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后，李月湖自顧自解開了安全帶，好像對這一幕已經輕車路了。

 “你干什麼？”韓靖喊了一聲。

 李月湖回頭，反問道：“你不是讓我下車嗎？”

 韓靖張口結舌，雖然是有這個想法，但被揭穿后，就有些難堪了。

 “我只是想讓彼此冷靜一下，沒讓你下車。”

 終于，韓靖還是改了口風，或許他也會覺得心虛吧。

 李月湖想了想，其實不知道該冷靜什麼。

 “不用了，我現在就冷靜的。”

 “呵呵，你現在是冷靜的樣子嗎，你還要到什麼時候？”

 他這麼說，倒是讓李月湖迷糊了，如果這都不算冷靜，那該如何呢？

 因為想不明白，李月湖便不想了，直接問道：“你想讓我怎麼樣，是要道歉嗎？”

 “什麼？”韓靖皺了皺眉，反而不明白的意思。

 于是，兩人明明在對話，卻說著彼此都聽不懂的話，隔閡已經很深了。

 李月湖覺得無趣的，現在只想下車，然后一個人走走，便想也不想就道歉了。

 “韓靖，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后悔了，也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的語氣很真摯，聽不出一一毫不如愿的意思，卻讓人不太舒服，就像……

 在執行某個程序。

 的道歉是刻板的，也是沒有太多意義的，只是為了道歉而道歉。

 韓靖噎了一下，眼神也多了幾分懷疑，“月湖，你在故意跟我慪氣嗎？”

 “沒有。”

 “既然沒有，你怪氣什麼？”

 他什麼時候讓道歉了？

 況且，就算真的要道歉，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不是……

 想到這里，韓靖突然愣住了，因為他也不知道李月湖該拿出怎麼樣的態度。

 韓靖臉一沉，終于用正眼看了，不滿問：“你還在跟我慪氣，想以此我做出選擇？”

 李月湖看著他，其實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便沒有開口。

 不料，韓靖卻當默認了，心里更不爽了。

 “如煙已經離開家了，你該適可而止了！”

 韓靖想，他已經夠容忍了，如果還得寸進尺，那就很沒有意思了。

 李月湖“哦”了一聲，表淡淡的，連“柳如煙”這個名字也不能讓產生別的緒了。

 不過，這樣也好的，不是嗎？

 李月湖釋然了，看著車窗外的行人，其實羨慕他們的。

 只可惜，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我要下車。”

 李月湖突然說了一句，也不等韓靖回答，直接就推開了車門。

 韓靖愣了一下，立馬就追了過去。

 “你又鬧什麼？”韓靖拽著的手臂，覺得早晚有一天會被氣死，“我最近很累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李月湖微微回頭，其實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我沒鬧，我只是在下來走走。”

 如果能融在人群中，的孤獨就不會這麼強烈了吧。

 韓靖冷笑一聲，因為不想在大街上鬧得太難看，低聲音道：“你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閑逛什麼，外面到底有誰在啊？”

 說是走走，指不定就回頭去找顧隨風，當自己是傻子呢？

 再說了，因為的破事，他已經拋下工作來找人了，還想怎麼樣？

 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應該見好就收吧？

 “李月湖，我警告你，我真的很忙，我沒空陪你玩你追我逃的游戲！”

 幾歲了，這有意思嗎？

 李月湖看了看他，又說了一次：“我想一個人走走。”

 沒想怎麼樣，只是走走就好了，這樣也不行嗎？

 “呵呵，一個人走走？”韓靖沒相信的鬼話，只當現在還在，“早不走走，晚不走走，偏偏要在這時候一個人走走，你當我是傻子呢？”

 這一刻，韓靖是真的怒了，往日溫潤如玉的形象徹底破裂。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疑心病很重的怨夫，對李月湖有病態的掌控，只是他不曾發覺罷了。

 李月湖張了張口，因為不想跟他在大街上吵起來，便點頭說：“好，我回家吧。”

 變得太快，讓韓靖還未說出口的威脅之言都卡住了。

 “你……”

 韓靖噎住了，對反復無常的樣子到憤怒。

 “怎麼了，不是要回去嗎？”

 李月湖太淡定了，好像韓靖單方面在鬧，而一次次妥協，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也因此讓韓靖有些無力，似乎有什麼正離掌控了。

 韓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不滿都在心底，認定了在鬧脾氣，但這招比以前高明多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如果被他知道了，那個人就完了！

 “回去！”

 韓靖直接上車，讓快一點。

 其實，李月湖已經走很快了，也沒有臨陣逃的意思，但他還是不滿意，那也沒辦法了。

 要是以前，李月湖會解釋，也會哄他的，此時卻安靜得過分，好像并不知道他不開心了。

 馬路邊，一對正打打鬧鬧，生臉上的笑容真燦爛啊，現在很開心，也很幸福吧。

 李月湖回頭看著的笑臉，有樣學樣也笑了起來。

 不過，笑得太僵了，也很難看，沒有一開心的覺。

 李月湖默不作聲，然后收起了笑臉。

 算了，如果自己得不到幸福，但能看到別人幸福也很好啊。

 李月湖想通了，便不再執著于模仿別人的笑容。

 只是，如果不笑了，該如何表達“開心”這種緒，又該如何讓關心的人知道很開心呢？

 李月湖不懂，但不愿再想，便緩緩閉上了眼睛，將心靈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

 這一閉眼，還真漸漸睡著了，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

 韓靖微微側頭，見安靜睡著了，一下子就心安了，覺得還是乖乖聽話的李月湖最討人喜歡啊。

 看吧，明明可以相安無事，也可以甜的，為什麼非要鬧，非要惹他生氣呢？

 如果能一直這麼乖，那就好了。

 韓靖神稍緩，將車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好讓能睡得舒服一點。

 “月湖，我最你了……”

 韓靖抓起的小手，放在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