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犬配倔驢
回亞瀾灣的路上,傅硯洲攬著,讓靠在他肩頭睡會兒。
程箏想起昨晚虞湘湘跟他依偎在一起的畫麵,頭看著窗外,也跟他擰著勁,起脊骨,讓他沾不到。
傅硯洲看著單薄的背影,又心疼又氣悶。
他將人摟進懷裏,“你不累嗎?聽話,睡會兒,到家了我抱你上去。”
可程箏沒理他,不知看到了什麽,急切地過後車窗張。
傅硯洲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麽?”
“烤梨。”程箏喃喃道。
以前不僅胃不好,還咳嗽,最喜歡吃程林做的烤梨,清甜爛。高中每天學習到後半夜,烤梨好像是一種獎勵,給很多力。
“停車。”
司機聽了傅硯洲的話,為難道:“傅總,這是單行道。”
“那就到前麵調頭,開回去。”
“好。”
程箏知道他的意思,坐正。“不用,回家吧,我累了。”
傅硯洲見難得有什麽想要的東西,說:“我們買一份回去吧。”
“不用。”
“怎麽,我買的沒有白越買的吃著香?”
傅硯洲的語氣冷下去,車氣氛張起來,司機冒冷汗了。
還有約兩百米就要調頭了。
調,還是不調?
程箏看傅硯洲一眼,扯:“弄髒了我可賠不起。”
傅硯洲當然明白指的是什麽,為這句話哽了口氣在口。
今晚的烤梨終究是沒有買。
車子駛亞瀾灣時,傅硯洲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程箏,接起來:“湘湘?你怎麽還沒睡?”
程箏打開車門要下去,被傅硯洲握住了手,拇指來回過手背上的醫用膠帶。
“你今天到驚嚇了,要早點休息。”
“好,明天我去看你。”
他結束通話,對程箏說:“我抱你上去。”
可當他邁下車後,卻見那文弱的小人關上車門正朝裏麵走。
背影纖細瘦削,兩條手臂搭在腹部,整個人脆弱又倔強。
他上前攬住,“你不要這麽倔好不好?”
程箏也煩了,本不需要他的關心,他在矯什麽?
兩人拉拉扯扯著進門,上樓梯時,傅硯洲失去耐,一把打橫抱起!
“倔驢!”
什麽?程箏火冒三丈,不相信這是他這樣的矜貴人說出的話。
“瘋狗。”回敬道。
“嗬嗬。”樓梯口突然出現傅謙的影。
他戴著眼鏡,看樣子剛看完報紙。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
傅硯洲沒什麽異,抱著程箏打了招呼:“爸。”
程箏知道傅謙一定聽到罵傅硯洲了,於是麵愧。“爸……”
傅謙覺得小兩口很有意思,雖然妻子對這樁婚姻不太滿意,但他看得出來,兩個孩子之間有微妙的,缺的是磨合。
他是男人,他也了解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要娶一個人,原因隻有一個——
他想跟在一起,過日子。
傅謙調侃道:“瘋犬、倔驢?嗬嗬……”
“爸,您早點休息吧。”傅硯洲到程箏的窘迫,頭已經完全埋進他懷裏了,於是替解圍。
傅謙了然,用報紙拍拍傅硯洲,“不準欺負箏箏。”
程箏忙轉過頭賠笑,傅謙終於下樓了。
程箏被傅硯洲抱回房間,他去放洗澡水,正好這時白越打來電話。
“到家了嗎?還難嗎?”
“沒事了,跟以前一樣,不吃辣的養一養就好了……”
程箏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奪走掛斷了。
“去洗澡吧。”傅硯洲手解的扣子。
程箏看了眼被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你怎麽掛我的電話?太沒禮貌了吧?”
傅硯洲下髒兮兮的襯衫,語氣淡淡的:“你是不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跟他在一起?隻要有他在,吃什麽都是香的,說兩句話都能這麽開心?你胃痛還不是他害的,帶你吃那些垃圾食品。”
“是!白越從小就對我好,我就是喜歡跟他在一起,別說垃圾食品,就是吃垃圾都行……你……”
驚一聲,因為還沒進浴室呢,傅硯洲把上全部的都撥了。
他沒有興趣聽跟白越的“深厚誼”。
“洗澡,睡覺。”
他給兩人洗了個鴛鴦浴,霸道地摟著眠。
第二天吃早飯時,高衍蘭冷著臉。
程箏不知道為的是什麽,但直覺跟自己有關,於是喝了口牛就要去上班。
傅硯洲按著的手:“坐下好好吃飯,不然早晚被自己作垮了。”
程箏不能在飯桌上跟他吵,隻能拿著他塗了黃油的吐司啃。
同樣的,傅硯洲也給高衍蘭遞去一片。
程箏想笑,他每天除了工作,還要忙著端水。
結了婚的男人,日子並不好過,這算是他固執已見,非要娶的報應吧。
高衍蘭撕下一小塊吐司放進裏,咽下後開了口:“硯洲,昨天那麽重要的場合你說走就走,C&J集團的路易斯先生問起,幸好你舅舅替你找了借口。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昨天真的不應該。”
程箏拿杯子的手一頓,側目看了眼邊的男人。
傅硯洲不以為然,優雅地吃著東西,小口抿他的咖啡,最後慢條斯理地用餐布。
高衍蘭知道兒子的脾,本說教不得。
隻能緩和語氣:“路易斯先生這次專程來到A國跟傅氏簽約,又在你爸的轄市,上上下下都很重視,你應該為昨天的事做些彌補。”
傅硯洲問:“怎麽彌補?”
“你方叔叔家的晚星你記得嗎?小時候喜歡纏著你玩的那個小妹妹。”
程箏一聽,腦子裏快速閃過高衍蘭前晚對說過的話。
傅硯洲皺眉:“有點印象。”
高衍蘭轉變了臉,笑著說:“路易斯的夫人很喜歡響樂,你晚星妹妹所在的樂團明天晚上有一場世界巡回演出,聽說路易斯夫婦專門慕名參加。晚星那孩子知道你得罪了人家,昨晚特意送來的演出票。”
高衍蘭說著,輕輕將一張票放在餐桌上,用手指點了點。
“晚星可是好心,那孩子不僅有才華,還蠻熱心的,心裏有這個硯洲哥哥呢。”
程箏不解,高衍蘭對虞湘湘視若親,虞家又跟傅家門當戶對,現在怎麽牽起傅硯洲跟別人的紅線了?
不過,這些跟有什麽關係呢?
程箏苦笑。
隻是暫時鳩占鵲巢,所有人都盼著被傅家掃地出門呢。
正想著,旁邊修長的手指已經撚起那張演出票,傅硯洲的嗓音溫沉:“媽,那您幫我謝謝晚星。”
高衍蘭見這事有戲,喜上眉梢。“晚星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這個當哥哥的,應該親自答謝人家。”
傅硯洲沒有反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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