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省發改委辦公室打來的,言簡意賅說:“方書記,麻煩您準備一下,主任要求今天下午四點整到瀟南機場三號貴賓室集合。”
“什麼活需要帶哪些材料多長時間”方晟連忙問。
“大概是調研活,時間為一周左右,主任沒要求帶材料。”
“其它細節安排呢,比如說到哪個地方,有哪些安排,什麼時候回程等等”
“實在抱歉,主任就待這麼多事項,我只是如實轉達。”對方說完便掛斷電話。
方晟愣了半天,趕打婭妮的手機,不料一直忙音,眼看快到中午再不就來不及了,趕吩咐江璐通知季亞軍等人,然后安排車輛立即。白翎不愿一個人呆在江業,也同車過去,正好坐飛機回京都陪小寶。
去省城的路上還是聯系不上妮婭,只得向許玉賢請假縣委書記外出一天以上就必須向上級領導請假。許玉賢很關心地問去哪兒調研,省發改委是不是有大作,務必要爭取拿到項目等等。方晟嘆道目前為止一無所知,等打聽到況我會向許書記回報。
許玉賢突然詭地笑了笑,說其實我知道主任不會虧待你,若真有項目絕對不了江業。
這話什麼意思方晟暗自嘀咕道,難道他也知道自己夜宿妮婭的香閨可睡是睡了,什麼都沒干啊
天底下真沒有絕對的。
再想想,以許玉賢和姜源沖的想必知道妮婭對自己的偏袒,這一點早在黃海彪想強行拿掉他副組長事件就顯無疑,不過有沒有私倒是兩說,那幫人對妮婭的監視是高度機,于道明也不是大,許玉賢就算懷疑只能想想而已。
離省城還有三十多公里時終于打通妮婭的手機,當聽說他正在車上,白翎也坐旁邊,淡淡說見面再聊,隨即掛掉。
方晟愣了愣,心想難道是行程高度保的調研,還怕司機和白翎聽
來到機場,正好有四十分鐘后去京都的航班,白翎興沖沖買票、過安檢,沒幾分鐘便登機。與白翎揮手道別后,方晟在工作人員指點下來到三號貴賓室。
本以為會遇到一群縣委書記,或者很多省發改委員,推門進去后才發現,偌大的貴賓室可以容納三十多人,最里側孤零零坐著妮婭,其它一個人都沒有。
搞什麼鬼,兩個人的調研活
“坐。”
妮婭語氣平淡地說,方晟走到面前才發現今天的穿著有點奇怪。
在黃海第一次見到妮婭起,每次在公開場合都是致高端的白領麗人打扮:時得的職業套裝、深長、白或黑皮鞋,其它沒有任何飾品,簡潔而大氣,給人一種端莊高貴且高不可攀的覺。
在家里則喜歡穿一襲綢睡袍,奇怪的是從來沒有居家小孩的氣息,同樣有冷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
但今天妮婭卻穿得
往日即使在家里都是盤起的發髻居然放了下來,一頭烏發披在肩頭,上是淺黃格子外套
,下穿著牛仔和運鞋,最怪異的是右腕居然套了串彩珠手鏈。
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細細再看此時的妮婭,卻有幾分清純和可,仿佛尚未接社會的高中生。如果省發改委那班人看到領導這付模樣,恐怕要大跌眼鏡,旋即懷疑人生。
話又說回來,若非妮婭先開口說話,即便站到面前都不認出吧。
“看什麼很奇怪是不是”妮婭語氣一如平時那樣淡然。
方晟看看自己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的模樣,啞然失笑,道:“去哪兒調研就我倆我要不要換套服”
“不必,你這樣好。”
“那你好像到野外旅游、登山的樣子”方晟苦笑道,“調研的主題是什麼與什麼項目有關我得向許書記報備啊。”
妮婭雙手捧著咖啡杯若有所思盯著他,良久才說:“坐下,來杯咖啡,離登機還有四十分鐘。”
“好。”
方晟到自助區沖了杯咖啡然后坐到對面,不知為何心里惴惴不安,總覺得妮婭種種不尋常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可細想起來能有什麼關系呢
不錯,一年多來他和妮婭之間似乎多了點曖昧,作為孩子不可以隨隨便便借宿別的男人,允許他在上隨意,能對他敞開神和的懷,肯定要達到一定親度。
然而兩人親程度僅此而已,不可能再進一步,也是最忌的一步。方晟邊并不缺乏人,但無論如何能擁有妮婭這樣優秀且高貴的孩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男人天生就有征服,跟數量并沒有關系。對妮婭來說他的逗仿佛是催眠劑,毫沒有激發起的,中學那段不堪回首的侵尤如一把沉重的鐵鎖,死死鎖住人的本能。
那麼,妮婭到底什麼事只需要他一起前往呢
方晟突然想到一個骨悚然的可能:會不會暗中監視的那班人發生兩人有可能存在私,考慮到妮婭的前程和聲譽,把兩人到京都當面訓斥,并責令今后不準聯系
正在胡思想之際,妮婭突然開口道:“知道我們去哪兒”
“上午通知的人沒說。”
“我沒告訴他們”莞爾一笑,“三相機場。”
三相機場位于三相省的省會三相市,距雙江一千多公里。方晟愣了愣,突然想了起來:
“噢,你老家就在三相。”
微微頜首:“下飛機后我們要坐五個小時火車到黷靈市,然后我想還是輛出租車吧,大不太安全也慢,大概三小時后到榆河縣,休息一宿后第二天”
“打住”方晟終于明白過來,“我們是去你大山里的老家”
“是。”
“考察調研還是”方晟完全不著頭緒。
妮婭淡淡地說出石破天驚的兩個字:“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