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婷的離開是毫無征兆的，前一夜兩人激過后蜷在方晟懷里沒提半個字。

第二天下午方晟正出席一個調研會，突然接到魚小婷的電話，知道沒事從來不打電話，趕跑出會場接聽，然后聽到清晰簡潔的聲音：

“我回京都了。”

方晟一時沒反應過來：“喔回去述職哪天回來”

“不回來了，我已完任務。”

“啊”他呆住，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悠悠說：“其實基建項目兩周前就基本結束，按說我早可以回去，然后一拖再拖把這個號碼刪掉吧，以后不會聯系了。”

“等等”方晟停頓很久道，“如果我想你怎麼辦”

被他的問題問愣了，沉默良久然后掛斷電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

魚小婷就象來時那樣突然，輕煙般消失在他生活里。

正當方晟沉浸在淡淡的憂傷之際，第三天晚上一輛軍用吉普悄然駛招待所宿舍，有人敲門，方晟打開一看當場愣住：

眼前竟是他魂牽夢縈數月的白翎

“白翎白翎”他象小孩似的歡欣雀躍，激地摟住。白翎也不掙，笑任他貪婪地吻個不停，當吻到頸部終于按捺不住，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微微低一聲反手勾住他脖子，邊往臥室移邊服，一時間臥室里無限春

“呼”

方晟長長舒了口氣，疲憊地癱倒下來。白翎似乎有些疑，在他前聞來聞去。

“怎麼了”

“為什麼總覺得有人味兒”

“咦，你就是人啊。”

“不對”白翎皺眉思索。

這時方晟腦中靈一閃，終于明白魚小婷為何突然消失八過某個渠道知道白翎離開基地趕往江業，為避免尷尬匆匆撤離和白翎雖不屬于同一系統，但從事的職業質大抵相同，倘若容上校將們召集起來聚會，以白翎的敏和細心很容易發現端倪，避而不見是最好的辦法。

關于香問題，方晟既怕也不怕。不怕是因為魚小婷與白翎一樣從不用化妝品和香水，不會發生與樊紅雨親熱后產生的后癥；怕是因為淡淡的香總是有的，何況魚小婷最喜歡八爪魚似的纏繞在他上，這麼長時間相，要說全無痕跡也不可能。

方晟不爭辯不解釋，這會兒話越多最容易餡，唯有讓白翎自己說服自己。

果然，過了會兒白翎說：“大概天聞消毒水的味道，把嗅覺都弄了這段時間有沒有安分守己葉小姐、水靈靈、周小容天環繞在周圍，心不”

方晟實話實說：“你一來就不了。”

白翎滿意地笑了笑：“算你識相，此次我專程掃你混的后宮，哼”

說到做到，第四天晚上拉方晟到小洋蔥西餐廳共進晚餐，葉韻見到白翎又吃驚又失，暗自懊惱前些日子生意火到分乏，竟沒騰出手來接近方晟，如今有母老虎坐陣，短期是沒指了。

樊紅雨聽說白翎再度出現，也不敢跟方晟聯系，防止出蛛馬跡；范曉靈畢竟沒跟方晟越過底線，倒是為城快速通道工程大大方方與方晟接洽過幾次，白翎留意觀察并無異狀。

周末容上校將白翎和方晟到省城一起吃飯，算是慶祝白翎傷愈復出，席間還慨說本想魚小婷也參加，手機沒打通，看來已經回京都了。白翎不知這段故事，好奇地問魚小婷不是在研究所嘛，怎麼到了省城方晟說負責監理清亭境的“百畝試驗田”基建工程。白翎“噢”了一聲沒多想。

不料容上校又想起白昇，恨恨說那小子名聲算是臭了，沒一個軍區肯要，最終沒辦法塞到二炮在川南的軍事基地，四周全是綿延千里的山脈，相當于關幾年閉吧。

自作孽不可活。白翎淡淡說，并不在意的樣子。

是啊，中國社會歸及底是保守和封閉的，想標新立異必須得付出代價。方晟說著不咸不淡的話。只要沒人疑心到他和魚小婷就是萬事大吉。

接著容上校回憶起魚小婷昔日輝煌戰績，直言不諱手在白翎之上，白翎也沒反駁，坦率承認天賦不如魚小婷。

“是天生的殺手。”白翎說。

這一點方晟深有會，不過打死也不敢說。從質嚴重程度上講，他寧愿和樊紅雨的事敗，也不能暴與魚小婷的私。

回江業后過了幾天，樊紅雨私下告訴他前期宋家為調查孩子的來歷花了很大力氣，據說先后分析了有可能與樊紅雨有關系的二十多個男子的dna，還是沒查到正主兒。

“也許檢測過我，但順利通過了。”方晟開玩笑道。

“喂，你在懷疑我的品格”樊紅雨真的生氣了，

趙堯堯到香港后的第三周，適逢市遭遇“黑星期天”，幾千只票跌停，兩名基金負責人跳樓亡，方晟聽了心驚跳，連忙打電話過去詢問，不料興高采烈道：

“大跌并不奇怪啊，前幾天已有種種跡象，我判斷的趨勢是下跌為主，不單沒虧還賺了一筆。”

方晟松了口氣：“不虧就好，剛開業穩健為上，不要過于激進。”

趙堯堯苦惱地說：“我明白，這邊薪水太高了，雇了幾個盤手和財務顧問年薪上百萬，我辛苦了兩個月本錢還沒賺到手。”

沒想到清高到不食人間煙火的趙堯堯也有今天，方晟不笑道：“香港居不易，趕轉變思路吧。”

期間方晟專程到京都看小貝和小寶，撥打魚小婷的手機號還是已關機，主從方晟的生活中消失，決絕而果斷，不留一痕跡。麻煩的是唯一知道下落的只有容上校，方晟為避嫌不敢詢問，只得把思念深深埋在心底。

周小容關于債轉的建議引起狄克銀興趣，本來投資就為了賺錢，誰想錯過投資機會的他到工地調研并掌握巨隆公司財務數據后毅然同意，并迅速辦理相關手續，讓周小容又渡過一場危機。

城北郊區小學在萬眾注目下順利完工，進裝修和籌備階段，預計暑假即將對全縣小學生招生，消息傳開后家長們紛紛心。因為幾個月方晟早就放話將把城北郊區小學辦全市一流學校，調江業優質教育資源，建立健全教育設施，力爭三年評為四星級學校，五年爭創五星學校

況且老百姓還聽說方晟下一步還將與梧湘市一中合辦中學，即立市一中江業分校，實現城北郊區小學與分校的無對接，這則消息令家長們熱沸騰。眾所周知梧湘市一中的高考升學率在整個雙江名列前茅，倘若考強化班幾乎確保985或211

在此推下城北新城小區的房價進一步推高，與此同時由方晟親自主導的二期開發悄悄啟，經過空前激烈的招投標，巨隆公司功拿到二十四幢樓的標段，為此次招投標大贏家。

由于二期居民小區依然圍繞學校醫院修建，且于新金融街與景山寺中軸線之間，幾乎肯定包賺不賠，巨隆公司上下信心滿滿。周小容一度懷疑方晟與牧雨秋的關系，多次旁敲側擊試探芮蕓。芮蕓何等明，知道方晟對周小容提防得，扯一氣，弄得周小容莫名其妙。

相比江業的波瀾不興，省城又起風波，這回關系到副省級干部的任免問題。

上次省委班子換屆，京都不知出于穩定大局還是難以平衡的因素，僅僅做了微調，常委班子里就有兩人快到年齡而沒有調整，如今再也拖不下去了，中組部宣布原省委副書記董學平任省人大副主任，原省政法委書記齊輝任省政協副委員長。

誰來繼任中組部文件里沒說。

這下子雙江省頭頭腦腦們炸了窩既然中組部沒同時宣布繼任者，說明人選未定，就有可活的空間

一時間大批正廳級、副省級、正省級員穿梭往返京都，頻繁接各自的靠山或朋友，或委婉陳述原由，或直截了當提出要求，總之盯自己看準的位置。

姜源沖也是活者當中的一員。

他的目標不是省委常委，那個太高了暫時夠不著。他琢磨的是一旦副省長當中有人進常委班子，自己則是龐大副省級備選梯隊中的領跑者，但領跑不代表順序推進，自己不努力還得給別人讓位。

這種高級別較量，何世風的意見“僅供參考”，就算省委書記肖說了也不算，起決定作用的只能是中組部乃至更高級別領導。連續拜訪幾位京都大佬后，姜源沖頭一次給方晟打電話，委婉地問能否“看”于老爺子。

方晟真的很為難，請他等會兒。然后直接打給于老爺子試探其口風，于老爺子沉良久，道：

“看在姜源沖曾經有恩于你，人也本分，給他十分鐘吧。”

方晟趕通知姜源沖，那邊自然歡天喜地安排不提。

事后姜源沖鄭重表示謝，方晟說按老爺子的風格只要肯接見客人，八愿意出手幫忙，不過謀事在人事在天，換了新領導后誰也說不準。

姜源沖連連說我明白，我明白。

在于老爺子這個級別的老領導面前，姜源沖半點脾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