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烈士,這件事你們應該都知道。”
醫院旁的咖啡店里,蔣旭斟酌片刻,終于開口。
傅司珩滿臉冷寒,“所以呢?直奔主題可以嗎?我還要跟我老婆過二人世界呢!”
蔣旭無奈地笑了聲,他也知道傅司珩現在心里對他肯定有氣,也沒有多啰嗦。
“我爸跟岑安的母親算是青梅竹馬,但兩人在上,并沒有太大的齟齬,一起長大,卻各自選擇了自己所的人。”
“可你們看岑安的長相就能看出,母親的長相也必定不差,所以,岑安母親的存在,就了我母親心里的一刺,而好巧不巧,當年我爸就是再一次任務中,為了保護岑安的母親去世的。”
“父親去世的消息,給了我母親一個巨大的打擊,讓本就看不慣岑安母親的直接升級了恨,最后也因為這件事而抑郁自殺。”
蔣旭說得極其平靜,就像是在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一般。
但傅司珩這一次,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就這麼安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蔣旭沉默片刻,繼續道。
“那時候,我哥七歲,從那天起,他天天耳濡目染的都是岑家人害死了我爸,岑家人不得好死,這輩子都要跟岑家勢不兩立,他被這種思想侵浸了整整十年,我媽去世那年,他了岑安的男朋友。”
其實蔣旭說到這里,事已經差不多清楚了。
蔣旭接近岑安,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喜歡。
他的接近是帶著目的的,他的離開自然也是帶著目的的。
可這一趟下來,他真的就達到目的報復了岑安了嗎?
那大概也就不會上演今天這場戲了。
一場蓄意的報復,讓岑安痛苦了那麼多年,也把他自己推進了深淵。
從咖啡廳里出來,江南才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跟沒多大的關系,但心里卻莫名的抑。
這件事里,誰無辜蔣明淵都算不上無辜,但他竟也莫名有些可憐。
“不用可憐,也不用同,這種人,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父母的神折磨并不是只有他自己會經歷,怎麼蔣旭就能正常長大,他就滿心仇恨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分不清是非罷了。”
傅司珩一邊說著,一邊把江南攬進了懷里。
江南轉頭看著傅司珩深邃的眉眼,忍不住勾了勾角。
“是,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就連經過葉楚那樣母親的人,都能選擇正確的道路,他蔣明淵,又憑什麼因為母親的仇恨就去那樣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現在,只希,岑安知道了事的真相后,能真的放下,也能好好的對待司玨。
岑安從派出所出來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原本來找蔣明淵,是帶著一怒意來的。
是來跟蔣明淵要一個理由的。
但此時,從派出所出來,竟覺得全的力氣都被干了一樣。
原來,這麼多年的糾結竟然只是為了這麼可笑的一個理由。
說不上來是釋懷還是委屈,忽然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嗚咽聲淹沒在車水馬龍的街道。
一直等在旁邊的司玨,終是沒忍住,往那邊走了過去。
“寧愿自己在這里哭,都不愿意回醫院去找我,岑安姐,這就是你說的,剩下的路你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