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335.秦玥蘇醒（二更）

大盛國京城。

會試在三天前結束，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春暖花開的季節，天氣晴好，林頌賢一早派了隨從去看榜。到了這天，宋思明倒是氣定神閑的，接著看昨日從溫國公府借來的策論的書籍。

到了快正午的時候，才終於放榜了。

許多學子都聚在了茶趣閣裡面，等著看榜，因為對面就是張榜的地方。而茶趣閣在過去這段時間裡，已經為京城之中的讀書人和達貴人最青睞的地方，其中的雅趣，別的茶樓本比不了，生意也越發好了。

林頌賢此時就在茶趣閣招呼生意，他作為明面上醉仙樓和茶趣閣共同的老板之一，已經為京城生意人中有名的林老板，找他尋求合作的人，一直沒斷過。

皇榜剛剛好，一群人呼呼啦啦全都了過去，還有人爬到樹上看。對面茶趣閣裡的人，也都站起來張。

林頌賢的隨從到了前面去，從下往上看，一直看到最上面一行，才終於找到了宋思明的名字，神大喜，了眼睛，再三確認過後，轉了出去，跑回茶趣閣，跟林頌賢報喜。

“宋公子中了！第三名！”

林頌賢聞言就笑了，拿了塊碎銀賞給隨從，讓他立刻回姚府報喜去。

皇榜之下，有人找到自己的名字，喜極而泣。有人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掩面痛哭。茶趣閣之中，也沒了往日的安靜，嘈雜了起來，都在議論會試的皇榜。

林頌賢知道魏宇澤和丞相府的大公子雲宥也在茶趣閣裡面，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林頌賢想著魏宇澤跟姚瑤畢竟曾經是朋友，他有些好奇魏宇澤有沒有考中，便找了茶趣閣一個識字的小夥計，代了兩句，讓他再過去看看。

那個小夥計跑出去，不多時就回來了，跟林頌賢說，皇榜上面有魏宇澤的名字，在第二行，會試第十名。

林頌賢有些驚訝。魏宇澤在院試和鄉試，績都不太好，險險考中。白雲書院的孟山長曾經指點過魏宇澤幾次，跟林頌賢提起魏宇澤的時候，說他腦子很靈活，不過因為曾經沒有把心思放在讀書上，所以基礎不太穩固，又有些著急，如果能夠真正下苦功夫的話，科舉還有希，如果想走捷徑，是不會有什麼前途的。

姚瑤評價魏宇澤，說他運氣不錯。因為院試和鄉試，宋思明都是跟魏宇澤一起考的，魏宇澤自己都說沒有什麼把握，但最終都低空飄過了。

如今到了最重要的會試，魏宇澤中了前十名的貢士，林頌賢只能說，他的科舉之路能夠走到現在，別的不說，心態肯定很不錯，雖然有運氣的分在，但一定也下了不苦功夫的。

後來等人群散去，林頌賢自己又去看了看，在上面還看到了另外一個白雲書院出來的師弟的名字，名次靠後，但也算考中了。隻一個清源縣，同科出三個貢士，兩個在前十名，實屬難得了。

宋思明接到消息的時候，自然也是高興的，覺得自己總算沒有辜負家中親人的期盼，走到現在，可以給長輩一個代了。

隔壁溫國公府，溫煦風也派人去看榜，得到消息就過來跟宋思明道喜了。

“你得了會試第三，殿試只要正常發揮，中前三甲不是問題。”溫煦風對宋思明說。

宋思明搖頭失笑：“殿試跟先前的考試不同，其實，我有些張。會試第三，並不代表我殿試還能進三甲。”

“殿試皇上看著，第一次面聖，張在所難免。”溫煦風對宋思明說，“其實當時我也張，雖然我早就見過皇上了，但也怕最後發揮失常，上自己答不出來的題目。但只要你準備得夠充分，臨場應變好一些，到那個時候，自然就能答出來了。那個時候大家都面對一樣的況，別人張慌，若你足夠鎮定理智，那你就贏了一半兒了。”

“多謝溫兄指點，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輕松了一些。”宋思明笑了笑。

“思明，若你考中前三甲，可能會留在京城當，到時候是不是會把家裡人都接過來？”溫煦風問宋思明。

宋思明點頭：“是的，若一切順利的話，我這邊安頓好，找好房子，會把家人接過來。”

“呵呵，這應該就是不久之後的事了。”溫煦風話落，轉移了話題，跟宋思明說起了會試第一第二名都是誰。

宋思明本來以為溫煦風要打聽姚瑤會不會再來京城，他還想跟溫煦風說一下，姚瑤要招贅這件事，希溫煦風如果對姚瑤有什麼意思的話，早點死心為好，可溫煦風問了宋思明的家人之後就沒再問了，宋思明也不能沒頭沒尾地跟他說姚瑤的事。

溫煦風打算離開的時候，提起了當下的時局：“我爺爺說，北疆國那邊傳來最新的戰報，我家玥表弟雖然重傷昏迷，但中間蘇醒了兩次，第二次還策反了原焱派去刺殺他的高手，功地取了原焱的首級。北疆國氣數已盡，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到時候皇上很可能會派遣朝中年輕的員，到被打下來的那些地方去任職，教化曾經北疆國的那些百姓，尤其是文。其實我很想去，我爺爺讚，但我娘極力反對。唉，雖然我曾中了狀元，還是國公府的準世子，但一直以來就在工部混日子，著實無聊。”

“溫兄有如此抱負，我很敬佩。”宋思明神真誠地說。以溫煦風的出，他可以不考科舉，可以不當，未來早晚有一天，世襲的國公爵位會落到他上，地位財富，一點都不缺。在貴族公子裡面，他如此努力，實屬一清流了。

“我就提了一句，我娘跟我哭，思明你肯定想不到我娘反對我的理由是什麼，說是因為我現在還沒親，所以不讓我出遠門，說我沒人照顧，還說如果我一定要去，要跟著我去。”溫煦風哭笑不得。

宋思明笑了笑：“伯母是疼你。”

“是啊，但我從小到大就在這京城裡面，從來沒有去過遠方，我最羨慕的就是我家表弟，可惜我只是個文人。算了不說了，我提這件事是想告訴你，就算你這次中了狀元，也有可能會被外放，甚至有可能會被安排去北邊兒當地方，你有點心理準備。”溫煦風對宋思明說。

宋思明點頭：“多謝溫兄提醒，不過我家就在北邊，靠近巖城的地方，若是被溫兄說中了，倒也沒什麼不好的，也是一種歷練。”

溫煦風看著宋思明的眼神越發欣賞：“沒錯，是歷練，你跟我想的一樣。現在你先準備殿試吧，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問我，也可以請教我祖父，等你考中前三甲，可要請我喝酒。”

“當然沒問題。”宋思明送了溫煦風出門，就回去接著讀書了。

當天林頌賢寫了信，派人送回青山村去給姚瑤報喜，他並不知道姚瑤此時並不在青山村。

春三月，北疆國的青草樹木才剛開始發芽，天氣轉暖了一些。

距離姚瑤來到秦玥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打下楓城之後，大盛國的大軍就停下休整，沒有繼續往前，因為沒有再得到秦玥的指示。

姚瑤沒有再用秦玥的名義假傳軍令，因為當時攻打楓城是沒有風險的，也不需要做出戰略上面詳細的指揮，但對於接下來要打的厲城，聽樊虎說，那邊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姚瑤不是很了解況，自認為雖然看了幾本兵法書，也有前世的經驗，但依舊只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程度，不敢瞎指揮。大盛國未必會輸，但如果因為姚瑤的決策錯誤，加重傷亡的話，會有心理負擔的。

而這個時候，姚瑤認為大盛國不必著急，因為已經勝券在握了。他們後的土地全都屬於大盛國，糧草足。大盛國對北疆國，如今就是貓捉老鼠，該著急該恐懼的是北疆國。

中間大盛國的四位將軍來看過秦玥，秦玥還是老樣子，但他們對於秦玥曾經蘇醒過這件事深信不疑，因為誰也不會想得到那兩次的事會是姚瑤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年做的。

姚瑤就每日陪著秦玥，跟他說說話，有時候就自己看書，看到有趣的地方，想跟秦玥分的，就念出來。姚瑤還讓樊虎給找了一把琴過來，偶爾會給秦玥彈琴。軍中很多人都知道並且欣賞過“白小神醫”給他們大將軍彈奏的琴曲。

姚瑤算著時間，距離跟那位“風樓主”約定的一月之期，就在今天。一個月之前，姚瑤讓樊峻回家，順便幫找一味藥材，迄今為止尚未得到消息，應該是還沒找到。

這天姚瑤夜裡沒睡，等到了半夜，也沒見那個風樓主出現，想著要麼是他還在找藥材，要找齊了再過來，要麼就是有別的事耽誤了。姚瑤對此並不著急，就像之前說的，說的都是實話，沒什麼好怕的，那人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應對就是了。

睡覺之前，姚瑤又給自己的脖子和雙手抹了祛疤痕的藥。傷口半月前就已經完全愈合了，但是留下了很明顯的傷疤，脖子上面雖然可以遮掩，但很容易就出來被人看到了，雙手的傷口很深，沒法兒遮。姚瑤希在回家之前，可以恢復如初，不想讓父母知道過那樣的傷，也不想讓秦玥知道。

抹好了藥，姚瑤上床，在外側躺下，蓋好被子，如同過去每一天夜裡睡覺前那樣，了一下秦玥的臉，說了一句：“晚安，明天見。”然後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房間角落裡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夜裡一直沒有熄滅過。

秦玥睜開眼的時候，覺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貫穿了他過去將近二十年的人生，從年記事，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事。他曾經失去的記憶，又回來了。

秦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是在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聞到了悉的幽香，在他旁，那麼近，他下意識地手，握住了一隻溫的小手，讓他飄忽不定的心，瞬時落到了實，他甚至不需要扭頭去看，就知道，是誰在他旁。而此時此刻的溫暖，才是他人生中，最麗卻又真實的夢……

秦玥記得他傷，也記得他命堪憂，記得當時最大的恐懼，是如果他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小姑娘了。

而今，他不知道過去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在夢中，聽到了姚瑤在跟他說話，他現在想，那不是夢，都是真的，他是被姚瑤喚醒的。

姚瑤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的時候，猛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神之中滿是戒備，下一刻，才反應過來，拉著的人是誰。

“你醒了？”姚瑤的聲音滿是驚喜。

秦玥手，姚瑤順勢躺下，靠在了他口，他微微舒了一口氣說：“丫丫，我好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