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清舒看著地上的積雪，笑著說道：「昨晚下雪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杏笑著道：「下雪沒聲音，姑娘睡著了自然不知道。」

清舒進屋換了一雙高筒靴，因靴子裡有一雙厚厚的踩在雪中也不覺得冷。

杏就可憐了，到了練功房時一雙棉鞋全都了。

清舒笑著說道：「你去屋子裡烤烤火，再讓人給你送一雙鞋子來。」

也是起得太早，家裡的僕從都剛剛起來開始掃雪。要吃過早飯出來，路上的積雪就被掃乾淨了了。

練完功，段師傅笑著說道：「休息三天，大年初三你再來。」

他在這裡也有親戚，過年這兩天也得走走親戚。

清舒笑著道：「師傅，我估計要初五六才能回來。」

段師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回到主院，就看見顧老太太正跟顧嫻兩人正在爭吵。

顧老太太說道：「這麼冷的天安安怎麼能出門？若是吹了風了涼怎麼辦？你這個當孃的不心疼，我還擔心呢！」

清舒聞言朝著顧嫻說道：「娘，外婆的擔心不無道理。萬一妹妹涼了怎麼辦？」

「可是安安從出生到現在都還沒回過桃花村？這次過年不回去，你祖父祖母該不高興了？」

清舒反問了一句：「娘，莫非在你心中，祖父祖母的心比妹妹的命還重要？」

顧嫻被噎了下，然後說道：「可沒我的陪伴，安安晚上肯定會哭的。」

顧老太太說道：「有陳興家的在，安安晚上不會哭的。」

顧嫻沒，安安一直都是陳興媳婦餵養。而安安隻要吃飽了就特別乖，所以顧嫻在不在都沒啥關係。

顧嫻拗不過祖孫兩人，隻能同意將安安留下來。

進了屋，顧嫻跟陳媽媽抱怨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話越來越噎人了。」

陳媽媽笑著說道：「姑娘這樣好，以後出門不怕欺負。」

覺得這樣好的。以前顧嫻決定的事不管們怎麼勸都沒用，結果現在姑娘三言兩語就讓改變主意，這可真是滷水點豆腐一降一了。

顧嫻沒好氣說道：「你們都護著吧！護得以後無法無天，到時候可別後悔。」

陳媽媽笑了起來：「太太，姑娘這般乖巧不會讓你跟老太太心的。」

不僅老太太，就是都希清舒能活潑點，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吃過晚飯顧嫻就帶著清舒回去了，出門時天上又飄起了小雪。

清舒手接了幾片雪花，落在手上就化了：「娘，回桃花村的那條路原本就崎嶇不平，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坐馬車會有危險的。娘，我們還是坐船回去吧？」

之前準備坐馬車回去是考慮安安年歲小，畢竟河麵上風大坐船容易吹到風。如今安安沒跟著回去，自然選擇坐船。

顧嫻點頭道：「那就坐船。」

大金叔看到清舒，不由讚歎道：「承鈺媳婦，你是怎麼樣孩子的呀？清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清舒已經徹底瘦下來了，模樣也完全顯出來了。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睛，緻的五，再加上細膩白皙的麵板。這般漂亮，讓人看了，想抱回家。

顧嫻笑著道：「大金叔，小孩子家家的當不得這般誇。」

大金叔等母兩人上了船，也沒再等當即就馳離了碼頭。

冬日的風冰冷刺骨，清舒這回也不敢逞強。上了船，就躲在船艙不出去。

顧嫻笑著道：「我還以為你又要去船頭吹風呢？」

前幾次回家清舒不願待在船艙，都跑到船頭去吹風。

清舒看了一眼顧嫻，說道：「娘，你兒又不是傻子。大冬天的跑船頭吹風，涼了怎麼辦？」

顧嫻了下清舒的額頭，笑罵道：「你這個臭丫頭就不能好好說話？」

清舒抱著顧嫻，笑瞇瞇地說道：「娘不生氣就好。」

顧嫻笑著道：「你是我生的，我跟你生什麼氣？不過跟別人，特別是跟你祖父祖母可不能這麼說話。」

清舒乖巧地點頭。隻要祖母不過分，也樂意當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韋氏聽到響高興地走了出來，見到顧嫻熱地說道：「大嫂，你回來了。」

清舒看到韋氏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就見韋氏雙眼凹陷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麵容也清瘦得厲害。

清舒心裡有些狐疑，不過麵上卻不顯半分，還乖巧地了一聲二嬸。

顧嫻就沒想那麼多了：「弟妹，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聽到韋氏說沒問題，也就沒繼續問了。

韋氏看著清舒，眼中閃現過一抹嫉恨：「清舒，你怎麼又瘦了？難不最近一段時間又沒好好吃飯？」

清舒笑瞇瞇地問道：「二嬸，大家都說我瘦下來很漂亮。二嬸，你覺得我現在漂不漂亮呀？」

韋氏乾地說道：「漂亮。」

不等韋氏開口，顧嫻忍不住笑罵道：「真是夠臭的。弟妹，有什麼話我們等會說，我先帶清舒去見爹孃。」

陳媽媽拿著一個包裹，隨著顧嫻母兩人進了堂屋。

韋氏轉回了廚房，看著臉上蹭著幾道鍋灰的如彤心裡跟針紮了似的疼。清舒那丫頭穿得漂漂亮亮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而兒卻像個丫鬟。同是林家的姑娘，憑什麼這般天差地別。

如彤瞧著韋氏的神不對，問道：「娘，你怎麼了？」

韋氏說道：「如彤你放心，娘不會讓你一直這樣下去的。」

的兒也應該穿著漂亮的裳戴著漂亮的首飾去學堂念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窩在灶房做著伺候人的事。

如彤先是一喜，轉而神黯然道：「娘，我若是不幹活這些事就得你一個人做了。」

要是三嬸在家就好了，娘也不用這般辛苦了。

林承誌搬出去不願回來，林老太太就將怒氣全都撒在韋氏上。韋氏如今要洗做飯挑水劈柴，每日累得不想還得日日承林老太太的刁難責罵。這日子，過的別提多難了。

如彤看韋氏如此勞很是心疼也沒再如以前那般跑出去玩，而是留在家幫韋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韋氏將如彤摟在懷裡，說道：「你放心，娘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