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最為煎熬，尤其是等與自己命運休戚相關的消息。與方晟通完電話，許玉賢繼續在街頭徘徊，希得到一點驚喜。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漸漸變得焦距而悲觀起來，對于前途的揣測也更加趨于負面，眼見一對對說笑著、打鬧著從邊經過，突然對自己選擇的人生產生懷疑。

如果安分守己在省政策研究室當主任，不必經歷場是是非非、大起大落，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市委書記位置坐久了，有時難免有目空一切的念頭，覺得放眼整個雙江省能瞧得上眼的只有省常委那班人，連副省長都不在話下，因為市委書記再進一步一般直接進常委，只有市長才提拔副省長，事實上不被邊緣化的副省長連廳長都不如。

然而，然而此時許玉賢的命運竟掌握一個縣長手里，命運之無常，令許玉賢生出無奈和迷茫。

方晟為何還不回電話沒聯系上于道明，還是消息太壞不忍告訴自己許玉賢心如麻。今晚手機也怪了，平時不管什麼時候都響個不停，非得開靜音才避免打擾，如今半晌沒靜，莫非消息靈通的各路人馬都聽到靜，開始遠離自己

在寂冷的省城街頭呆到晚上九點多鐘，方晟始終來了電話，先是一迭聲抱歉，說于道明有應酬很晚才回電話，然后一五一十轉述了他的意思。

“肖想拿掉我”不幸的預測終于為現實，許玉賢一顆心沉到海底，全冰涼徹骨，隔了會兒急切地說，“于省長有沒有辦法”

“他跟肖書記不，不好出面”方晟聲音輕飄飄象在千里之外。

許玉賢喃喃道：“那那真的完蛋了”

不料方晟還有下文：“許市長，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明天我幫你再努力一下，如果那個人也不行只能認命。”

“誰要不要我出面花多錢都可以”許玉賢象抓到救命稻草，急切地說。

“錢倒不是問題，只是”方晟聲音忽遠忽近，“周小容，目前正在梧湘做繞城高速工程，父親周軍威原來是碧海省財政廳常務副廳長，與肖關系不錯”

“跟你關系怎樣”話一出口許玉賢便甩了自己一記耳，真是糊涂了，周小容不是方晟的初人麼前陣子在江業鬧得沸沸揚揚，趙堯堯專程從京都跑過來陪護。

果然方晟十分尷尬，靦腆地說：“關系這個明天我找談談許書記能加把油更好，畢竟做工程的希地方領導關心和重視”

“好，好，好”許玉賢激地說。

第二天上午梧湘繞道高速施工方突然接到市委辦的通知，九點整許書記到工地視察

周小容得到消息非常高興，當即和芮蕓、徐靖遙等人搶先一步趕到工地，拉起歡迎橫幅，打掃工地，命令所有工人換上正式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剛布置妥當許玉賢等市領導十多輛車呼嘯而至，市電視臺記者也跟隨做全程報道。

許玉賢與周小容等人親切握手，心里喝了聲“長得正點”，上卻高度贊揚聚業公司、巨隆公司克服技和資金困難，如期并保質保量推進工程建設，并說梧湘需要象聚業這樣的外地投資商參與建設，今后市委市正府要推出一系列措施給予優惠政策，讓外來的和尚理直氣壯地念經。

許玉賢走訪了部分路段，與正在張施工的工程人員合影留念，還特意與周小容單獨合影，關照電視臺必須播出這張照片。

周小容簡直樂壞了。因為這則報道以及照片將是一劑強心針，讓碧海那幫坐立不安的投資者更加放心，而不是天哭著喊著要撤資。

目送許玉賢等市領導離開，徐靖遙悄悄問：“周總，是你做的工作”

“沒有啊，我還以為是你們使的勁。”周小容疑地說。

徐靖遙和芮蕓對視一眼，均搖頭否認。

謎底很快便揭曉，正當他們陸續準備回城時，方晟驅車趕到，下車后擺擺手道：“靖遙、芮蕓，你們先回去，我跟周總說件事。”

兩人均一愣。

方晟與周小容的關系眾所周知，正因為如此，方晟在公開場合很注意與周小容保持距離，絕跟個別談話，今天卻直截了當把他們打發走，出了什麼事

周小容也很驚訝，怔怔看著兩人上車離去，還站在原發呆。

方晟沖招招手，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四沒人的地方，停下腳步后方晟沉聲道：“剛才來的市委書記許玉賢。”

“嗯，很溫和很慈祥，今天來工地視察對公司的幫助很大。”

“想請你一件事，以我個人名義，”方晟盯著說，“回碧海請你爸出面找肖雙江省委書記，幫

許玉賢說免于分。”

“他出了啥事經濟問題，作風問題”

“這次水災引起的麻煩，我們江業全城被淹，當然費約作為直接責任人肯定要到分，是否牽連到許玉賢全在肖一念之間。”

周小容嘲諷道：“我說呢，世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就象你不可能沒事跑到工地上找我一樣。”

方晟道：“不要這麼尖刻，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很多時候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這個許書記對你很重要”凝視著他。

方晟點頭承認。

“好吧，我同意勸爸爸出面，不過有個條件”慢慢地說，“我要你抱我一下，就現在。”

周圍數百米之沒有一個人，工人們都在更遠施工，沒人注意到兩人在干什麼。

倒吸一口涼氣，方晟倒退半步，良久拒絕道：“不可以的，我”

“那就算了，讓許玉賢自生自滅”

方晟艱難地說：“小容，我覺得你應該有新的生活”

周小容賭氣地轉過臉，冷淡地說：“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再見”

“小容”

方晟張開雙臂，瞬間周小容臉上轉艷高照，小鳥般撲到他懷里，摟住他腰際，貪婪地聞著久違的味，喃喃道：

“方晟，想死我了”

溫香玉在懷，方晟何嘗不心，是青歲月的見證，是刻骨銘心的初，在他心靈深永遠有一席之地。此時嗅著悉的香，不由間想起當年激四溢的場面，不爭氣地有了微妙反應。

間似乎有某種默契，瞬時到他的反應，從他懷里仰起俏臉輕輕道：

“方晟，我的門對你隨時敞開。”

這句話顯然一語雙關，方晟一陣耳紅心熱，連忙輕推開，訥訥道：“我該走了那邊有消息及時聯系。”

“好啊。”周小容心大好，笑道。

從踏江業不歡迎到今天將近兩年時間，終于邁出最關鍵的一步。周小容相信努力終有回報，方晟終將回歸的懷抱

回江業途中接到許玉賢電話其實他早就想聯系方晟，又怕打斷與周小容的談話，這幾天本無心工作，滿腦子全是如何保住位置。

“怎麼樣，答應嗎”

“答應試一試”

“太好了這個有什麼條件，需不需要我這邊有困難盡管說，沒事的”

困難當然有，可絕對不能說。方晟臉一陣陣發燒：“沒，沒什麼。”

回到江業，白翎聽說他居然單獨會見周小容，表現出極大惕意，嚴肅地要求下次見周小容必須帶自己一起，防止出事。

“你的意志力非常薄弱，經不起資產階級糖炮彈腐蝕，今后不準與周小容獨，明白嗎”

“明白明白。”方晟對白翎的判斷心悅誠服。

當晚與白翎歡時，方晟滿腦子都是昔日與周小容的旖旎風，尤其是達到巔峰時仙死的態，想到這里方晟不由更加激，不自加快節奏，把白翎折騰得吁吁。

激過后，白翎單臂托腮瞪著他問：“剛才想到周小容了”

“胡說八道。”

“就是有，平時你本沒這麼激，為何白天遇到周小容，晚上作戰水平上了一個臺階我看大有問題”

“真的沒有。”方晟做賊心虛，不敢多說。

“你最近問題多多，本原因是我病了幾個月，趙堯堯又不在邊，”說到這里白翎突然以更嚴厲的語氣說，“魚小婷已經承認了，你從實招來”

什麼瞬間方晟的心臟差點蹦出去

魚小婷會承認和自己的私不可能打死都不會何況以的手沒有能脅迫，白翎也不可以

多年在場的歷練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方晟驚異地睜大眼，迷地說：

“魚小婷不是你表嫂麼承認什麼”

白翎畢竟還是直爽，被他輕松一晃便信心搖，兀自道：“我回來那天從你上聞到一悉的味道，當時沒想起是誰，后來和魚小婷到晉西碟才發現與的香一致，哼，這里面名堂不小啊方晟，你跟樊紅雨、魚小婷三個人關系錯綜復雜，看來發生過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