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297.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二更）

秦非煙前腳離了將軍府，秦謖後腳也出門，去了醉仙樓。

見到秦非墨的一個隨從在醉仙樓中，秦謖有些意外。那隨從說，秦非墨臨走前專門代了，接下來醉仙樓讓秦謖管著，若是賠了錢，讓秦府出。

秦謖很想把秦非墨抓回來暴揍一頓，他又問那隨從，最近還有沒有別的事。隨從便說，秦非墨昨夜收到了巖城來的信。

得知秦非墨突然離開是跟秦玥有關，秦謖倒是把心放下了。在他心裡，秦玥比秦非墨靠譜太多。

一開始看到秦非墨房間的跡，秦謖還擔心這次他帶著原纓離家出走另有，現在看來，他一定是去巖城找秦玥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秦謖心中輕松了很多，坐在秦非墨專屬的雅間裡，讓人給他上火鍋。最後一個人悠哉悠哉地吃了一頓味的火鍋，一邊吃一邊喝著小酒，最後吃多了，酒樓裡面竟然還有特製的消食山楂丸，酸酸甜甜的，又啃了兩個，舒服地癱在臨窗的躺椅上面，看著酒樓裡面客人絡繹不絕，頗有一種白花花的銀子朝著自己飄過來的覺，會了一下秦非墨愜意的小日子，突然覺得很不錯。

秦謖想一想，他都這把年紀了，大兒子和大孫子已經繼承了他的缽，尤其是大孫子，太爭氣了！他現在什麼都不缺，整天還真沒什麼正事可乾，乾脆以後當個老紈絝，吃喝玩樂，豈不快哉？

這邊秦謖正在醉仙樓，那邊秦非墨已經離開了京城，策馬狂奔，去追原纓了。

一早才發現原纓不見了，秦非墨當時很生氣，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稍稍冷靜下來，就意識到這件事可大可小。

第一種選擇，他可以直接出原纓“逃跑”的事實，讓所有人都知道。如此一來，他在這其中就是完全的害者。被安排接了一樁和親，結果娶回來的北疆公主沒幾天自己跑了，他一定會被人笑話，說原纓看不上他這個紈絝，不想跟他，但他是無辜的。

假如秦非墨這樣做，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但原纓，只有死路一條。一定是要去北疆國給的母親報仇，但的仇人是誰？是的父親，北疆國皇帝！想殺了北疆國的皇帝，功的可能太小了，否則當初也不會那麼被。

如果原纓失敗了，要麼直接被殺，要麼被北疆國那些雜碎糟踐之後不得好死。還有第三種可能，北疆國為了給大盛國一個代，抓了再送回來。在這種況下，不可能有機會回到秦府繼續當三夫人，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區別只是在於，會死在北疆國人手中，還是大盛國皇室來決定的死活……

秦非墨當時有過片刻的猶疑。簡單來講，原纓的死活，就在他手中，端看他怎麼理原纓失蹤這件事。

秦非墨想過，反正他也沒有把原纓當自己的妻子，原纓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但每次想到這裡，原纓因為母親死去，吐暈倒的樣子就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而秦非墨從來不是個冷心冷的人，最終還是一咬牙，做出了決定，追著原纓走了，並且留下書信，讓人以為是他有計劃地帶著原纓去了巖城。

秦非墨在離開京城之前，先去了醉仙樓，找到了秦玥派來送信的人，給了他一封信，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巖城去，把信給秦玥。

此舉是希秦玥能夠在原纓到達巖城之前得到消息，攔截住。因為秦非墨出發已經晚了一夜，未必能夠追上原纓。他在沿途要找人，速度會比信使慢。

至於追上原纓之後怎麼做，秦非墨現在沒空考慮這一點。他只是覺得，不能讓原纓就這麼去送死。

接下來，秦謖幾乎天天跑到醉仙樓去，反正秦非墨說了讓他隨便吃。醉仙樓供應的有早點，秦謖一天三頓在那兒吃，菜品富，吃不膩。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

醉仙樓的名聲太響亮，皇帝莫雲齊都聽說了，一道口諭下來，秦謖親自帶著醉仙樓的火鍋和廚子，到宮裡去，給莫雲齊做了一頓大宴。大盛國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諸位皇子公主，跟莫雲齊一起，吃了一頓醉仙樓特的家宴。

秦謖親自過去陪著，聽莫雲齊誇了幾句，就厚著臉皮討好，向莫雲齊求字。

想要皇上題字，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莫雲齊最近因為秦玥，看秦家很順眼，再加上醉仙樓的菜品確實獨特味，他吃得舒心，龍大悅，揮毫潑墨，給醉仙樓題了字。

於是，醉仙樓掛上了皇帝賜的匾額，一下子就變了“皇上吃了都說好”的酒樓，在大盛國的酒樓裡面，獨一份兒！後臺強，了絕對碾其他酒樓的存在。

當然了，宮裡的膳房需要醉仙樓的某些菜方子，秦謖很自覺地雙手奉上。

值得一提的是，莫雲齊第一次吃辣椒就喜歡上了，還問了秦謖這是何。秦謖聽秦非墨詳細講過辣椒的事，就跟莫雲齊說，這是一種可以食用的藥材，可溫中散寒，健胃消食。

不過是一種調味料，莫雲齊也沒說別的。秦謖讓醉仙樓主給宮裡提供了乾辣椒、剁椒、泡椒、辣椒面、辣椒油等各種相關的調味料。宮裡采購食材，自然不會不付錢。

至於秦非墨帶著原纓離開京城這件事，莫雲齊知道了，問都沒問。因為跟他稟報這件事的人，說的就是秦謖讓秦非墨去巖城陪秦玥過年的，人之常。

青山村。

臘月臨近，地裡沒活，村子裡的人都閑下來了。

這邊沒有火炕，冬季家家戶戶取暖都靠燒炭。農家人，平時燒火會積攢些碳塊，攢夠了用一個冬天，不過這種碳一般都很劣質，煙氣重，要想用好的無煙碳，得專門去買。

姚大江和宋氏平時燒火剩下的碳攢了一些，不過用不上了，因為樊峻讓人送來了足夠他們用一個冬天的上好的銀碳，放在了後院的木工房裡面。連每個房間裡面用的燒炭的火盆，都是從京城運來的，十分。

反正樊峻現在送什麼東西過來，都說是他家主子秦玥的心意，而這本來也是秦玥專門代過的。

家裡溫馨和，姚瑤的生意版圖正在慢慢擴大，一直是藏在幕後的頭腦，林頌賢是執行者。如今的日子，唯一中不足的，就是秦玥不在家了。

姚瑤十三歲生辰，姚大江送了一把自己心製作的木劍，用了林放找來的特殊的木材。姚瑤本來以為是獨一無二的，結果姚大江給秦玥也做了一把一樣的，做好了拿給看，笑說是一對兒的。

轉頭看到宋氏又在給秦玥做新服，姚瑤覺得，如果以後不跟秦玥在一起，家爹娘都不答應……

這天張大柱家殺了頭豬，拉到村口賣豬，姚大江問姚瑤，要不要買幾斤，剛宰的，新鮮。

姚瑤在忙著搗鼓一些藥，就說誰有空過去買吧，割點五花，再買點排骨。

姚大江揣著錢，帶著林凡和姚景澤兩個小的過去了。去的時候提了個籃子，回來的時候籃子裡面裝的滿滿當當，都是好，跟宋氏歎氣說，張大柱死活不肯收他的錢，推來讓去不好看，最後也沒給。

說起張大柱家，雖然曾經有些事鬧得很不愉快，但姚瑤跟張翠翠一直都是好朋友，於氏跟宋氏的來往也沒斷，在這期間姚瑤家吃了張翠翠送過來的不豆腐，姚瑤的回禮基本都是。

先前劉氏從姚瑤這裡接了山楂生意過去做，做得不錯，一開始只有糖葫蘆，後來有炒紅果，山楂糕，還做了消食的山楂丸，隻供應林家酒樓，需求量不小，能賺不，而且是持續的。

所以在山楂過季之前，姚瑤提醒宋強夫妻，多收點山楂，好好存放起來，這生意能一直持續下去。本低廉，收益不錯，細活兒，也不用費什麼力氣。

於氏娘家院子後邊有兩顆很大的山楂樹，往年都沒人摘，今年聽人說姚瑤姥姥家要這個酸果子，於氏一家把那兩棵樹上的山楂全都摘了，裝了一大車，拉到了姚瑤家，說扔了也是扔了，送給他們。

宋強過來拉走，回去稱了重量，該多是多，把錢給他們送去了，看張壯壯人實誠又不笨，問張壯壯願不願意跟著他乾。他有個建築隊，十裡八鄉都是有名的，能學泥瓦匠的手藝，將來不管是跟著宋強乾，還是自己乾，都是不錯的路子，張壯壯當然求之不得。

在這過程中，於氏結識了劉氏，兩人格相似，一見投緣，看劉氏有點忙不過來，於氏主提出可以幫忙收山楂。

劉氏正發愁呢，收山楂這活兒累，得到跑，跟人講價，而且錢不多，怕找了親戚不好算帳，最後結了仇，看於氏人實在，就把收山楂的事給了於氏。

張老頭這些年拉著板車買豆腐，十裡八鄉都很，問他哪家種了什麼樹，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接了宋強家的活，他一早拉車賣豆腐，於氏跟著，順路收山楂，還可以拿山楂換豆腐，啥都不耽誤。劉氏從於氏手裡收的價錢是固定的，他們能跟人再講價，多賺的就是自己的。

所以冬之前，張大柱家靠著幫宋強家收山楂，也賺了不小一筆。再把家裡的三頭豬賣掉，能過個好年。張大柱和張壯壯父子這幾個月賣力乾活，張老頭風雨無阻地賣豆腐，省吃儉用，已經有了點積蓄，努努力，明年就能蓋上新房了。

在這個過程中，一家人心往一用，勁兒往一使，過去那些芥慢慢消除了。張老頭跟張大柱上的壞病也沒了，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的。

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姚瑤聽姚大江說，去買結果張大柱不肯收他的錢，就笑說這次不給了。

張大柱家的豬好，到下晌就賣完了，還專門讓張壯壯給他師父宋強送了十幾斤好過去。

再見張翠翠的時候，姚瑤跟說，讓回去跟家裡人商量一下，以後他們家做的豆腐，專供給林家的酒樓，也沒說價錢。

張翠翠一開始不好意思，覺得姚瑤已經幫他們家很多了。要不是看姚瑤的面子，宋強和劉氏不會那麼容易就跟他們家合作的，宋家村多的是人想結宋強家。張翠翠知道宋強主提出收張壯壯當徒弟，是姚瑤從中間牽的線，只是姚瑤都沒提過。

“是因為我覺得你家的豆腐最好吃，別人做不出來那個味兒，所以才要合作的，別想太多。生意歸生意，你回去跟你爺爺商量商量。”姚瑤笑著說。現在的生意做的已經不小了，張大柱家的人也沒什麼病了，拉扯他們一下，就算只是為了張翠翠，也是小事一樁。

而且別的不說，張老頭的豆腐確實做得特別好吃。在商言商，酒樓正在擴大規模，提高檔次，食材的質量選最好的，很正常。

張翠翠回去跟家裡人商量，一家人哪裡會有什麼意見？全都喜出外。

張老頭年紀畢竟不小了，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做豆腐，還要拉車出去一塊一塊賣，很是辛苦，也賣不了兩年了。林家酒樓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最近可是聽說了不，據說在京城都開了分店，生意火。

姚瑤讓林家負責采購的管事去跟張大柱家談，管事看了張大柱家的豆腐，按照品相給價錢，比原來他們拉車去單賣，一斤還多了兩文錢。

之後生意怎麼做，姚瑤不會直接參與進去，一開始說好了，必須保證豆腐的質量和衛生，如果質量下降，或者出現別的問題，立刻中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