下：“還。”

蘇染託福117。大學時，寧霏出國比賽要接採訪，拉著一塊考的。

還有TCF C2，那是為了研究法式糕點。

義大利語也會點兒，限於日常對話和食品相關的詞彙。

常璐揚起頭，拍拍口，“我，外國語大學，翻譯專業。”

蘇染配合地給了一個“你很棒”的表。

常璐開心地掏出手機：“哦，對了，加好友，拉你進群。”

工作群一共有兩個，總裁辦、書。

群裡每個人都備註了自己的全名和職務，頭像都是本人職業照。

除了總裁辦群裡有個特殊，頭像是珠峰，暱稱是“朕知道了”。

“這個是陸總？”蘇染問。

常璐搖頭，低聲音：“是小陸總。他從來不在群裡說話。”

小陸總，傳聞中被陸景行搶了產業的堂侄？

蘇染頓時有了興趣，但沒有表現，只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問：“小陸總？也在公司嗎？”

常璐眨著毫不知的大眼睛：“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來這將近三個月，沒見過。不過……金書見過，因為只有去過陸總家裡。”

陸總家？在陸景行家裡看到小陸總，堂叔和堂侄？

蘇染沒再問，雖然好奇，但不該是管的事。

回到工位，桌上多了個紅的保溫杯。

蘇染擰開聞了聞，是薑糖水。上面還飄著幾顆飽滿的枸杞。

手機嗡了兩聲，陸景行的訊息：放心，沒放鹽。

蘇染敲了句“有心了”，又改“多謝”。

接下來兩天，蘇染跟著常璐做些簡單的工作。金書時不時過來看看，分些小活兒給。

任務的時候，金書不會誇好，也不會批評有什麼問題。只是簡單看看，慈眉善目地點著頭說：“可以。”

至於陸景行，他並不是每天待在公司。書和總裁室之間又隔著一個助理部，除了在走廊上晃過一眼，然後讓送咖啡過去，趁機了兩把。

再沒見過。

不只是，書的人除了金蓉，都沒有太多機會接到敬的陸總。

蘇染的覺，真好。

最好送咖啡也免了。進出總裁室，都能覺到孫玉嬈嫉妒的目。

這天下午，蘇染正在做匯總表，弟弟忽然來了電話。

蘇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聽。

蘇睿自從當了廠長，領導的架子就起來了：“姐，你跟三輝超市籤的單子有問題。人家說送的貨不對。”

三輝是一家品連鎖商超，蘇染走前聯絡的。

以之前的天磊，本夠不上這種商超的邊。升級後因為有了高山的背景，才敢嘗試。

沒想到對方試吃之後，很滿意，除了包裝要提高檔次，必須有註冊的商標防止糾紛，沒提別的任何要求。

正好陸景行之前給了一套logo設計，已經提了商標註冊申請。

兩步順利爽快的就簽了一年的進場合同，連試銷都沒有

蘇染問：“什麼問題？”

蘇睿問話員工的口氣，說：“合同寫的每週十五種，你每次都給人家五種、十種的送。”

蘇染：“周哥怎麼說？”

周哥是營銷部的老人，蘇染走後供貨的活兒都給他主負責。

蘇睿語氣有點不滿：“他當然不承認有問題。”

蘇染往回走：“你把這幾次的送貨單發給我。”

掛了電話，蘇染繼續做匯總表。以對弟弟工作效率的瞭解，至十分鐘。

半小時後，送貨單發過來。

蘇染開啟細看，發了條語音：“貨沒發錯，你讓對方收貨部主管直接聯絡我。稍晚一些，我會讓周哥給你詳細解釋。”

蘇睿回“好吧”的同時，孫玉嬈也出現在蘇染面前，啪一本手冊甩在桌上：“書守則第三項第十條，大聲讀。”

聲音很尖銳，帶著呵斥的意思。

開放式辦公區的人都仰起頭，刺拉拉的目默聲看過來。

蘇染沒拿手冊，從來不沒禮貌的東西：“什麼意思？”

孫玉嬈眉翹著，比教導主任抓早還嚴厲：“總裁辦有嚴格的考勤制度，不得兼職，不得接任何形式的私活兒。”

蘇染穩穩坐著，勾看高高站著的孫玉嬈，不鹹不淡道：“孫主管誤會了，這是公司業務。”

孫玉嬈拿著主管的氣焰：“這裡是總裁辦，不是專案部。你只是個剛來的業務書，連匯總表都做不好。”

蘇染神清淡，但毫不輸氣場：“跟專案，是陸總親自代的。不信，你可以直接去問。至於表格有什麼問題，請當面指教。”

蘇染做人做事都是先禮讓三分。

但也只讓三分。再多，對方就會蹬鼻子上臉。

剛來，更不能低聲下氣，會被誤會自己好欺負，那就真的會被欺負。

孫玉嬈剛要開口，金蓉開啟門：“都安靜點兒。”

聲音不大，也不嚴厲，但屋子裡的人瞬間都扭回頭，孫玉嬈也是立馬住了。

金蓉扶著肚子招招手：“小孫，過來一下。”

孫玉嬈瞪了一眼蘇染，扭去了金蓉的辦公室。

金蓉緩緩坐下，態度和善：“我幫你向陸總確認一下，是不是他給蘇染指派的活兒？”

孫玉嬈不服地扣著指甲：“不用。”

金蓉和的目忽然森冷下來，聲音沒了一剛才的溫和：“你怎麼胡思想我不管，但是別給我惹麻煩。我在這兒一天，你就老實一天。”

孫玉嬈悶聲：“嗯。”

屋外，常璐小聲：“你夠敢的啊。等金書休產假，書的大頭可就是孫玉嬈。”

蘇染：“我不敢，就不惹我了？”

廠子的事不能不管，遮遮掩掩更惹人生疑，也總有被孫玉嬈看到的時候。

陸景行那個包又是個頑劣的假正經，也免不了沒事去總裁室使壞。

打給陸景行送第一杯咖啡開始，孫玉嬈就沒給過好臉。

這幾天眼瞧著書除了常璐和金蓉，其他人雖然表面上對客客氣氣，但都沒和主接近過。

站隊明顯。

要是再認慫，就只能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