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292.敬茶，原玨的算計（一更）

秦將軍府。

秦謖端坐主位，秦非白帶著溫如晴和他們的三個孩子都坐在一旁，等著秦非墨帶原纓過來敬茶。

一對璧人出現在門口，看著他們挽在一起的手，秦謖有些驚訝。

溫如晴抬手，帕子遮住了角的輕嘲，想著秦非墨先前對和親的不滿定然都是裝的，如此，他怎麼可能不心？一夜過去，可不就變了。

原纓跪地，茶杯高舉過頭頂，了一聲：“爹。”

秦謖沒有為難，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放下，給了一個紅包，算是認下這個兒媳，也沒說什麼希早日為秦家開枝散葉的話。因為秦謖想跟說的只是讓安分一點兒，但這話，不說也罷。

秦非墨帶著原纓拜見大哥大嫂，秦非白接了茶，微微點頭，也沒說話。

溫如晴笑意溫地拉住了原纓的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盼弟妹可是盼了許多年，你有什麼事，一定去找我，沒什麼事，也多走走，我帶你出去認識些新的朋友。”

“嗯，謝謝大嫂。”原纓隻順著溫如晴的話說了一句，神淡淡的。第一次見溫如晴，是在睿王府，溫如晴和秦非煙請過去，為驗。那件事對而言並不是什麼好的經歷，是以對溫如晴這個人印象並不好。此時溫如晴的笑容，也讓覺得虛偽。

“三嬸。”秦瑄帶著弟弟妹妹一起拜見原纓，拿了原纓為他們準備的禮。都是北疆國特有的東西，很貴重。

溫如晴看原纓送了秦瑄一把吹斷發的短匕，秦瑄很滿意，拿在手中把玩。而原纓後的下人捧著的托盤裡面，還有一把古樸的彎刀，一看就不是凡品。

“弟妹，這把刀是要送給你大哥的嗎？他倒是提過幾次，說北疆的武很厲害呢。”溫如晴笑著說。

這話一開口，秦謖和秦非白都擰了眉，秦非墨無語，也不管秦謖和秦非白還有三個晚輩在場，嗆了溫如晴一句：“大嫂，阿九還沒死呢！”

溫如晴神一僵！很顯然，剛剛忘記了，秦府的長子嫡孫本不是的兒子秦瑄，而是遠在邊關的秦玥。原纓給秦瑄的是一把匕首，剩了一樣最好的禮，自然是給秦玥準備的，便是秦玥不在府中，也帶了過來，給他們過目。

“讓我看看。”秦瑄放下匕首，起，拿走了那把彎刀，打開，一道寒閃過每個人的眼睛。

秦珍珍口而出：“這刀好漂亮！”

秦瑄握著彎刀，揮舞了兩下，覺很趁手，比起剛剛那把匕首，他自然更喜歡這個，但他不好說，便看了溫如晴一眼。

溫如晴剛剛的尷尬已經不見了，輕笑了一聲說：“瑄兒，娘倒是覺得這刀更適合你，若是你大哥在這兒，肯定也樂意跟你換的，他最是疼你們幾個了。”

原纓沒說話。只是準備了四樣自認為最合適的禮，秦玥未必會喜歡那把刀，但秦瑄如此行為，已是落了下乘。至於溫如晴，表面功夫做得再好，剛剛把秦玥忘了這件事，沒得解釋。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秦謖輕哼了一聲，秦非白皺眉：“瑄兒，把你大哥的刀放下！”

“相公，玥兒要是在的話，肯定會送給瑄兒的。”溫如晴聲說。

秦非墨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把刀而已，什麼話都讓大嫂說了。”他一向不喜歡溫如晴這個大嫂，因為眼皮子太淺，說話經常不過腦子。從溫國公府的庶為秦大將軍夫人也有十多年了，表面養得再貴氣，一張就暴了骨子裡的氣質淺薄。

“好了，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秦謖開口，“老三，你娶妻的事你大嫂忙前忙後，你該謝謝。”

“這宅之事，本就該是來持。若是覺得勞累，那也好，反正我親了，分家吧。”秦非墨並不想給溫如晴好臉。

“說什麼胡話？你整天吊兒郎當正事不乾，還想分家？我活著一天，這個家就分不了！”秦謖拍了一下桌子，“什麼也別說了，都說你那酒樓好，你去安排，今夜全家過去吃頓飯。”

“全家啊？”秦非墨似笑非笑地說，“那得阿九長了翅膀飛回來才行。”

“臭小子別跟老子抬杠！難道老子會把乖孫忘了嗎？”秦謖瞪了秦非墨一眼。

“行！酒樓開業你們也沒人去捧場，不過一家人嘛，我不介意。今夜都過去啊，吃得好記得幫我宣傳宣傳。”秦非墨話落，拽著原纓，帶著給秦玥的禮，揚長而去。

“這臭小子！”秦謖起，“都散了吧！”

是夜秦非墨在醉仙樓安排了一頓很正常的家宴，說好他請客，結果吃完飯他單獨找溫如晴去結帳，說這醉仙樓不是他自己開的，他請客也得付錢。溫如晴當然不能不給秦非墨錢，只是問起秦非墨醉仙樓是跟誰合開的，言語中出想的意思，秦非墨扔給兩個字，。

原焱與莫雲齊的談判，在原纓出嫁的前一天已經有了最後的結果。北疆國並沒有割讓土地，這其中會牽涉到割讓之後更換的邊境是否適合攻防的問題，雙方在這方面都不可能讓步。北疆國盛產戰馬和鐵礦，這是北疆國兵強馬壯的重要原因。這一次，名義上作為和親的陪嫁，北疆國“贈送”給了大盛國一個不小的數目，來換取暫時的安寧。

歸究底，不是因為北疆國戰敗損失了本，是因為戰爭一開始，秦玥燒了北疆國大軍大部分的糧草。北疆國本就糧食短缺，戰爭開始之後兩國貿易就斷了，時值冬季，再打下去，就只能搜刮百姓的糧食來支撐，無法長久。

最終結果，莫雲齊很滿意，原焱很不爽。

原焱和原玨計劃在原纓親之後第四天離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就等原纓三日回門。

親三日，秦非墨和原纓相安無事。白天原纓很見到秦非墨，他不是在酒樓，就是在茶樓。晚上回來，兩人同住一個房間，隔著一堵牆，幾乎沒有什麼流。

這天秦非墨和原纓出門坐了馬車，到北疆國驛館去。禮是溫如晴一早準備好的，秦非墨本沒看是什麼。

“大概什麼時候能收到回信？”原纓輕聲問。

正在閉門養神的秦非墨也沒睜眼，神淡淡地說：“如果有回信，大概半月。但以阿九的子，若他不同意的話，可能就不回信了。”

原纓眼眸微黯，沉默了下來。

到了驛館，原焱和原玨已經在等著了。

原纓要把從北疆國帶來的丫鬟留在驛館，原焱有些不滿：“秦府連兩個丫鬟都容不下嗎？”

秦非墨神淡淡地說：“丫鬟也是人，也有父母弟兄，纓兒只是不忍們與親人分離。”

這次跟隨原纓來到大盛國的那兩個丫鬟，並不是從小伺候的，而是臨行前原焱又給安排的，都是原焱的人，原纓本就不想留。

原纓回在驛館的房間收拾些東西，秦非墨沒有跟過去，原焱想找借口過去跟原纓單獨談談，被秦非墨絆住了。原玨找了借口離開，秦非墨並沒有管他。因為原纓說過，原焱多次試圖侵犯的事，讓秦非墨覺得十分惡心，自然不會給原焱與原纓單獨相的機會。

原玨進來，擺手讓丫鬟都退下，回把房門關上了。

“五皇兄。”原纓並不是很意外，回對原玨行禮。

“不必多禮，坐，有點事我要跟你講。”原玨說著，坐了下來。

“五皇兄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原纓輕輕頷首。

“秦非墨待你如何？”原玨問了一句。

“該做的事，都做了，只是防著我，不允許我擅自出門。”原纓微微垂眸。

“如此很正常。”原玨點頭，“你一向子要強，如今嫁了人，要學著和些，男人都喜歡溫的人，你的容貌材，已經可以征服秦非墨了，只是子再改改，我相信，他對你死心塌地，不過是早晚的事。”

“嗯，我會注意的。”原纓點頭。

“雖然這次我行失利，但父皇頂多責罵幾句。你母妃那邊，盡管放心，回了北疆國，我不會讓人欺負的。”原玨對原纓說。

“多謝五皇兄。”原纓點頭。

“你在大盛國京城，有機會出去的話，些朋友也是好事。”原玨對原纓說，“譬如大盛國的五公主莫紫嫣，就是可之人。”

聽出原玨話中有話，原纓有幾分不解，不知道為何原玨要專門提起莫紫嫣。原纓聽說過莫紫嫣，只有一件事，莫紫嫣曾經被賜婚給秦玥，卻因為秦家的家規和秦非墨尚未親，賜婚聖旨又被收了回去。如今秦非墨已經親，但也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原玨眼底閃過一道暗，緩緩地說：“莫紫嫣慕秦玥，是不會放棄的，當初的家規之說，不過是托詞。莫雲齊重秦玥，想必是秦玥已經求了恩典，可以自主決定親事，外人不知道罷了。”

“這不過是五皇兄的猜測。”原纓蹙眉。

“是猜測，但沒有別的可能。”原玨輕哼了一聲，“秦非墨與你親，我相信莫紫嫣一定會再提賜婚之事，但莫雲齊不會讓如願，因為的價值不如秦玥。而我知道，秦玥為何拒絕賜婚，以及他想娶的，到底是哪個人。”

原纓愣了一下：“五皇兄是說，秦玥心有所屬？”

原玨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冷的小臉，冷笑了一聲：“雖然他們刻意在掩飾彼此的關系，但直覺告訴我，就是！”

“是誰？”原纓問。

“清源縣青山村，姚瑤，秦玥的救命恩人。這次我任務失敗，也是拜所賜，絕對不簡單！”原玨冷聲說。

原纓是第一次聽到姚瑤的名字，但曾聽說過，秦玥先前重傷失憶，流落在外，被人收留，應該就是原玨口中的姚瑤了。

“我不明白五皇兄跟我說這些的意思……”原纓神不解。

“你找機會，把秦玥慕姚瑤這件事，給莫紫嫣！”原玨看著原纓說。

“這對我們，似乎沒什麼好。”原纓蹙眉。

“但凡能給秦玥惹麻煩的事，對我們，就是好事。”原玨冷聲說，“我倒是要看看，以秦玥的份，他怎麼娶那個鄉野村姑！”

“五皇兄與秦玥，是私人恩怨吧。”原纓說。

“七皇妹，你是個聰明人，我幫你照顧你母妃，你幫我一點小忙，有問題嗎？”原玨看著原纓，神淡淡地說。

“當然沒問題。”原纓垂眸，“這件事於我而言很容易，五皇兄放心，我會盡快找機會與莫紫嫣見面。”

“很好。”原玨冷笑，“至於其他的，我會再與你聯絡。”

“嗯。”原纓點頭應允。

最後秦非墨帶著原纓離開，把丫鬟留下，原焱也沒有再堅持，只是覺得，這秦家的紈絝，怕並不是真正的紈絝，這對他而言不是壞事。他就不信秦非墨能夠抵擋得住原纓的，而他們想拿住原纓，很容易。

回去的馬車裡，秦非墨看著原纓問：“原玨跟你說什麼了？”

“你知道一個姚瑤的姑娘嗎？”原纓反問。

秦非墨神微變：“原玨提起了姚瑤？”

“是的，他認為秦玥慕姚瑤，讓我把這件事暗中給莫紫嫣。”原纓直言不諱。

秦非墨面一沉：“原玨那個賤人，看來是沒有得到教訓。”

“他說回國之後，會幫忙照顧我的母妃。”原纓說。

“你信嗎？”秦非墨冷聲問。

原纓點頭又搖頭：“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相信他為了利用我，或許真的會關照我的母妃。但我現在有更好的選擇，就是與你們合作。”

“知道就好。原玨回去，必然要路過巖城和葉城，既然他還惦記著二丫，那我不得要告訴阿九，讓阿九好好招待他。”秦非墨冷笑，當天回府，又給秦玥寫了一封信，派人送了出去。在原玨到達巖城之前，秦玥一定會看到那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