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330.師父給的及笄禮，出發（一更）

青山村。

原纓這天果然起晚了。睜開眼外面已經天大亮，姚瑤不知何時醒的但還沒起，靠在床上正在看書。

“醒了？睡得好嗎？”姚瑤合上書問原纓。

原纓點頭，坐了起來：“有些日子沒有睡得這麼沉了。”秦將軍府從過年前開始就不太平，中間原纓還被在皇宮裡一段時間，來這裡才睡了個安穩覺。

兩人起床出去，也沒有人伺候原纓，廚房裡有熱水，自己過去洗漱。原纓學著宋氏的樣子，就梳了個很簡單的發髻，還跟宋氏討了服。正好有新的，宋氏給一套，穿上，從背影看是個材窈窕的村婦，但是正面，低調的服也遮不住那張高調的臉。

早飯家常但很盛，一家老人孩子起得都不是很早，等著姚瑤和原纓一起吃飯，姚大江過去把趙康安和姚玫以及趙大年過來了。

姚玫進門就快走了兩步，喚了一聲：“二妹！”

“慢點兒，慢點兒，別急……”趙康安皺著眉頭，摟著姚玫，控制的速度。

姚玫肚子比姚瑤離開的時候又大了一圈，姚瑤趕迎上前去，拉住姚玫的手。

姚玫打量姚瑤，蹙眉說：“二妹你又瘦了。”話音剛落，眼圈兒竟然紅了。

“大姐，我好的呀，沒發現我又長高了嗎？”姚瑤連忙哄著。都說孕婦緒容易波，果然是真的，這啥事沒有，說哭就想哭。

趙康安也連忙勸著，還說讓姚瑤吃多點，長胖一點，姚瑤都連聲附和，煞有介事地說會努力長胖的。姚玫一聽，噗嗤一聲又笑了。

進了堂屋，姚瑤跟姚玫介紹了原纓，姚玫歎了一番原纓的貌，原纓對姚玫的孕肚很興趣，坐到了姚玫旁邊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能不能一下，上去之後又問孩子會不會，等真的覺到孩子了，原纓嚇了一跳，又驚又喜，神頗有幾分羨慕，因為一直也期待著自己跟秦非墨的孩子。

吃過早飯之後，姚瑤陪著姚玫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說了些話，不管走到哪裡，回頭都能看到趙康安在不遠盯著。

姚瑤把姚玫給趙康安照顧，因為要去一趟宋家村，跟宋強一家說一下宋思明的近況，讓他們放心。

姚瑤本想自己去，早點回來，姚景澤鬧著要跟上，就抱著姚景澤一起上馬了，用披風裹著姚景澤，就半張小臉，一路上聽姚景澤嘰嘰喳喳跟說話，很快就到了宋家村。

這會兒才剛出正月，地裡還沒有多活計，宋家人都在家裡。

姚瑤快到宋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扭著子從宋家出來了，不是太高興的樣子。

劉氏把婆送到大門口，也沒出去，轉就啐了一口。這婆是宋家村，兒子在縣裡一個店鋪當夥計，這天上門來給宋思清說，說的對象是個縣裡的公子，講得那是千般萬般好，讀書人，家底厚，樣貌才學都沒得挑。

但劉氏一口回絕了，因為婆說的那個公子不是旁人，正是白雲書院曾經暗害宋思明，後來被姚瑤報復的那個人渣。雖然不知其中詳細，但劉氏曾聽過兩回那人的名字，知道那個公子跟宋思明關系不好。

“大舅母！”

聽到姚景澤清脆的聲音，劉氏轉頭看到姚瑤抱著姚景澤下馬，神大喜，小跑著迎了出來：“二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夜裡才回來。”姚瑤笑著說。

劉氏把姚景澤抱過去，姚瑤牽著馬進門，把馬拴在院中樹上，劉氏已經大嗓門地把全家人都出來了。

到了堂屋坐下，宋老頭和周氏拿了許多零給姚瑤和姚景澤吃，也不等他們問，姚瑤拿出了宋思明寫給他們的信，一家人都很激。

宋思清接了信，打開念了一遍。宋思明在信中說，他在京城一切安好，有人照顧，讓家中不必擔心，他會努力讀書，盡力考功名。

宋思清念完，把信好好地收起來，劉氏又拉著姚瑤問了許多問題，細節到宋思明一日三餐都吃的什麼，晚上什麼時辰睡，早上什麼時辰起。

姚瑤耐心地跟他們解釋，京城裡面有個大宅，裡面有下人伺候宋思明的飲食起居，還有開的醉仙樓，宋思明隨時過去都不用付錢的，又新開了一家茶樓，現在林頌賢去了，跟宋思明住在一起，可以互相關照。

宋家人都認真聽著，宋老頭連連點頭，等聽到姚瑤說宋思明結識了鄰居溫國公府的大公子，那位溫大公子曾經種過狀元，跟宋思明關系不錯，可以指點他的時候，劉氏又是高興又是不安：“人家那樣的貴人，會不會看不起思明？”

姚瑤笑著搖頭：“當然不會了，表哥為人真誠實在，那些達貴人並不都是眼高於頂的，溫大公子很欣賞表哥，還要為表哥引見溫國公呢。歷年會試，溫國公都是主考之一，表哥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指點，應該就穩妥了。”

“那可太好了！”劉氏一拍大，“我這心啊，終於落下了！不過說到底，都是托二丫你的福氣！這兩年，思明讀書的事，都是你在幫他，這不關系，也都是你找來的！要不是你那宅子在人家國公府隔壁，思明怕也沒機會認識溫大公子！”

宋強也連連點頭：“是這樣，二丫就是咱們家的福星！”

姚瑤半開玩笑地說：“這個我承認。”

“瑤瑤，我聽說這種考前找的關系，以後等朝當了，都是要拉幫結派，站隊的，是這樣嗎？”宋思清問姚瑤。

姚瑤點頭：“其實是這樣，不過溫國公那邊倒是不必擔心，溫家是書香門第，帝師之家，溫國公是皇上的老師，跟朝中那些派別沒什麼關系。還有一層關系，溫國公是我大哥的外公，所以……”

“小白的外公？親的？”劉氏很驚訝。

“是親的，那位溫大公子是我大哥嫡親的表兄，據說關系還不錯，雖然現在有些事還沒挑明，不過以後的事不必擔憂。”姚瑤對宋家人說。

宋家人又是好一番唏噓歎，甚至都認為宋思明結識溫煦風也是姚瑤的功勞，事實的確如此。

劉氏死活非要留姚瑤和姚景澤在家裡吃頓飯再走，姚瑤說家中有客人也不行，最後就留下了。

飯桌上聊起了宋思清的親事，跟姚玫一般大的，去年已經及笄了，這一年以來，給說親的就沒斷過，無一例外全都被劉氏給拒了。

不只是因為宋思明現在是舉人，前途一片明，還因為宋家做了生意，生活條件好了，平日裡跟姚瑤家走得近，眼界開闊了不，想法跟曾經自然不同。現在全家人並不擔心宋思清會老姑娘，宋強還說嫁不出去他們也養得起，一門心思隻想給挑個最合心意的。

宋思清有些害，劉氏也不管，在飯桌上問起了姚瑤的意見，還說姚瑤認識的人多，如果上合適宋思清的公子，可以牽個線。

姚瑤笑著說：“那我真給表姐介紹，大舅母是不是就答應了？”

“只要是你介紹的，我指定答應！”劉氏半開玩笑地說。

姚瑤笑了笑：“那我可真給表姐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這個小地方，選擇的余地太小了，表哥真考中的話，以後有可能會在京城當，到時候你們肯定都要跟過去的，把表姐嫁到這裡，離得就遠了。我的想法是，不如等表哥會試殿試都結束了，看看結果，到時候真去京城定居的話，那肯定在京城給表姐說親更合適。”

“啊？我這出……”宋思清愣了一下。

姚瑤神認真地說：“表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得自信一點，現在你已經是解元的妹妹，萬一表哥中了狀元，這是寒門貴子，表姐到了京城也不愁嫁。表姐識字，紅也做得好，人也溫知禮，並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差什麼。”

宋思清臉通紅：“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表姐，要自信。”姚瑤打趣宋思清，“三月過了，表哥科舉的事就有結果了，很快的，表姐別急。”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覺什麼事到了姚瑤這裡，都不是事。

吃過飯，姚瑤就帶著姚景澤回去了，到家就看到原纓正在幫宋氏刷婉，說說笑笑的，才來了一天，儼然已經融了這個家裡。

姚瑤等著樊峻回來，問他最近的戰況，他那邊跟秦玥一直有聯絡。

等了三天，也不見樊峻來，姚瑤都打算到金水鎮去找他一趟了，結果這天樊峻帶著梁薇和孩子回來了。

姚瑤抱著樊峻家的胖娃娃，手指輕輕按了一下他的小臉，陷下去一個坑，可極了。

樊峻跟姚瑤打眼，有事要談，姚瑤就把孩子給了旁邊看著的原纓，帶著樊峻去了的房間。

“怎麼樣？他那邊最近還好嗎？”姚瑤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樊峻神卻有些凝重，搖頭說：“不太好。”

姚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怎麼回事？不是一直都在打勝仗嗎？”

“北疆國事實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幾日前主子在戰場上了重傷，傷到了心脈，對方主將用的武還是抹了劇毒的，雖然樊虎給主子服下了姑娘送他的九轉丹，命是保住了，但一直沒醒。”樊峻臉難看地把樊虎派人送過來的信給了姚瑤。

姚瑤接過來打開，字跡潦草，是樊虎匆忙寫下，請求姚瑤過去看秦玥。

姚瑤面沉了沉：“我需要做些準備，今夜就過去。”

“我去送姑娘。”樊峻知道秦玥在何，但姚瑤沒有去過北疆國。

這不是小事，姚瑤找了姚大江和宋氏，跟他們說，要去北疆國。

“瑤兒，那邊正在打仗，很危險，爹知道你想念你大哥，但還是別去了吧。”姚大江出言反對。

“是啊，你一個姑娘家，跑去戰場上，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小白忙著，你過去了他還得分心照顧你，耽誤正事就不好了。”宋氏也不讚。

“他了重傷。”姚瑤隻簡單說了一句，沒有講前因後果，也沒說秦玥已經服了九轉丹，不會有命之危。

姚大江和宋氏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夫妻倆對視了一眼，姚大江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那你就去吧。”

宋氏眼圈兒微紅：“瑤兒，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到時候跟小白一起好好地回來。”

姚瑤知道，才剛從京城回來沒幾天，又要離開家，還是去北疆國，父母心裡肯定不好，如果不是因為秦玥傷，但凡姚瑤說別的任何原因，姚大江和宋氏都一定會攔著不讓去的。

“爹，娘，樊峻會陪我一起去，不會有事的。”姚瑤安姚大江和宋氏。

“要不要讓你二山哥跟著你過去？他武功高，可以保護你，想必他會答應的。”姚大江問。

姚瑤搖頭：“還是讓他在家裡吧，不然我走了也不放心。”雖然明面上秦玥跟姚家已經斷了關系，但很多事，就怕有心人。當初原玨能想到抓了姚瑤去威脅秦玥，未必不會有別的人來找姚家的麻煩。姚瑤私下裡鄭重地拜托過林松屾，希他留在這個家裡，林松屾當然樂意，因為林放和林凡都在這兒。也只有這樣，姚瑤出門才是放心的。

不過等林放得知姚瑤要去北疆國的時候，再次提出要讓林松屾跟著保護，姚瑤還是拒絕了。林松屾自己倒是沒有要跟著去的意思，因為他跟姚瑤已經達了某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