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立刻把放在旁邊買的保養品提了過來，一邊提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這傷到頭啊可不能大意，要好好養，工作可以先放一邊，最重要。這是我給你買的營養品，對很好。”

“我給你提進去吧？”

說了一大堆，然后期待，又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溫妤寧，大概心里沒底，溫妤寧會不會讓進去。

溫妤寧看著這樣討好的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停了停，側開讓進去。

溫明錦見狀愣了一秒，然后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起來，連忙把手里的東西提進去放在客廳。

稍稍打量了一下客廳的布置，發現什麼都很整齊干凈，連廚房的碗都洗干凈了整齊地疊著。臺上剛曬好的服迎著夜風飄揚。

孩子離開，依然把自己照顧得好。溫明錦眼熱了熱，然后關心地說，“你傷了還是好好休息，這些活暫時就別做了，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麼辦？你要是不介意，媽媽最近不忙，媽媽過來幫你打掃，”說著把剛帶來的營養品就要拆開，嘮叨地說，“這個我問過醫生了——”

“你別忙了。”溫妤寧站在不遠，看著一進來忙活個沒完，抿了抿，平靜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傷了，住在這里？”

媽媽是絕對不會告訴的。

記得上高一那年，放學回家，看見過一次溫明錦帶著男人回來站在門口苦苦哀求，被溫母毫不留地趕出了家門。

其實們之間是親姐妹，但溫明錦丟下溫妤寧之后，一跑就是幾年，連外婆去世都沒回來之后，溫母和的關系就降至了冰點，說過再也沒有這個妹妹。所以，溫母是絕對不會告訴溫明錦的地址。

溫明錦手上的作一僵，笑容也淡了淡，“我去你工作的醫院里，問了你的同事。我說，我是你媽媽，你同事就和我說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去醫院看看你，并不想打擾你的，但是聽到你同事說你傷了我實在擔心，所以……”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怪不得。

怪不得會知道傷，知道家的地址。

對同事說是媽媽，沒有人會懷疑。溫明錦這張臉，和溫妤寧有七分像。

“前段時間和我同事打聽我的人，也是你，對嗎？”溫妤寧問。

“是我。”溫明錦輕聲說，“阿寧，媽媽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這些年，我——”

“我過得很好。”溫妤寧臉上的表從始至終都很淡，說起這些事早就無于衷，“這些年我都過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謝謝，

你的關心。

極為平淡，又極為生疏的一句話。

在原本應該是最親的兩人上上演。

很好，過得很好。在被親生父母拋棄的這些年，都很好。

客廳里的空氣突然安靜。

溫明錦轉過頭，聲音僵著，有一些苦，“阿寧，你別這樣和媽媽說話，媽媽當年真的是不得已，你也是看到你那個爸爸是怎麼打我的，我是真的不了了……”

“你是我上掉下來的，我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你。你上初中的時候，我和你劉叔往你學校過其實是因為我也想見見你。可是我不敢認你，我怕你劉叔知道我生過孩子就不要我了。我是打算著，等我和他結了婚，我就把你接過來。對不起，是當年媽媽太自私，讓你傷心了。”

咽了咽口水，溫明錦不敢看的眼，繼續小聲說，“離婚的時候我也想帶你，可是只要一想起你那張臉，我就想起你爸爸，連睡覺都會做噩夢……”

“可是我和那個男人并不像。”溫妤寧緩緩揭穿了的謊言，“你以前，說我很乖的。”

明明說過是在這個世界上最的寶貝。

可是離婚的時候，又變了讓做噩夢的一張臉。

溫明錦一頓，臉上的表變得蒼白。

是的，的兒，從小到大都很乖，很可，是的小天使。為了，在那個如魔窟一般的地方，整整忍了四年。

可是被打得生不如死的時候，溫明錦也會想，要是沒有溫妤寧就好了，要是沒有，就不必這樣的罪，這一切的源頭，這一切的苦難，都是因為。

所以離婚的時候，看著掙扎著哭喊著要媽媽的兒，狠心地，厭惡地，丟掉了。

但這一切，都和孩子沒有關系。

的苦難，從不是溫妤寧帶來的。可終究還是把這一切的辛苦，折磨，都遷怒，怨恨到那個才幾歲的小孩上。

溫明錦紅著眼對溫妤寧說著抱歉，都是錯了。

“對不起……”

當年的事說完，客廳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看著幾秒，

“謝謝你告訴我。”溫妤寧搖了搖頭，“讓我知道，原來你不要我的理由是因為遷怒了，而不是我不好，才被你拋棄。”

“你離婚，離開，我從沒有怪過你，甚至為你慶幸你終于離開那個男人，只是我，”溫妤寧頓了頓，聲音終究還是帶上了微微的哽咽，“那個時候年紀小，還是想著，要是，我能和媽媽一起走，就好了。”

溫明錦用手捂著臉，終于抑地哭了出來。

這個中年人，為了當年一念之差，對兒愧疚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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