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除夕。

    傅衍知的宅子早在前幾天就開始布置，一片張燈結彩。

    到了晚上，他依照慣例，要回老宅吃團圓飯。

    因此，眼可見得對溫穗很抱歉。

    他說：“穗穗，叔叔會早些回來，跟你和媽媽一起年。”

    溫穗笑著寬他：“剛才去廚房看了一下，廚子燒的年夜飯都是我喜歡的，放心去吧，傅叔叔，不用記掛我們。”

    傅衍知能對們母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太激了。

    傅衍知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溫穗在房裏陪著溫瓊儀。

    這段日子，溫瓊儀的狀態越來越好了。

    好到有時候說夢話，還能跟人接上茬。

    溫穗看著母親有時候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隻是睡著了，馬上就會醒過來。

    還沒到飯點，宅子裏的人在放煙花。

    醫療隊的人過來敲門：“溫小姐，出去看看呀。”

    於是溫穗推著母親的椅到院子裏去。

    這才發現，院子裏多了好多沒見過的人。

    放煙花的，跳舞的，還有兩個人在表演打鐵花。

    “這場煙花秀是傅先生準備的，說怕你一個人覺得悶。”出來的人說。

    溫穗眼眶發燙。

    傅衍知和非親非故，隻因為跟母親有過一段過往，便拿當兒一樣疼。

    真的很羨慕母親，被人這樣真心以待。

    蹲在母親麵前去吻的手背。

    “媽媽，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傅叔叔和我，都很想你。”

    “媽媽，新年快樂。”

    推著母親又看了一會兒煙花。

    “溫小姐，你的手機在響。”旁邊有人提醒。

    溫穗將手機從上口袋裏拿出來，是個陌生號號。

    “你好。”

    那邊沒有聲音。

    “喂？”

    又過了1分鍾，那邊才寂寂地說：“溫穗，是我。”

    是淩淵。

    現在是除夕夜，溫穗還沉浸在傅衍知營造的氛圍裏，不想被他破壞。

    客客氣氣道：“新年快樂，淩總。有事？”

    “我在門口。”淩淵說。

    溫穗沒有反應過來：“哪個門口？”

    “傅衍知先生家門口。”

    “……”

    溫穗覺得無語。

    住在傅衍知並沒有四聲張過，可淩淵知道。

    這說明，他一直在找人盯著。

    包括溫宅失火，傅衍知下了，可淩淵也知道。

    他發微信問，需不需要他做什麽，溫穗沒有回。

    溫穗有些煩躁。

    把母親給護工照顧，裹大去了門口。

    串的紅燈籠下，站著一個孤零零的人影，不是淩淵是誰？

    大除夕夜，真的不想罵街。可夠夠的了。

    “淩淵，有事嗎？”

    不遠不近地看著他，語氣淡淡的。

    淩淵隻是癡癡地盯著看。

    “溫穗，新年快樂。”過了許久，他才說。

    “謝謝，新年快樂。”笑了一下，就要轉進去。

    “我給你帶了禮。”淩淵又說，他手裏拿著一個盒子，就要遞給。

    溫穗拒絕：“禮就不必了，心領了。”

    淩淵抿，又是沉默。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溫穗說，“抱歉，在傅叔叔家，我也是客人，不方便請你進去喝茶。”

    淩淵神越發痛苦。

    他張了張，許久才說：“別這樣。看你這樣抵我，我有點難。”

    溫穗歎了口氣：“淩淵，別告訴我，你大過年的飛來南城，沒有別的事，就是來跟我說一聲新年快樂。”

    淩淵垂下眼，默認了的話：“我最近發了瘋的想見你，溫穗。一想起你，我……我心如刀絞。”

    這幾天，溫穗在南城，他的心一天都沒有平靜過。

    雖然知道是為了來跟母親過年，可一想到跟傅青洲走得那樣近，淩淵就寢食難安。

    溫穗沒有接淩淵的話，靜靜地看著他，忍耐力到了極限。

    “過去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願意回到我邊。”

    淩淵上前一步，想要抓溫穗的手，看抗拒的神，又陡然收住。

    “溫穗，新的一年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