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吃完飯就捧起了《大明律》背起了今日所學的第一條刑律,謀反大逆。
「凡謀反(謂謀危社稷)及大逆(謂謀毀宗廟、山陵、及宮闕)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淩遲死……」
顧老太太聽著覺得不對:「你在背的什麼東西?」
什麼淩遲死斬首示眾,聽著就覺得嚇人。
清舒將書遞給顧老太太,說道:「背的《大明律》。老師今天教了第一篇,我得將它背了。」
顧老太太驚愕不已,問道:「這、怎麼傅先生教你們學這個?這個也太難了,你聽得懂嗎?」
清舒點頭道:「聽得懂。」
顧老太太見神不似作偽,將書還給:「若是你聽不懂不要勉強,外婆去跟傅先生說讓別教這麼難的。」
清舒笑著說道:「外婆,老師已經跟我們將這律文解析過了。意思我都懂了,剩下的就是將它背下來了。」
隻有將這些東西背下來裝進腦子裡,纔算真的學會了。若不然,過段時間就忘了。
嶽香香回到家裡懨懨的提不起勁來。
哥哥文智回來看到這模樣,忍不住笑著問道:「香香,怎麼了這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嶽香香從布包裡掏出了《論語》跟《大明律》給文智,苦著臉說道:「學《論語》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學《大明律》。我看著頭都是昏的,哪還學得進去。」
這麼厚厚的一本還隻是上冊,下冊還這麼厚,隻要一想這事嶽香香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文智開啟一看,當下也皺起了眉頭:「。這傅先生也太急了,怎麼能教這個。等爹回來,我們去找爹孃說這事。」
半個時辰以後,嶽縣丞回來了。
文智帶著嶽香香,將這事與夫妻兩人說了:「爹、娘,香香還這麼小怎麼能學這個?這不是拔苗助長嗎?」
這個東西他都還沒開始學,這麼難的東西妹妹怎麼可能懂。
嶽縣丞拿起書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傅先生當時可有說什麼?」
嶽香香噘著說道:「先生說我若是不學,不勉強。」
文智很不高興,為一個先生這話說得也太不負責任。花那麼多的錢,太不值了。
巍瀾卻是問道:「清舒呢?當時可有說什麼?」
嶽香香說道:「我跟清舒說,讓跟我一起去找先生。可是清舒說覺得學這個有用,要好好學。」
好好學,不表示就學得好。
文智說道:「學了是有用,可也要聽得懂學得進去才。」
嶽縣丞也認同文智的觀點:「阿瀾,明天你去跟先生說下。這個太難了,如今隻需教孩子一些通俗易懂的東西即可。」
巍瀾點了下頭。
睡覺前,清舒已經將今日學的這篇刑律背下來了。
顧老太太著的頭說道:「清舒,天晚了,我們睡覺吧!」
清舒搖搖頭:「外婆,我還沒練功呢!」
修習這功心法兩個多月了,可什麼覺都沒有。不過清舒想著,既是段師傅箱底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現在沒覺,不代表將來就不好了。所以,一直堅持著。
顧老太太有些不忍心地說道:「今天就不要練了,明天再練吧!」
清舒搖頭:「外婆,不管做什麼都不能半途而廢,這可是你教我的。」
話是這麼說但心疼呀!小小年歲正是玩鬧的時候,可這孩子卻是拚了命地學習。
孩子這般刻苦努力,也不能拖了後。顧老太太說道:「行,那外婆先睡了。」
清舒點了下頭。
第二天早晨一到點,都不用人清舒就起來修習功心法。
吃了兩個蛋,去了段師傅那。
清舒一邊走一邊背書,眼看著因為太投就要撞倒樹上去,杏眼疾手快將拉到一旁。
清舒看著眼前的大樹,了下額頭笑著說道:「看來路上是不能背書了。」
杏這次沒再說教,而是地問道:「姑娘,我也想識字了,你說可以嗎?」
清舒笑著道:「識字是好事,隻要你願意學,我肯定教你。」
杏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請新兒姐姐教我即可。」
新兒跟在傅苒邊這麼多年,別說識字。樂跟算學都會一些。教杏識字,那是小菜一碟。
清舒笑著點頭:「那你要努力。」
有這麼一個努力的主子,杏覺得自己再懈怠下去都沒臉伺候清舒了。
清舒練完功回來就看見了巍瀾,笑著道:「瀾姨,你來了呀!」
巍瀾點了下頭問道:「清舒,昨日你們先生教了東西你都聽懂了嗎?」
清舒點頭道:「聽懂了。」
巍瀾頓時打消了去找傅先生的念頭。傅苒授課自是以清舒為先,清舒既聽得懂哪怕去說,傅先生也不會改變主意教授簡單的東西。
顧老太太看巍瀾神不對,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
巍瀾也不瞞著,說道:「香香聽不懂,回家跟我們訴了半天苦。」
顧老太太說道:「等會我去先生說,讓先生別教這麼難的。」
巍瀾搖頭道:「不行,哪能耽擱了清舒。」
顧老太太說道:「耽擱什麼?我也覺得太難了。香香跟清舒還那麼小,沒必要學這麼難的東西。這《大明律》明顯超出了孩子接的範疇。」
巍瀾猶豫了下,點頭道:「好。」
一行人去了紫藤苑。
傅苒早猜到巍瀾今早會過來,倒是顧老太太的到來讓有些意外。
知道兩人的來意,傅苒問了清舒:「你也覺得太難,不想學?」
顧老太太忙說道:「沒有,清舒昨晚將所學的都背下來了。」
「清舒,那你將昨日所學背一遍。」
清舒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背完後說道:「老師,論語沒背。」
覺得這個律法比論語更實用,就選擇了律法。
傅苒嗯了一聲,沒責怪但也沒誇讚,隻是說道:「還需要繼續努力。」
顧老太太覺得傅苒要求太嚴格了。的乖乖都這般刻苦,老師竟還覺得不夠。
巍瀾見傅苒這般說,也不好意思再提換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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