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快亮了,姚瑤耗費了太多心神,臉微微有些蒼白,銀針都已經拔了,又給秦非白喂了兩顆別的藥丸,就是不見他醒過來。
“二丫,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秦非墨忍不住問。
“嗯,盡人事聽天命,頂多就是個死,跟活死人沒什麼差別。”姚瑤說著,已經在收拾的藥箱,準備回去。按照李郎中教的,做了所有能做的事,秦非白能不能醒過來,看天意了。
“大哥!”
姚瑤聽到秦非墨驚喜的聲音,轉頭就看到秦非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有剎那的迷茫,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秦非白看向了姚瑤,有些不確定地了一聲:“二丫?”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姚瑤現在扮男裝,秦非白竟然一眼認出了,讓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嗯……真是你啊,這是怎麼回事?”秦非白有些艱難地撐著手臂坐了起來,覺頭很疼,剛一起,一口又噴到了扶著他的秦非墨上。
“說來話長,我該走了。”姚瑤看了一眼外面,要在天亮之前離開,剩下的事就不管了。
“二丫,外面大松去送你,大恩不言謝,你先回,改日我們再談。”秦非墨現在需要留下跟秦非白說一下況。
“嗯。”姚瑤提著的藥箱走出去,外面那個大松的,帶著沿著來路,一路避開其他人,從後門出了秦府,姚瑤沒讓他再送,自己回去了。
秦府之中,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秦非白已經聽秦非墨把最近發生的事都跟他講完了,臉難看至極,萬萬沒想到他在自己家中竟然會被下毒,還是北疆國皇室的藥。現在原纓被抓了,真兇不明。
“大哥,我懷疑這件事跟你那位夫人有關。”秦非墨低聲音說。
“?”秦非白擰眉,“哪有這樣的本事。”
“但未必不會被人利用。”秦非墨說,“所以我們現在將計就計,必須盡快找出真兇來,否則原纓有危險。”
秦非白眼眸之中波濤暗湧,微微點頭說:“好。聽你的。”
姚瑤沒再管秦府那邊的事,回到姚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也快三天沒怎麼睡了,倒不是趕時間,而是那種解藥一旦開始做,中間不能停頓太長時間,藥會到影響。
姚瑤讓六伯送來了早餐,吃飽之後就睡覺去了,說不用準備今日的飯菜,什麼時候醒了再說。
中間宋思明問起兩回,六伯都說小姐還在睡。
而這天,在姚瑤後面出發的林頌賢,終於到了京城。姚瑤是跟著秦非墨日夜兼程地騎馬趕路來的,林頌賢坐著馬車,夜裡都住店,中間還去看了兩個別的地方醉仙樓的分店,所以雖然出發隻比姚瑤晚了一天,但晚了好幾天才到。
馬車到了姚府停下來,林頌賢進府,見到了宋思明,把宋家人給他帶的給他。宋思明問了家中況,林頌賢說一切都好。
“妹妹呢?”林頌賢問,“是在秦府嗎?”
“沒有,在這裡,還沒起。”宋思明說。
林頌賢不解:“這個時辰,怎麼還沒起?妹妹生病了?”這會兒是下晌,太快落山了,就算是睡午覺,也早該起了。
宋思明搖頭:“前幾日不知道在忙著做什麼事,可能是累著了,讓睡吧。”
等林頌賢和宋思明吃過晚飯,姚瑤才終於睡飽了起床出來。
“林大哥你來了。”姚瑤看到林頌賢過來很高興,“正好,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我要理新鋪子的事,打算在京城多留些日子,等思明會試結束之後再回去。妹妹不著急回家嗎?”林頌賢問。
“這樣啊,那我看況,到時候一個人回去也可以。”姚瑤說。
六伯又讓人送了晚飯過來,姚瑤吃了些,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就又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林頌賢要去看準備在京城開的新鋪子,姚瑤一起去。的男裝是“白大夫”,已經暴了,所以穿了裝,放下劉海,看起來多了幾分稚和溫婉。
林頌賢打算在京城開的新鋪子,就在醉仙樓的斜對面,鋪面還是秦非墨尋的,原本是個茶樓,生意不景氣,不幹了。新的鋪子也是個茶樓,不過並不是尋常的茶樓。
當初姚瑤來到這個世界,賺的第一筆錢,是賣了積木的創意。後來還賣過魏宇澤八卦鎖。姚瑤一直想開個鋪子,可以用上那些東西,直接賣積木或者是八卦鎖九連環之類的,不是不行,但太單調了,最後就想到了開茶樓這個主意。
茶樓前期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需要的某些“工”,都是姚瑤畫圖,姚大江做好,從清源縣運過來的。這茶樓開張之後,過來喝茶,是有免費的機會的。譬如在限定的時間之,解開某一種八卦鎖,就可以免了茶錢,沒有解開的話,照付,超時也照付。還有一些棋牌類的,適合多人組局來玩兒。建議的規則是,誰輸得最多誰出錢。
京城這地方,達貴人遍地都是,多的是有錢又有閑的人。姚瑤把的主意跟林頌賢說了,林頌賢又跟秦非墨講了,秦非墨雖然還沒有了解八卦鎖、棋牌都是什麼玩意兒,但是這創意本,就讓他覺得絕對沒問題,穩賺不賠。
這家茶樓的名字是姚瑤起的,茶趣,把喝茶和娛樂融合起來。
林頌賢和姚瑤到的時候,茶樓裡面大部分都已經籌備好了,當時挑選的開張吉日是正月二十五,還有幾天時間。
姚瑤看了看,某些地方沒有做到的預期的,就指出來讓他們再改。
這家茶樓裡面賣的茶,不只有常規的那些品類,還有一些特別的。譬如更適合子飲用的花茶,果茶。喝茶配的點心也是姚瑤心設計過的,香味都不會差。別家有的,這裡都有更好的,這裡有的,別家大部分都沒有。
兩人在尚未開張的茶樓裡面看過了每一細節,就快到正午了,他們跟宋思明約好的,今天一起在醉仙樓吃飯,讓宋思明正午之前過去。
兄妹兩人出了茶樓,進了醉仙樓。掌櫃迎出來,雖然不知道姚瑤是大老板,但是都認識林頌賢是老板之一,就把他們往樓上請。
上了樓梯,就看到宋思明已經來了,正站在雅間門口跟人說話。
正在跟宋思明談的那位白公子轉,看到姚瑤,神有些訝異,問了一句:“這位,是宋小姐?”
宋思明搖頭:“不是,先前提到的家妹,其實是表妹,姓姚。表妹,這位是溫國公府的大公子。”
“溫公子。”姚瑤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跟林頌賢一起,先一步進了雅間。
站在門外的溫煦風,看著林頌賢拉開了一把椅子,姚瑤落座,對他笑了笑,分明是個溫乖巧的小姑娘的樣子,跟昨日他見到的那個,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子,判若兩人。但他知道,就是同一個人,那張側臉,沒錯的。
“溫公子?”宋思明了兩聲。
溫煦風反應過來,微微一笑說:“不打擾你了,我的朋友還在那邊等著,我們改日再聊。”話落轉回了他的雅間,他今日在醉仙樓請兩位朋友吃飯,沒想到會上宋思明,還見到了宋思明的表妹,就是那個贈他琴譜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還沒及笄的樣子,姓姚,也就是那個姚府正經的小姐了,為何會來京城,跟宋思明同住?難道他們表兄妹還有別的什麼關系,譬如有婚約?所以宋思明總是不想讓見外人的樣子?
溫煦風請客吃飯,整頓飯一直在走神,他的朋友都覺很奇怪,他說是昨夜沒睡好。
秦非墨大步進了醉仙樓,掌櫃的迎上去小聲說了兩句話,他微微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剛到雅間門口,正好姚瑤和林頌賢以及宋思明吃完飯要回去了。
“再多坐一會兒吧。”秦非墨手,出了懷中的信封一角。他是專門過來找姚瑤的,已經去過姚府了,才找來這裡。秦玥寫了信回來,是給姚瑤的。
又回去,落座,關好門,秦非墨拿出信遞給姚瑤說:“這封是給你的,沒有旁人看過。”
姚瑤拆開信,裡面還是和秦玥之間的“碼”,就算有別人拆了,也不可能知道寫的是什麼意思。
秦玥在信中說,最近戰事順利,原焱派人給他送了信,要用噬魂香的解藥威脅他,他並沒有理會。秦玥叮囑姚瑤,即便來了京城,也不必管秦家那些七八糟的人和事,事辦完早日回家去,注意安全。最後一句話是“還有八個月,等我。”
還有八個月,就是姚瑤及笄的日子了。姚瑤把信看完,收了起來,對上秦非墨詢問的眼神,隻說了一句:“沒什麼跟你們有關的。”
“哦,那我就不問了。二丫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秦非墨問。
“最近吧,等茶樓開張了,我就走。”姚瑤說。本來想在京城多住幾天也無妨,但是收到秦玥的信之後,決定早點回家去。這個地方水太深了,沒有自信到想掌控些什麼。秦非白已經醒了,秦家接下來的問題,他和秦非墨自己解決,姚瑤不管了。有秦非墨在,原纓不可能出事。
“這麼著急做什麼,才沒來幾天呢。”秦非墨說。
“想家了。”姚瑤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