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的,我去開!”
兩年過去,二峰依舊是老樣子,一到什麼指示,就憨憨地點頭好幾下,然后轉往正前方,坐北朝南地正房走去。
這間院子的格局,和兩年前也沒有任何變化。
還是三米高,如同監獄一樣的水泥圍墻。
院子又寬又大,西邊是一個荒廢的菜園,菜園的竹編籬笆已經東倒西歪。
東北角落放著兩個半人多高的大鐵籠子,籠子里養著兩條大德牧。
德牧犬看見了院子里多了一輛車子和幾個人,也不喚,反而還很悉的搖了搖尾,尤其是朝著陸野,討好地輕吠了兩聲。
陸野轉頭瞅了瞅德牧,跟旁邊另一個小弟說,“沒事多溜溜,過兩天你們誰想要了,領回家養著,不要了就讓別人收養。”
“啊?陸,聽您這意思,這兩條狗,您不打算要了?”小弟面驚疑。
“嗯,沒用了,就不用一直圈在這個院子里,誰想要就領回去。”
陸野再次代了一遍。
“好嘞,知道了陸。”
小弟點頭。
那邊,走到正房門口的二峰已經拿出了鑰匙,把房門上的一把大鎖頭打開了,然后朝陸野看來。
陸野立即走了過去。
從商務車里下來的小弟,和原本就守在院的小弟自發地守在堂屋門口。
掀開門簾,進了堂屋,穿過北方的老式堂屋,在左邊的睡房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正在用遙控頻繁換臺付衛東。
電視機上,頻道從,cctv-1臺,切到了cctv-12……
期間遙控摁鍵聲沒停過。
付衛東一直在換電視臺,頭也抬起來,下躺著五萬一張的床墊,枕頭也是兩個膠枕疊放在一起,他手臂彎起枕在腦后,很專注地換臺,一直切到一個播放綜藝的電臺才停下。
“很無聊吧,給你關在這個地方快一個月了。”
“還行。有電視、有報紙、有av盤,什麼都能看,比起我小時候住在出租房里,只能抱著收音機的生活強一百倍,日子好過的很。”付衛東眼皮也沒抬起一下,還是看著正前方的電視節目,“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打算放我出去了?”
“是啊。”陸野已經走到床邊,在床對面的黃梨木的圈椅上坐下,很順手地摘下腕上的金剛菩提在手里把玩,“兄弟這麼多年,還是東子最懂我,一看我過來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金基范呢?放我,就把他也放了。是我代他那天那麼做的。”
“會放的,他在另一個小院子里關著。跟我這麼多年了,就這一件小事,打一頓就算了,我還真能廢了他麼。”陸野角單側一勾,揶揄一笑,“東子,我還分得清誰是為我好。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想我又做錯事。”
這句剛說完,一直無視他的付衛東突然轉過頭,終于肯正視他:“陸野,你能有這個覺悟?”
陸野笑出聲:“看你說的,我好像我多十惡不赦。”
付衛東一雙鷹眸盯著他,正在審視。
陸野迎上他打量的目,盤著手里的手串,說,“你以為我這段時間能隨意進出嗎?我一周前才解,我媽才不派人看著我。”
付衛東留意到他手里的菩提:“你這一個月,改吃齋念佛了?”
他認識,那是一串金剛菩提,底下還穿著幾顆紅珊瑚,紅瑪瑙和青綠的綠松石。
佛教圣之一。
通常只有文玩好者,和信教者才會佩戴。
從前陸野是從來不佩戴這種玩意,都是帶卡地亞,帶寶莉的男款首飾、手表更多一些。
可現在居然戴了這玩意?
陸野低頭,也看向手里的菩提手串,哂笑道,“這個啊,我媽去寺廟找主持給我請的,說是開了,驅邪改運的。請神科的醫生查過我腦袋,知道我沒有神異常,就覺得我是之前是中邪了。怕我再做什麼傻事,就跑去求神拜佛,花了十萬做法事,又十萬買這個,還要我天天戴著。”
“你干什麼了?!”
只聽到陸野說這個,付衛東就臉驟變,著手里的遙控從床上騰地一下坐直,“你把怎麼了?”
“呵呵。”陸野立即笑出聲,然后挑了挑眉,玩笑似的瞧著付衛東,“東子真了解我啊。也不愧是一起當好兄弟當了十多年。”
“你把怎麼了!!”付衛東再次提高聲音,人也從床上站起。
高大的軀立即顯出威武,像一
座山一樣,迫著座椅上的陸野。
陸野昂首,角勾著笑,“我那個時候,知道帶不走,想把弄死,然后跟著一起死。就給脖子上帶了個會炸的項圈,里面有我寫的引程……”序。
話沒說完,陸野眼前一暗,付衛東已經快速近,然后朝著他的臉一拳打了過來。
砰——
陸野還是好端端坐著。
但是他左邊刮白的墻壁上多了一些冰裂紋。
付衛東沙包大的拳頭,直接捶在了他頭部左側的墻壁上,挨著他的耳垂打了過去。
“陸野,你真干得出來,我就知道你要瘋,你還真瘋了!”付衛東的拳頭重重頂在墻壁上,指關節已經撞的皮微裂,有慢慢滲出。
他的拳頭還是頂在墻壁上,看著連躲都不知道躲的陸野,怒罵,“你以為我那天為什麼要騙你?我為什麼去求金基范幫我把送出去?因為我他媽的知道,你要瘋!我就知道,你繼續留著,你不會好的,也不會!我是在給你們兩個人找活路,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所以我也沒有為難你啊,金基范我也沒有把他怎麼樣。你被關著的這段時間,我也被關著。”微微抬目,對上付衛東飽含憤怒的雙眼,陸野還是無所謂地笑。
“你知道個屁!”
付衛東怒意更甚,朝著他耳邊的墻壁又砸出一拳。
這一次拳頭過陸野的耳郭打了出去,耳郭立即通紅一片。
付衛東指節上崩現,白墻砸出一個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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