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端起杯子，緩緩抿了口，正宗牙買加藍山，奢侈：“上班時間不能喝咖啡？”

“不是。是陸總吃飯喝東西特別挑，平時都是杜特助和金書親自負責，我們都沒資格。最關鍵……”

常璐聲音得更低，眼睛不自覺向外瞟，“陸總欽點你做咖啡，肯定會有人嫉妒。”

蘇染餘順著的視線看，是孫玉嬈的方向。

故意問：“剛才的聲音是陸總？”

常璐連連點頭：“就是他，一會兒你咖啡一定要端穩啊。”

蘇染笑：“我手穩的。”

常璐盯著敞開的門口：“是陸總長得太帥，怕嚇到你。”

蘇染越發喜歡這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這像是反話。”

常璐捧著自己的胖肚子大花瓷杯：“我只知道陸總咖啡不加糖，其他的你自求多福。我可先撤了啊。”

蘇染看著常璐背影笑，是一點也沒記住金書囑咐的“說話，勤做事。”。

不過小姑娘真的可。

杜衡很快過來，站在茶水間門口，面無表地下達任務。

蘇染沒著聲：“請問杜特助，陸總有什麼忌口嗎？”

杜衡冷冷淡淡：“沒有，按你的配方做。”

蘇染把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大半，才著手做新的。

端出來，走了兩步又停住：“常璐，陸總的辦公室在哪兒？”

常璐一拍腦袋：“我帶你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後面的辦公區一排腦袋歪過來看。

尤其是孫玉嬈，眼神夾著刀。

帶蘇染來到總裁室門口，常璐立馬溜走。

蘇染敲門進去，陸景行正端正的坐在總裁椅上看檔案。頭髮一不茍，表一言難盡，他在猛男憋笑。

旁邊站著的杜衡，一如既往平靜嚴肅，目不斜視。

陸景行的辦公室太大，蘇染從門口走了十五步，才把杯子放到他桌上：“陸總，您的咖啡。”

蘇染今天穿的是垂順的羊絨雪紡白襯，加上的深褐西服，婀娜的材畢顯。

很有書，腰的意思。

陸景行目飄了一圈，最後鎖定在纖細的脖子上，很想咬一口。

“第一天，還習慣嗎？”

“習慣。”蘇染回得正式禮貌。

倆個人事先說好的，在公司只論公事，不談私。

但杜衡似乎不這麼以為。他一聲不吭，抱著檔案，出去了。

門還沒關嚴，陸景行已經招手讓過去。

蘇染站著沒：“陸總什麼事？”

陸景行勾眼看的表：“確定沒放豆或者氫化油一類的東西？要不要你先喝一口。”

蘇染：“沒有，只放了鶴頂紅。”

山不過來，人過去。陸景行在調戲蘇染這方面，向來是能屈能。

長走到面前，摟住堪堪一握的細腰，彎在脖子上輕吻：“嫌我最近太忙，沒時間為你服務？”

脖頸溼熱，蘇染細長彎曲的睫了。子依然是筆直但曲線妖嬈的立正姿勢：“我不想工作的時候提心吊膽。”

陸景行用指腹輕輕拭剛剛親吻過的地方，又在上啄了兩下：“不高興了？今晚陪你，任你拿。”

蘇染有點氣。

信誓旦旦說公私分明，絕不在公司擾。

結果剛來第一天，就當眾讓沏咖啡，讓為眾矢之的。

現在又說葷話調戲。

男人的，騙人的鬼。

憋死你。

“今天不方便，這周都不方便。”

不想上班第一天就白天當書，晚上睡總裁。

當然，也不是找藉口，這周確實子不方便。

陸景行雅地倚在桌沿上，掃了眼平坦的小腹：“嗯，記住了。”

蘇染白了他一眼，轉就走，裡忍不住小聲嘟噥：“記住你個頭。”

背後陸景行輕笑：“哪個頭都記住了。”

蘇染很想摔門，忍著把房門輕輕合上。

陸景行端起咖啡杯，溫度剛好，咖啡豆的味道香濃。

小心翼翼嚐了一小口。

果然，沒放鹽。

蘇染快步回到工位。

常璐拍了個緻的筆記本給：“前十頁都是金書給我講的，毫無保留、隨便翻看。”

隨即探過頭小聲問：“怎麼樣？”

蘇染面無波瀾：“嫌我咖啡不夠燙。說金書不方便，以後的咖啡還是杜特助做，他沒時間的時候我再負責。”

常璐轉了圈眼睛，捅了蘇染一下：“沒罵人就好。誒，陸總是不是帥到你了。”

蘇染一邊翻常璐剛給的筆記，一邊說：“還行，沒敢仔細看。”

常璐著聲音驚歎：“那還行？那可是帥得驚天地，人人皆想先睡後囚再睡，反覆如是的翹陸總。都可以跟我的偶像持平了。”

常璐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保，笑瞇瞇留著口水道：“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我偶像那種鬱、斯文、慾、溫潤、妻型的。特別是他戴銀窄框眼鏡的時候，實在太味了。哎，嫂子太福了。妹妹我只能苦等你兒子長大人了。”

蘇染不八卦，但這會兒想問的偶像是誰，怎麼能把這麼多不搭調的詞雜在一起。

常璐裡還在小聲叭叭：“陸總確實太肅冷，從來沒有一點笑模樣。”

蘇染點頭，有人跟一塊兒罵陸景行，舒坦：“他是不是打了針，所以臉僵。畢竟年齡大了，脾氣不好所以肝火大，面板就容易下墜，還會有斑。”

常璐從沒聽過有人這麼形容才貌雙全的陸總：“那倒不至於，陸總才二十七。不過確實脾氣臭，最近又特別忙兩邊跑……”

孫玉嬈走過來，敲了敲常璐和蘇染的桌子，低聲斥道：“不要妄議老闆。”

常璐吐了下舌頭，指指耳朵，回腦袋。

蘇染微微挑起眉心，還護著。

孫玉嬈在書的職位，僅次於金蓉。

這個僅次於，是斷層式的，著好幾節臺階。

老話說的好，書不帶長，放屁也不響。金蓉是書長，其人是書，孫玉嬈是負責行政的書主管。

僅此而已。但大一級死人。

書的考評，因為書長太忙，是主管負責的。

大家都敬讓三分。

所以，蘇染也不打算招惹。

蘇染低下頭看資料，沒五分鐘，常璐遞過來一沓檔案。

“這幾個表，要匯總到一起，下班前要。”

蘇染看了眼資料夾封面，之前一直襬在常璐桌子上。這是把自己的活兒分給剛來倆小時的新員工？

子夠懶，膽子夠。

常璐朝眨了下眼：“幫個忙，我教你怎麼弄。”

蘇染不是心的，更不是肯吃虧的。一旦形習慣，自己在這兒就是個任人使喚的碎催。

沒檔案，看著常璐。

“中午我請你吃飯。”常璐圓眼微彎，湊過來用僅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我再多給你講點，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