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319.京城姚府的兩棵樹，猜測兇手（二更）

夜昏沉。

風起，吹了秦非墨額前的碎發，他面冷沉地看著被人押著的原纓。

原纓神平靜，對著他搖頭，示意他讓開，不要衝。皇命難違，事沒有調查清楚，未必不會有轉機，但如果秦非墨現在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

“老三，你幹什麼呢？還不快讓開！”秦謖大步如風地走過來，把秦非墨拽到了一邊去，皺眉看著前來抓人的那個刑部員，拱手說，“就算要定罪，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這件事，老夫自會求見皇上，請求徹查。”

秦謖是在跟那個刑部的員說，現在一切還沒定論，原纓是秦家護著的人，他們如果敢為難原纓，秦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個員眼眸微微閃了閃，在秦謖面前倒是沒有剛剛那樣強的態度了，微微垂眸，拱手：“老將軍放心，在下自然一切都聽皇上的命令行事。”話落一揮手，“帶著人，走！”

秦非墨看著原纓被押走，面沉得可怕：“爹，我們進宮求見皇上去！”

“別衝，先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算京城真的有北疆國的人，怎麼就偏巧在這個時候暴了，還是有人報案，這不對勁。”秦謖擰眉說。

“剛剛那人說，皇上讓把原纓押到天牢去！天牢是人待的地方嗎？如果有人要對付，說不定會暗中再下什麼毒手！我一刻都等不了了！”秦非墨話落，大步追著那些人往外走。

秦謖跺了跺腳，也追了上去。

姚瑤沒有出去，一個人在客院裡面，把準備好的食材炒了，做了個黃金饅頭，吃了大概四分之一，放下了筷子，了守在外面的秦非墨的一個屬下過來。

“你家三爺呢？”姚瑤問。

“三夫人被帶走了，三爺和老將軍都進宮求見皇上去了。”秦非墨的屬下實話實說，因為秦非墨代過，不管姚瑤有任何要求，都必須無條件滿足。

“嗯，我去看看秦大將軍，你帶路吧。”姚瑤說。

“是，白大夫請。”秦非墨的屬下恭敬地帶著姚瑤往秦非白的院子走去。

天已經徹底黑了，本來今晚姚瑤跟原纓一起做飯，到時候會跟秦非墨一塊吃，原纓還說會做幾樣最拿手的菜給姚瑤嘗嘗，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非白的院子靜悄悄的，姚瑤進去，走到房門口，推了一下房門，裡面著門栓，開不開。

姚瑤看了一眼秦非墨的屬下，他立刻上前，抬手叩門：“白大夫要給大將軍醫治，開門！”

“讓他滾！”裡面傳出溫如晴的聲音。

姚瑤挑眉，果然是在裡邊兒。

“大夫人，白大夫是三爺請來的貴客，給大將軍醫治的。”秦非墨的屬下又強調了一遍。

“原纓給相公下的毒，皇上都派人把抓了！秦非墨被原纓迷了心竅，他們倆是一夥的，秦非墨請來的人不可信！我不會再讓他見到相公，讓他立刻滾出秦家！”溫如晴厲聲說。

秦非墨的屬下皺眉，神有些無奈地看向了姚瑤。姚瑤思忖了片刻之後，也沒說話，默默地退後了兩步。

秦非墨的屬下以為姚瑤是要回去，結果就看到姚瑤突然抬腳，狠狠地踹向了面前的房門！

姚瑤踹門的角度很刁鑽，看著力氣並不是很大，但一下子就把門給踹開了，也沒破。

秦非墨的屬下看著姚瑤纖瘦的背影，直覺這位白大夫很不好惹。眼看著姚瑤已經進去了，秦非墨的屬下本著奉命保護的原則，隻得跟了進去。

溫如晴一臉慍怒：“誰讓你進來的？這裡是秦家，立刻滾出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麼不客氣啊？”姚瑤神淡淡地問了一句，目看向了床上躺著的秦非白，他跟昨夜看起來沒有什麼兩樣。溫如晴在姚瑤心中是嫌疑人，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會輕易下結論。但現在能夠得到的結論是，溫如晴腦子不太好，人有點蠢，商低，智商也堪憂。對於秦非白怎麼會看上，姚瑤表示懷疑。

“來人啊！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扔出去！”溫如晴揚聲說。

有四個侍衛快步走了進來，秦非墨的屬下擋在了姚瑤面前，皺眉說：“各位兄弟，這是三爺請來的貴客，可以救大將軍的，只是跟大夫人有些誤會而已，你們現在若是對無禮，三爺和老將軍回來，饒不了你們！”

“原纓是北疆國的細作，皇上都把抓走了，秦非墨跟是一夥的，秦非墨找來的人，能信嗎？你們還在猶豫什麼？把那個小子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溫如晴冷聲說。

秦非墨的屬下正想再說什麼，就聽到姚瑤說：“本公子好心前來救治秦大將軍，沒想到被如此對待，竟然還懷疑我要謀害秦大將軍，真是可笑。走了，你們秦府再有什麼事，秦大夫人有種別來求我！”

姚瑤話落，面帶怒，拂袖離開。

四個侍衛面面相覷，又默默地退出去了。

秦非墨的屬下追著姚瑤，想把留下，姚瑤沒有理會。到了無人的地方，姚瑤低聲音說：“你家三爺知道該去那裡找我，你現在回秦大將軍的房間守著，在你家三爺回來之前，看著他，不要被別的事分心。”

秦非墨的屬下神一凝：“是，白大夫保重。”話落又折返回去了。姚瑤回客院，收拾了自己的包袱，把沒吃完的黃金饅頭打包，裝在一個小食盒裡，牽了馬，徑直離開了秦大將軍府。

出府之後姚瑤就發現被人盯上了，策馬去了醉仙樓，路上沒有停留，盯著的人也沒有現。

到了醉仙樓，姚瑤上二樓的一個雅間之後就沒再出來。

一直到夜深，醉仙樓打烊，也不見姚瑤的影子。暗盯著的人從窗戶爬進了那個雅間裡面，哪裡還有人影？姚瑤早就跑了。

而此時姚瑤已經換了服和裝扮，到了京城中一座宅子外面。

宅子門口赫然掛著“姚府”的牌匾，正是當初秦玥專門吩咐樊峻，給姚瑤在京城置辦的宅子。這宅子毗鄰溫國公府，是大盛國曾經一個太傅家的宅院，那個太傅病故之後，兒孫都無心仕途，離開京城回了故鄉，宅子原本一直留著，也沒打算賣，但樊峻想買，自然是有辦法的。

姚瑤叩門，有人過來開門，看到姚瑤手中亮出的令牌，神一正，躬下拜：“小姐來了，快請！”

有人打聽過這是哪個姚府，得到的信息是外地的一個富商，是誰，外人並不知道。現在這個宅子裡面有人住，是來京城趕考的宋思明。

夜幽深，宅院裡面的建築和風景，姚瑤也看不清楚，只是覺得有點太大了。管家是樊峻安排的，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老兵。

宋思明正在挑燈苦讀，聽到敲門的聲音，以為是下人過來送宵夜，起過去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悉面孔，他神又驚又喜：“瑤兒，你怎麼來了？”

姚瑤對管家點頭，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小姐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管家話落就退下了。

姚瑤進門，打量了一下宋思明，微微一笑：“表哥，你瘦了好多。”

“還好，這邊有人照顧，我只是有一點水土不服。”宋思明笑了笑，讓姚瑤坐下，給姚瑤倒了一杯溫水，問姚瑤怎麼突然來了京城。

“有點別的事過來的。”姚瑤沒跟宋思明說太多，因為那些事跟他沒關系，他現在只需要好好讀書。

宋思明也沒有追問，隻問姚瑤要在京城待多久，姚瑤想了想說：“不一定，至正月都會在這兒吧。”

姚瑤拿出了打包帶過來的黃金饅頭，給宋思明當宵夜，還沒涼，宋思明吃了不。

又聊了幾句，姚瑤問了一下宋思明的近況，宋思明說他來了之後很出門，除了讀書也沒有上什麼事。隻一件事，宋思明專門跟姚瑤提了，說魏宇澤也進京來了，住到了雲丞相府去，說是他有一個表姨嫁到了雲丞相府，有點親戚關系。

“這件事我聽說過，隨他去吧。”姚瑤點頭。當初雲丞相府的大公子雲宥跑到清源縣找秦玥，就是住在了魏員外家中。說是親戚，其實魏宇澤那個表姨是雲府的一個妾室，不算什麼正經親戚。

“來的路上我們上了，一起同行，他說到了京城要結一些朋友，拜訪前輩，和往年的考，得到一些關於會試的有用的信息，不能再死讀書。我並不是很認同。”宋思明說。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表哥跟他並不是一路人。真正有才學，便不必鑽營，不管考什麼題目都可以有個好結果。等考中了，自會有人主前來結。”姚瑤神淡淡地說。

“嗯，表妹言之有理。”宋思明點頭。

“天不早了，表哥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我也去休息了。”姚瑤說著站了起來。

宋思明送出門，管家還在外面等著，帶姚瑤去了主院。

“這是小姐的院子。”管家說。

姚瑤進了院門，發現院中一左一右，種了兩棵樹。

月皎潔，廊下點了紅燈籠，並不暗。姚瑤朝著左邊走過去，走近看了看，手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禿禿的枝丫，眨了眨眼睛。這棵是合歡樹，青山村的家中有一棵。種在這裡的這一棵，更大更老，姚瑤直覺應該不是本來就有的。

姚瑤又轉往右邊走，依舊是一棵禿禿的樹，還沒發芽，姚瑤認識，山楂樹。青山村的家中，後院種了一棵，是跟秦玥在山裡發現，刨了拉回去的。這棵樹再次證明，絕對不是原本就有的，應該是樊峻買下宅子之後讓人移栽過來的，不出意外的話，是秦玥專門吩咐的。

房間裡面已經點了燈，門一推就開了，屋裡點了上好的銀碳，才剛點上沒多久，但並不冷。

屋裡的擺設簡潔雅致，應該算姚瑤在青山村那個房間的高級版。家都是古古香的，一看就價值不菲。臥室隔間連著書房，書桌上面放著文房四寶。所有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得很齊全，任何時候過來，都能住。

管家站在門外問：“小姐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

“你去休息吧。”姚瑤話落，管家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不一會兒有下人送了熱水過來，給姚瑤沐浴，但並沒有下人一直留在這邊要伺候。

夜半時分，姚瑤坐在書房裡看書，並沒有睡覺。

秦非墨的到來，是意料之中。

“對不住。”秦非墨臉很難看，一來就跟姚瑤道歉。

“原纓怎麼樣了？”姚瑤放下手中的書，問秦非墨。

秦非墨搖頭：“皇上說，給我們半個月時間，查出真兇。這半個月，原纓會被關起來，不允許我們見面。我想皇上知道抓到的那些所謂的北疆國細有問題，他只是並不在意原纓的命。”

“為君者，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合理。”姚瑤神平靜地說，“這本來是你們家的家事，牽涉到了國事，原纓現在已經是人證證俱全了，皇上沒把斬了，是看在你們家有功勳的面子上，也是你們自己解決麻煩，不要影響到戰事。”

秦非墨握拳砸了一下桌子：“可惡！我現在很懷疑是溫如晴！一開始就對原纓有很大的敵意，現在明明知道你能救大哥，卻還要把你趕走！絕對有問題！”

姚瑤若有所思：“我也懷疑，但不要輕易下結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對我們的敵意未免太明顯了。如果是做的，機是什麼呢？跟你大哥是夫妻，他們有三個孩子，你大哥也沒有拈花惹草。”

秦非墨擰眉：“我一直都覺得很蠢，如果跟有關，也必然是有人指使。”

“非要猜測的嫌疑的話，我只能想得到，的機是利用這件事，破壞兩國戰局，不讓秦玥立大功。因為秦玥不是的兒子，我想心裡肯定是嫉妒秦玥的出，希把秦玥拉下來，的兒子才有機會可以出頭。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蠢了。”姚瑤說。

秦非墨面一沉：“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不無可能！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是來救人的，你把我要的藥材找齊，我會給你做出噬魂香的解藥，這需要幾天的時間。但是表面上，我已經離開了，所以給你大哥解毒這件事，可以為一個。等他醒了，或許會提供重要的線索。你們暫且不要打草驚蛇，就算跟溫如晴有關，怕是被人當了槍使，某些事，一個人都做不到，某些東西，一個人也得不到。”姚瑤說，“到時候你們還有時間，把真兇找出來。後面的事，我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你已經幫了大忙了！”秦非墨神認真地說，“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的話，本來不該這個時候把你牽扯進來的，好在現在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你，你自己已經想辦法了。就照你說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藥材我會盡快找好送過來給你。”

“嗯，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溫如晴絕對不是主謀，如果什麼都沒查清楚，先出事了，後面會更麻煩。”姚瑤對秦非墨說，“所以你回去，該跟吵的接著吵，別讓人看出不對勁。如果我們猜測是真，應該不會對你大哥下手。”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秦非墨起，“如果阿九那邊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