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咖啡香氣，悉的居家睡袍，悉的笑臉。

妮婭端來一杯咖啡遞給他，問道：“跟于道明聯系了嗎”

“還沒。”

“他應該是此次人事調整最大的黑馬，我還沒查清怎麼回事，肯定是于家背后使的勁，但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方晟驚道：“其他幾位的底細都到了”

“嗯，藍善信是最失意者，”隨意而舒適地坐到他邊，修長而白凈的小擱在茶幾上，睡袍微微分開出大，不過在他面前本不在意多，可以說與發生過關系的男并無區別，“他最大的后臺是馮衛軍，京都那邊底蘊不足，所以盡管全心全意輔佐何世風，本工作能力也很強，還是在充滿博弈和幕易中不幸為犧牲品。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也不錯，作為前任省委書記的將能以這種方式淡出場算是完了，由此可見肖意在上位，不想在雙江過多得罪人。”

“雷南也是馮衛軍的將，為何反而提拔”

“不看僧面看佛面，馮衛軍在京都也有靠山，雷軍就是那位靠山使的勁，與姜源沖的提拔是一種平衡。”

“什麼平衡”

妮婭解釋道：“你的派系上一個，我的派系也上一個，這就是平衡，別問哪兩派，我也不清楚，總之姜源沖的提拔不象外界想象那樣水到渠，很多人在背后出了力，包括于家。”

方晟點點頭：“他通過我拜訪了于老爺子。”

“張澤松是個異數，絕大多數人都想不通，京都那邊也眾說紛紜，我打聽到的消息也是平衡，”換了個姿勢，睡袍分得更開，間有一抹淺綠，那是的，恍若未覺續道，“張澤松在經濟方面是保守派，也難怪，人家在計委工作了二十多年，對計劃經濟近于盲目崇拜，原本分管商貿，何世風覺得礙手礙腳讓他分管科教文衛。京都高層可能覺得肖和何世風的經濟理念都過于激進，常委里面需要有個保守派經常潑冷水，也許更復雜，不過道理大抵如此。”

“那麼姜源沖留下的空缺怎麼辦，你有希嗎”

妮婭淡淡地說：“那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吧，那些人讓我上我就上，否則再想也沒用，我早說過沒有驚喜，沒有激，一切都在安排中。”

方晟還準備說什麼，手機響了，竟是于道明打來的，接通后沒等他詢問就沉聲道：

“到我這邊來一趟，我住在省委招待所907室。”

方晟驚訝得口而出：“三叔，你怎麼知道我在省城”

“我還知道你在妮婭家對吧廢話說，趕來”于道明隨即掛斷電話。

手機拿在手里，方晟臉都變了，妮婭靠他很近自然聽到于道明說的話，也愣在那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兩人一直以為這種往非常，不料剛來省城不久的于道明都一清二楚，可想而知還有多知道

妮婭下意識拉睡袍，道：“你去吧，試探一下他哪兒的消息，太可怕了，我覺得骨悚然。”

“深有同。”方晟道。

匆匆來到省委招待所，門衛已接到電話揮手放行，停好車上樓，于道明疲倦而炯炯有神地讓他進去，隨手扔個桔子過來，笑道：

“不停地接待客人，茶葉都喝了，吃個水果將近一下吧。”

方晟笑道：“本想第一時間祝賀三叔，又怕電話太忙打不通。”

“很意外是不是”于道明主挑起話題，“包括消息靈通的妮婭都猜不”

方晟趕問：“對了，三叔怎麼知道我在家我就是專程向打聽這次人事變幕的。”

于道明詭地笑笑：“放心，你倆的事只有我知道，我也不會傳出去包括堯堯，至于原因不能泄。”

“我們只是談工作”方晟懊惱道，這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冤。

“不提了，”于道明揮揮手道，“今晚你來是要告訴你，京都政壇格局和權力版圖發生很大的變化，之前確立的計劃不管用了，需要及時調整以適應新形勢。”

“哦，什麼變化”

“以前最高層幾個人當中只有兩三個抓經濟，容易達一致，如今嘿嘿，老外不是說經濟閣嗎五位首長四位懂經濟，這就麻煩了，大家出不同，工作經歷不同，由此帶來經濟發展理念的差異，這一點很難妥協和彌合”

方晟深以為然，別說最高層，在基層縣委書記和縣長都難得意見統一，而且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這種況下最高層達共識，那就是今后不搞一刀切，不搞什麼全國一盤棋，而是因地制宜，結合當地經濟特走適合自己的道路”

“好事啊，我雙手贊。”

于道明卻臉沉重：“雖然如此，各省市怎麼搞完全看領導的意思，因此關鍵崗位人選的爭奪將趨于白熱化，藍善信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方晟訝然：“為什麼”

“他太配合省長工作了，這樣的話無論大事小事省正府這邊在常委會鐵定兩票，會對省委書記形力，京都高層不希看到這種局面，而要常務副省長有個、有思想、有屬于自己的工作方法。”

方晟笑道：“我知道了，三叔就是符合京都需要的三有干部”

“去你的，胡編造新詞兒，”于道明笑罵道，“不過呢在目前省里這班干部當中我確實屬于獨立派，跟肖和何世風都沒有瓜葛，加上我哥使了把勁也就上去了。京都高層的目的是讓各省市經濟班子都形三駕馬車格局，不怕爭論，以開放包容的心態發展經濟。”

“那張澤松是怎麼回事”

于道明直截了當道：“他是五號首長的人，經濟理念相當保守，也是一種制衡吧我覺得。”

“咦，五號首長不是政工出嗎”

“政工系的都很保守，”于道明道，“接下來你有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什麼麻煩”方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