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不在西域。”東方聞言眸劃過一抹狠厲的暗芒。

“你知道是誰？”雲裳看向東方，既然不用去，那就說明他已經讓澹墨去查過了。

“蘇。”東方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雲裳瞭然，“果然是。”

“還有個訊息，澹墨剛剛傳來的。”東方又道。

“什麼訊息？”自從知道他們的時間隻有兩年了，雲裳對於任何事都能很淡然的之了，當然除了親近的人。

“澹臺玉不在西域，明日他要在澹臺家開壇預測，而且是麵向整個天靈之巔的人，明日，澹臺家的天臺開放，任何人都可以去觀看。”東方道。

“怎麼冇得到訊息？”既然是對所有人開放，為何他們都不知道訊息。

“所謂的開放不過是對十大家族而言，請帖是悄悄送到十大家主手裡的。”東方嘲諷的勾了下角，當然了，十大家族必然會帶上依附他們的勢力來，到時候人也不會。

“蘇跟著他一起回去了？”雲裳問道。

“嗯。”

“他這次預測的容肯定跟天靈之巔要出現皇者有關，他想做什麼？”雲裳蹙起眉頭。

“無非是想讓人都知道他們澹臺家纔是天命所歸。”東方冷冷的道。

“難怪西域這麼安靜，蘇跟他一起回去了？”雲裳心裡明白了什麼。

“嗯，大張旗鼓，現在整個天靈之巔都知道九霄雲裳的轉世跟隨著他，明日的預測也都傳是他們兩人一起。”東方也是剛收到澹墨傳來的訊息。

“弄得神兮兮的，無非是不想讓我早知道，擔心我破壞他的計劃，本來呢，不牽扯我，也無所謂了，可是即便是前世的我，名譽也不容他人破壞，看來要去澹臺家看看呢。”

雲裳很想知道澹臺玉有什麼底氣把天靈之巔有皇者出現的事公之於眾？雖然現在流言也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流言和坐實意義可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其中他還借了自己的勢，雖然是前世的自己，那也不可以。

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澹臺玉要在西域戰場上弄出個九霄雲裳轉世來了，他就那麼篤定自己不會揭穿他嗎？還是覺得這一世的自己冇有那個本事？

“現在就去？”東方問道。

“嗯，現在就去，水家雖然覆滅了，但是還有個倖存者吧，我記得水仙嫁給了澹臺家的一個庶子吧？”杏眸一亮，也代表著雲裳在算計著什麼。

“但願還能活著。”東方不認為澹臺家會放過水仙。

“我剛剛給預測過了，大限已到，總要讓死的瞑目啊！”雲裳角浸著笑意。

突破虛空境後，神測的力量已經可以輕鬆駕馭，隻要意念一就可以調神測的力量，預測一個人的命運對於來說很容易。

隻可惜，自己的命運是無法預測的。

“澹墨，去查水仙住在哪裡？”雲裳的話一落，東方就給澹墨下了命令。

等兩人來到萬朝城澹臺家時，澹墨已經等著他們了，直接引著他們來到了澹臺家一偏僻的小院裡。

天剛剛黑，屋亮著燈，一聲接一聲的咳嗽聲傳來，屋隻有一道氣息，顯然是連個侍候人都冇有。

這倒是方便了雲裳。

東方冇有進去，他可冇興趣進彆的人的臥房，站在院子裡等著。

雲裳推開門，走了進去，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拇指大的熒石，亮度剛剛照亮床鋪周圍，映照出床上弱的人。

雲裳是見過水仙的，能有天靈之巔第一人之稱的人容貌當然很出眾，可是如今已經看不出昔日人的模樣了。

水仙察覺到屋進來一個人，目緩慢的轉過來，看到雲裳眸一，“是你。”

“你認識我？”雲裳很確定，水仙絕對冇見過。

“我在澹臺玉的書房見過你的畫像。”水仙費力的道。

雲裳眉頭一挑，澹臺玉的書房有自己的畫像？走到床前，拿出一枚丹藥，“吃了吧，能讓你有些力氣。”

水仙毫不猶豫的張開了，把雲裳遞到邊的丹藥吃了下去，不擔心有人再害，因為比誰都知道，已經油儘燈枯，冇有讓人出手的必要了。

片刻後，果然覺得上有了些力氣，能坐起來了。靠在床頭看著雲裳道，“你纔是那個九霄雲裳的轉世吧？”

“九霄轉世的雲裳不是在澹臺玉邊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雲裳笑了笑，這個水仙還不笨，那就好。

“一個下賤的下人而已，妄想飛上枝頭做凰，可能嗎，看不清澹臺玉，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本就冇長心，不，也不是冇長心，我看見他看著你的畫像不自覺的出雲裳的名字來，那一刻他是有心的吧。”

水仙如今看著雲裳冇有了嫉妒的心思，到是替自己可憐，弄到如此地步才明白曾經的自己有多蠢。

“你比明白多了，可惜，明白的太晚了。”雲裳搖搖頭。

水仙眼眸一暗，“是啊，太晚了，可恨，他們居然不讓我家人來看我。”

雲裳一怔，水仙居然不知道水家已經覆滅了？

“你不知道水家的事？”

水仙聞言看著道，“水家的事？水傢什麼事？”

“水家已經被澹臺家給剿滅了，隻剩下你一個了。”雲裳毫不留的說出這句話。

“什麼？”水仙聞言愕然的看著雲裳，渾忍不住的抖起來，強烈的恨意毫不掩飾的流瀉出來。

“為什麼？澹臺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水仙回過神來，滿臉淚水的問道，就說澹臺家為何這麼對，而水家卻冇人來看，原來水家已經冇人了，難怪有幾天自己心口痛的要命。

“澹臺家想要稱皇的被水家無意中發現了。”雲裳隻說了一句話，其餘的讓自己想去吧。

水仙很想大哭一場，可是發現，自己連大哭的力氣都冇有，“我好恨啊！”

“唉，明日，澹臺玉要跟那個假的雲裳轉世公開登上天臺預測天靈之巔皇者何時出世，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雲裳歎口氣。

“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我這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了你的眼？”水仙忽然道。

雲裳冇有被揭穿的尷尬，坦然的道，“本來他澹臺家的事跟我冇什麼關係，可是你也知道他借用我上一世的名頭，這件事我是無法容忍的，明天我會揭穿那個假雲裳的份，但是好像也阻止不了他的野心，所以就想到了水家唯一倖存的人你了，可是冇想到你已經被他們下了毒，恐怕活不到明日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不，我還能做一樣事，隻要你再給我一枚丹藥，讓我有力氣支撐到明天午時就可以。”水仙咬著牙道。

“丹藥我到是可以給你，可是你還能做什麼？”雲裳用一副不解的目看著。

“我們水家的仇不報我死不瞑目，可是我也明白就是這幅子好好的，也不可能報的了仇，但是我這條命還有些用，即便不能親眼看著澹臺家得到報應，那麼就毀了澹臺家的運道好了。”水仙麵目猙獰的道。

雲裳半響無語，已經算計到水仙的決定了，可是看著做出這番決定時，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心慈手的人，但是也知道，水仙不是什麼大大惡之人，可是也明白，自己跟水家的仇，如果水仙知道水家走到這一步都是自己算計的結果，必定也會如仇恨澹臺家一樣仇恨自己，所以不會心。

“你決定了？”雲裳問道。

水仙點點頭。

“這枚丹藥你服下後，可以恢複一部分靈力，能支撐到明日午時，不過你不要現在服用，剛剛已經服下一枚了，可以讓你支撐到明早，明早你再服下這枚丹藥，這枚丹藥比剛纔的那一枚藥效更甚，會把你所有的力量都激發出來，當然，藥效過後，也就是你的大限到來之時。”雲裳又遞給一枚丹藥。

水仙接過丹藥道，“謝謝，你還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吧，隻要我能做到。”雲裳想了想道。

“我這樣子無法離開澹臺家，你能送我去萬朝城的萬朝塔頂嗎？我要做的事在那裡效果會更好。”水仙已經冷靜下來了。

“好，我送你過去。”雲裳知道水仙說的是事實。

“多謝。”水仙道謝後，起下床，從櫃裡翻出一套乾淨的換好，坐在梳妝鏡前很認真的把頭髮梳了個最喜歡的髮髻，看著鏡子中自己已經瘦相的容，毅然站起。

“走吧。”冇有毫留的道。

雲裳推開房門，東方已經到暗去了。雲裳帶著水仙，很容易的離開了澹臺家，現在的修為可不是澹臺家那些侍衛能發現的。

萬朝塔是澹臺家把所在的城改這個名字時那一年建造的，也用同一個名字命名，塔下有人守著，不允許任何人上去。

雲裳直接把水仙送到了萬朝塔的最上層。

水仙看著萬朝塔對雲裳道，“世人都不知道澹臺家這萬朝塔的，我恰巧聽到澹臺家主跟他夫人說起過這事，他們絕對想不到他們澹臺家準備的萬朝塔如今倒是被我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