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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長生》 第三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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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安排好了嗎?瘸子注意點,別被付家的守衛發現了。」左邊草叢後面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老大放心,都安排好了。瘸子盯著呢,發現不了。」另有一人低聲回答。

  「別大意,那付家是茬子,付青山更是一橫練功夫登峰造極,我們雖然聚集了八十幾號綠林好漢,又僱傭了些亡命之徒,也不見得搶得到上頭吩咐的東西!」之前那人又低聲道。

  「老大,那些雇來的幫手有些不服管教……」

  「的!不用管他們,只要別鬧事就行,一會安排那些人沖在前面……」

  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第一個男人的聲音道:「現在都去歇著,凌晨手!」

  柳清歡等了半天,確定那兩人已離去,才小心地爬著向前。

  他爬得很慢,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付家今晚選了一靠近山壁的地方歇息,馬車都被圍在中間,外層全是護衛。因離得近,他很快就爬到了那些護衛,此時一個靠坐在石頭上的護衛已注意到靜,因認得他,所以只是皺著眉看著他。

  柳清歡爬到他腳下:「大……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一邊說著,掙扎著仿佛想要站起來,結果沒站穩直接倒在護衛上。

  柳清歡連忙湊到那護衛耳邊低聲道:「快去通報你家主人,我有要事相告!」

  那護衛本想推開他,聽到這話一愣,抓住他的服便罵道:「你這小花又來討食!要不是家主對你有幾分寬縱,看我不你!跟我去見主人,至於給不給的我可做不了主。」拉著他就往正中走去。

  來到一輛馬車邊,護衛輕敲了敲車門,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問話。車門打開,著一的付家家主皺著眉打量柳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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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衛湊到其耳邊耳語了幾句,付家家主又看了柳清歡一眼,說道:「上來吧。」

  柳清歡與護衛鑽進馬車,他只將之前聽到的幾句話和景完整不的複述一遍,並不妄加猜測。趁對方沉思之際,柳清歡用眼角餘打量馬車部。

  外面看著普通的馬車,里卻很寬敞,裝飾舒適而不奢華,很是穩重深沉。靠里舖著被褥,一張小幾固定在床前,上面擺著一盞燭臺,另有一本攤放著的書籍。 (5,0);

  「此次多謝你來示警。」這時,付家家主說道:「不知小哥什麼名字?」

  「小子姓柳名清歡。」柳清歡忙收回打量的目,低下頭說道:「卻是不敢承大人的謝。這一路要不是大人準許我靠近馬車範圍,又多得各位護衛大人的庇護,不然我早不知死在哪個荒山野嶺了。」

  神嚴峻的付家家主目漸漸溫和,又多說了幾句話,這才低聲吩咐護衛幾句,讓先帶他下去,想是要去安排後續事宜。

  那護衛將他帶到另一馬車。這次出來應門的是一位黃衫丫鬟,見到柳清歡吃了一驚,護衛跟低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黃衫丫鬟笑著把他讓進馬車,一位端莊嫻靜的夫人披著外坐在靠里舖的褥子上,只見褥子側,酣睡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付夫人笑地道:「地方狹小,小哥請先在這裡坐一坐吧。」又吩咐黃衫丫鬟給他拿吃的,打量著他的量,又翻出一套青來:「這是犬子新做的一套服,原本是做大了準備明年再穿的。小哥試試看是否合。」

  柳清歡坐在門邊的小幾上狼吞虎咽地吃著餅,聽到這話,連忙停下推拒,看著那布料極好的,再想到自己上髒污不堪,越發自慚形穢。卻被旁邊的黃衫丫鬟笑道:「小哥可是嫌棄我家夫人給的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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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歡見推拒不得,只得收下。他這些天來第一次吃了個八分飽,不敢再多吃,不舍地將剩下的幾塊糕點用紙包好,放進小包袱

  黃衫丫鬟見了,又拿出一盤糕點給他包好。柳清歡激地謝了又謝,便選了靠近車門的一角坐下來閉上眼睛,靜靜等待。

  燭火熄滅,氣氛沉寂。車外很是安靜,現在距離凌晨還有兩個多時辰,也不知付家家主會如何應對夜襲。柳清歡腦子裡七八糟的浮現了很多念頭,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他是在一片喊殺聲中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衝到窗前,掀開簾子一角往外看。

  此時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時候,付家馬車四周卻燃起了無數火把,把這一片照得宛如白晝。柳清歡心跳如鼓,仔細分辨外面的形勢,不由舒出一口氣來。付家家主果然不是等閒人,這火把一照,匪徒想襲是一點空子也沒有了。沒了先手優勢,那些匪徒便只能沖。 (5,0);

  只見付家家主一蟒袍被護真氣鼓得脹起,刀劍砍到他的上只聽到一連串「噹噹當」似敲擊在鐵石上,毫髮未傷。他揮舞著一把大刀,幾乎是一刀一條人命。

  其他的護衛也是極為厲害,都是一個對倆,還遊刃有餘。柳清歡略微放下點心來,卻忽見遠有一亮點一閃,卻是一支鐵箭穿雲破月而來,直撲付家家主的後背。

  同時,幾條人影從人群中暴起,也撲向付家家主。這幾人一出手,便知是武功高強之輩,竟生生地將他纏死在了原地。

  柳清歡心裡焦急,正提醒,就見有一人從側面飛縱起,在下面的人頭上一點,斜飛出去,手中的大刀如驚天霹靂般閃電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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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支帶著肅殺而來的鐵箭正好被大刀劈中,出一團耀眼的火星,便偏離了方向。與此同時,只聽遠一聲慘,躲在暗箭的人便首異

  接下來的勢開始一面倒,隨著付家的人優勢越來越大,柳清歡也放下了懸著的心。他這才注意到在他們這輛馬車旁,一直守衛著幾個護衛,把車護得嚴嚴實實。

  柳清歡對著車前的馬發呆。他知道付家所帶的馬很多,一路上都靠著殺馬維持著生計,只是沒想到這會兒還有馬。只見那馬通棗紅,即使是瘦骨嶙峋,也能看出昔日神駿風采。它十分安靜的被套在車前,裡慢悠悠地嚼著地上的乾草,對周圍的打打殺殺不理不睬。

  「小哥醒了,也來吃點東西吧。」付夫人在他後說道,招呼他過去。

  柳清歡回頭,心終於放鬆了下來,也有閒心打量車了。

  那位黃衫丫鬟也在窗邊往外觀瞧,圓圓的臉上不時張的神。付夫人穿戴整齊,神鎮定地坐在幾邊看著付家小公子吃東西。

  那小孩大約六歲,長得機靈可,一雙靈活的眼睛轉來轉去,趁他母親轉或不注意之時,就要掀開窗簾往外瞧一瞧。看柳清歡著他,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柳清歡坐到付家小公子對面,對著給他拿吃食的黃衫丫鬟不好意思地笑笑。

  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停歇,來犯的匪徒大多都被誅殺當場,有那奔逃得快的,護衛們也不去追,將地上的拖到一堆,準備等下燒掉。

  柳清歡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不知他去求付家家主收他當個僕從,對方肯不肯……正出神間,馬車突然一陣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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