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常坤沒太在意請柬的事兒,反正給不給自己,自己都不會去,也不會讓馬嵐知道。
此刻的他,心里都被一個疑問占據。
等他掛了小吳的電話,便有些納悶的問道:“裴會長,找個代駕也就百來塊錢的事兒,還找小吳來做什麼?”
裴會長大有深意的對蕭常坤說道:“常坤啊,以后你要是坐上會長的位置,不一定要懂業務,但一定要懂人世故和職場潛規則。”
說著,他豎起右手食指,虛空點了點,笑著說道:“怎麼拉近手底下的人,是門學問,不但要經常給他們糖吃、經常打他們掌,還要經常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替你做點什麼;”
“就拿小吳來說,你作為領導,如果你請他吃頓飯,他對你的親能增加5分,那你請他幫個忙、晚上來給你客串一把代駕,他對你的親度反而能增加50分!”
“如果一個領導,總是讓其中一個手下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那你放心,那個人一定是他的自己人,就算還不是,也即將為他的自己人;”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會有各種各樣的服從心理以及迎合心理,你如果只是在工作層面使喚他,他對你只有服從心理,但你如果在私人層面適度的使喚他,就能滿足他的迎合心理和討好心理,明明是他出力討好你,可他卻比你更開心,這是社會心理學,更是馭人之道,有機會你可以多研究研究。”
蕭常坤好奇的問道:“是這麼回事兒嗎?”
裴會長笑了笑,道:“老哥我跟你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不信的話你看看咱倆,我要是不找你幫忙,咱倆能像現在這樣,聊的這麼投機嗎?”
蕭常坤頓時眼睛一亮,口道:“我懂了!我懂了裴會長!原來是這麼個意思!神奇啊!真的神奇!”
裴會長連忙解釋道:“哎對了常坤,我雖然跟你說的是這麼個事兒,但今天這事兒,老哥我可沒有拿你的意思,就是真心的找你幫忙,這種伎倆,老哥不會用在你上。”
蕭常坤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裴會長您能跟我說這些,那絕對是把我當自己人了!”
“那是當然!”裴會長笑呵呵的說道:“有些時候,你也要多學一些前輩的經驗,人家是著石頭過河,咱得著前輩過河,石頭有踩的時候,前輩可沒有,摔也是前輩先摔,看見他摔了,咱就停下,換個人接著。”
蕭常坤一臉教的說道:“我懂了裴會長!聽您一席話,那真是醍醐灌頂,用無窮!”
裴會長嘆道:“其實啊,咱們這個人社會,就是要互相勾兌人的,人就像是齒,不同的齒相互咬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做到協同運轉,你看,你今天幫了我,間接也算是我幫了我那個朋友,咱們這三個齒要是咬合起來,他往前轉一個齒,咱倆就能跟著轉一個齒。”
蕭常坤贊同無比的連連點頭,欽佩不已的說道:“裴會長,您這些經驗,對我來說真是太寶貴了!”
裴會長點點頭,說道:“我給我那朋友打個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你聽著吧,他肯定很高興!”
蕭常坤頓時也期待起了對方的反應來。
裴會長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同時打開揚聲。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有些急切的問道:“老裴,事辦的咋樣啦?那幾位已經準備了,我得告訴他們包廂號了!”
裴會長笑著說道:“張兄不用擔心,我已經找我們蕭副會長幫過忙了。”
說著,他非常神的說道:“蕭副會長是我的好兄弟,我跟他說完,他就立刻幫忙聯系了,你猜天香府那邊是誰對接的他?”
對方連忙問道:“是他們那個程經理嗎?”
“不是。”裴會長笑道:“你再猜猜。”
對方急切的說道:“哎呀老裴啊,都啥時候了你還讓我猜,我昨兒跟那幾位說的還是黃金包廂,他們也都很高興,還說帶著撲克提前過去摜蛋,我現在要是再不告訴他們況,搞不好就要鬧笑話了!”
裴會長笑道:“好了好了張兄,不跟你遮遮掩掩了,我們蕭副會長幫你聯系了天香府的洪五爺,人家洪五爺說了,把最好的鉆石包廂留給你!還給你準備好最高規格的酒席!”
“我去!”對方驚呼一聲:“真的假的?你那個副會長能直接聯系上洪五爺?!還解決了鉆石包廂?”
裴會長道:“張兄,以你對我的了解,我有可能在這種事上跟你開玩笑嗎?
對方瞬間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說道:“哎呀老裴,謝謝你啊!你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我是費了很多口舌才把這幾位約到一起吃個飯,要是再把這件事辦砸了,那我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裴會長剛想客氣一番,對方忽然張的問道:“對了老裴,天香府的鉆石包廂,還是最高級別、最高規格的酒席,那這一桌還不得干他個幾十萬啊?我上次有個朋友在港島請人吃飯,八個人吃,是每人一位的那種燕翅鮑,就干掉二十幾萬,疼了一年多,到現在現在看見鮑魚就犯偏頭痛……”
說著,他忍不住道:“老裴,要不你再幫我跟你那個副會長說說,不行就還是給我解決個黃金包廂吧,本我通知的時候就說是黃金包廂,那個價位我也好承一點。”
裴會長笑著說道:“張兄,你不要這麼張,鉆石包廂雖然很貴,但是人家洪五爺可是說了,看在我那位朋友的面子上,給你全場消費打五折!你就算是去黃金包廂,一頓飯也下不了十萬塊吧?現在同樣的預算,在鉆石包廂也差不多了,花同樣的錢,這面子可是好幾倍的面子啊!你要知道這不是貴在酒席的價格上,更貴在鉆石包廂的尊貴上,你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說包廂改了鉆石包廂,你看他們開不開心就完了。”
“我靠!”對方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五折?!真有這樣的好事兒?!”
裴會長道:“當然了,人家洪五爺打個電話給我們蕭副會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著呢。”
說著,裴會長又道:“對了,張兄,我再給你個實底,人家洪五爺說了,我們那個蕭副會長如果過去的話,他親自接待,而且還會準備兩瓶上好的珍藏酒,送到包廂,只要他一來,洪五爺也會來,你這面子更大不說,兩瓶酒得省掉你多錢?你就按你原本的計劃,至也得來幾瓶珍藏茅臺吧?人家洪五爺送兩瓶,要是一斤裝的,在天香府這種酒店,至收你一兩萬,這又省你三萬下去了,要是人家送的是兩瓶兩斤裝的,你至省五六萬!”
“我的天!”對方激的連聲道:“謝謝你啊老裴!也謝謝你那個蕭副會長!你一定要幫我把蕭副會長請過來啊!”
裴會長笑道:“放心,我已經自作主張,幫你把蕭副會長也邀請過來了,我們正往天香府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對方連忙說道:“我也在路上快到了,咱們待會兒門口見吧!”
蕭常坤聽著兩人的對話,心里樂開了花。
他總算會到了這種能在關鍵時刻為人解決大麻煩、被人吹捧稱贊的覺,有點飄飄然,而更多的是一種發自肺腑的自豪。
裴會長掛了電話,也不嘆:“常坤你看,人就是這麼勾兌起來的,你幫我、我幫你,將來大家就是經過考驗的戰友了,將來無論誰去了高,只要愿意轉拉對方一把,那大家的就更進一步,古人常說結黨營私,不就是這麼一點點。”
蕭常坤連連點頭:“裴會長您這都是大智慧,以后我一定多跟您學一學!”
裴會長哈哈笑道:“你想學,老哥我肯定傾囊相授,不過你今晚在酒桌上可一定不能藏私,必須給我敞開了喝!”
蕭常坤拍著脯說道:“裴會長您放心,酒桌上我蕭常坤就沒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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