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也沒見清舒的人影，平日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顧老太太有些不放心，讓人過去看看。

杏花剛掀開門子，就看見杏回來了：「杏，姑娘呢？」

杏笑著道：「姑娘還在練功，特意讓我過來跟老太太說一聲。」

進了屋，杏就與顧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姑娘要晚兩刻鐘才能回來。」

「為何？」

杏歡喜地說道：「今日段師傅教了姑娘段家的功心法，據說學好了以後打個彪形大漢不再話下。」

顧老太太聽了皺了下眉頭。雖沒習過武，但也知道這功心法一般隻傳給嫡係子弟的。清舒不過是學些腳功夫，這段師傅怎麼好端端教什麼功心法。

杏見老太太不高興，立即收了臉上的笑意，吹著手不敢再吭聲。。

杏雨問道：「老太太，我讓廚房的人將菜放鍋裡熱著吧。」

平日都是掐準了點做的飯，清舒回來就能吃。這會飯菜都已經做好了，這要端上來可就冷了。

顧老太太點頭道：「等姑娘回來一起吃。」隻希不是什麼壞事。

清舒練完拳，取了帕子汗。

段師傅讓杏出去，然後與清舒說道：「我會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你，能學多就看你自己的悟了。」

清舒大喜：「師父……」

段師傅擺擺手說道：「我曾經發過毒誓，這輩子不會再收徒。我雖會將所學都教給你，但不會收你為徒。」

清舒從善如流，立即將稱呼改了回來：「師傅你放心，我知道了。」

行拜師禮不過是一種形式，學了箱底的功夫，其實與親傳弟子無異了。

清舒沒執意要行拜師禮，段師傅還是鬆了一口氣：「小說的報仇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清舒看著段師傅，有些不明白地問道：「你的意思不用我為你們報仇？」

段師傅點頭說道：「嗯，不用你報仇。小看不開這些事，其實這世上不公的事太多，誰又管得過來。我們其實算幸運，至全家人都安然無恙。清舒，若是跟你提報仇的事你應下寬的心，其他不用做。」

清舒搖頭說道：「師傅，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我跟你學了武功，等將來我有能力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沒這個能耐，那就算了。

段師傅搖頭道：「不用，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人遲早會自食惡果的。」

清舒有些糾結，答應吧心裡過意不去；拒絕吧，又捨不得這麼好的機會。

段師傅看著這模樣，笑了起來：「我會同意傳授你武功，並不全是因為小。清舒，我收過兩個徒弟，大徒弟董武、小徒弟莫永言。董武當日同意做上門婿我才收他為徒，結果卻出爾反爾另娶他人與我斷絕了師徒關係；莫永言勾結匪徒意圖害我命……」

說到這裡，段師傅沉默了下。回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這幾年他一直將這事在心底。他怕想多了，會控製不住回金陵殺了莫永言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可是他不能，他還有妻要照顧。

清舒靜靜地站在那沒說話，其實能會到段師傅的悲痛的心。上輩子知道崔建柏為娶楚氏對下毒，發現後很想殺了那個畜牲。可是不能，還有囡囡，若是殺了崔建柏囡囡該怎麼辦？所以哪怕再恨也忍著。

段師傅看著清舒難的模樣，笑著說道：「清舒，你本純良，有毅力不怕吃苦。我相信，這次不會再看走眼了。」

這是肺腑之言。若清舒品不好，哪怕段小苦求他也不會教清舒段家功夫的。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師傅，若是將來我有能力，我一定會殺了莫永言為你報仇。」

四歲的孩子如此平靜地說殺人，原本是件很恐怖的事。可段師傅卻很，他有些哽咽道：「清舒，不需要。我說過像他這樣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不能因為他髒了你的手。還有你是兒家，別不就殺了誰的，這麼兇悍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說完，段師傅著清舒的頭慈：「清舒，我教你武功不是為了讓你去報仇，而是有了武功傍，萬一遇見危險能保護好自己跟邊的人。」

清舒點頭道：「師傅，我會好好練功的。」

這點，段師傅並不懷疑：「答應我，不許報仇。」

雖然清舒年歲還小，但從敢忤逆祖父母救母就可看出這孩子子堅韌。他怕因為小的話，這孩子會想著為他報仇。

清舒從善如流：「好，不報仇。」

段師傅這才放心：「那你回去吧！明日起，早上提前兩刻鐘過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像他以前的兩個徒弟，都是從早開始練功一直到晚上。不過清舒要念書，隻能早晚練功了。

清舒回到正院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妹妹安安，不過到後罩房時安安正在睡覺。

清舒問了陳媽媽：「安安今日乖不乖？有沒有哭鬧？」

陳媽媽笑著道：「二姑娘很乖，吃了就睡半點不鬧騰，非常省心。」

清舒道：「安安子弱，不能大意了。」早產兒很弱，必須心照料。

陳媽媽笑著道：「姑娘放心，我一直照看著二姑娘，寸步不敢離開。」

顧老太太看到清舒，笑著說道：「看過安安，放心了？」

清舒點了下頭。

看著冒著熱氣的菜，清舒說道：「外婆，你了就吃，不用等我。」

顧老太太笑著道：「我不。」

一個人吃飯沒滋沒味的，跟著清舒吃纔有胃口。

練武很消耗力，所以清舒現在的食量增大了不。看吃得歡，顧老太太胃口也變得好了很多。

吃完飯，清舒還喝了一碗湯，然後才放下筷子。

顧老太太問道：「你剛讓杏過來傳話說段師傅教你段家的功心法？」

清舒點頭。

顧老太太皺著眉頭說道：「無緣無故的教你心法做什麼?」

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不知道這段師傅打的什麼主意。

清舒笑著道：「外婆不用擔心，段師傅沒有惡意。至於原因，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這會人多雜的怕被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