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婆子來回稟說林老太爺跟林老太太過來了。

婆子說道：「林老太爺跟林老太太說來看姑太太跟二姑娘。」

顧老太太一笑；「來得可真夠快的，引他們去小花廳候著。」

林老太太愚昧無知總覺得兒媳婦就得給他們林家當牛做馬，可林老太爺卻不是個蠢的，知道鬧翻臉對林承鈺不好。

花媽媽說道：「我跟們說姑娘病得起不來，得趕去知會姑娘一聲。」

顧老太太嗯了一聲道：「讓杏花去吧！」

兩個大丫鬟都是妥帖之人。

喝了一杯茶，顧老太太又讓丫鬟重新盤了個頭髮，然後纔去了小花廳。

進了小花廳，顧老太太看著站起來的兩人，輕笑了下：「真是稀客呀！」

林老太爺笑著道：「親家母，我們早上得了信說承鈺媳婦生了，特意趕過來看。」

顧老太太輕笑了一聲，真有心前日就該跟著顧嫻一起回縣城侯產，結果等到花媽媽翻臉回縣城才麵。

坐到上首，顧老太太說道：「我聽說林老太太要將清舒押回桃花村去？不知道清舒犯了什麼大罪，要老太太你用押這般嚴重的字眼？」

林老太太在來的路上已經被嚴厲警告過，若是再將事辦砸就送回孃家。

林老太爺見不開口，隻得自己說道：「親家母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清舒這孩子前日行為雖有些不妥，但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也是有可原的。」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要押清舒回去打死呢！」說這話的時候，目銳利地看向林老太太。

這樣的人你退一步，就敢進十步。以前看在顧嫻的份上，哪怕看不慣林老太太也是諸多忍讓。可現在，顧老太太卻不願再讓了。

撕破臉就撕破臉，難道還真以為怕了他們林家不。別說林承鈺沒考中進士，就算考中又如何？沒有靠山又沒錢鋪路，不過是個小。若是想，也一樣可以弄死他。

林老太爺陪笑道：「親家母說的這是什麼話？清舒是我們嫡親的孫，我們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打。」

顧老太太收了臉上的笑，冷冷地收到：「四月清舒回桃花村住了幾天，發燒不止也就算了，還什麼清舒被妖孽附，又是跳大神又是著孩子喝那什麼鬼什子符水。若不是我給打了個好底子，這孩子已經被你們折騰死了。這次回去賀壽，一回來就發高燒。林老太爺，你說疼孩子，敢你們就是這麼疼孩子的？」

林老太爺早知道這次過來顧老太太不會給他們好臉，結果比他預期的還要嚴重。這是，準備翻臉。

想到這裡林老太爺心裡一個咯噔，現在是萬萬不能跟林家鬧翻。

林老太爺說道：「親家母，這都是承鈺娘愚昧無知，你別跟計較。」

被這麼下麵子，林老太太臉都青了。不過想著林老太爺的話，隻能木著臉道：「親家母，都是我的錯，我沒照料孩子又聽信讒言誤以為清舒中了邪。不過親家母放心，我以後定將清舒當心肝寶貝一樣待。」

顧老太太並不因林老太太這番話就麵有所好轉：「我知道在你眼中兒子孫子是寶，兒外孫那都是草。兒孫有沒有都無所謂，所以清舒的死活你沒放在心上。不過我顧家跟你不一樣，兒孫那都是掌中寶。」

林老太太重男輕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因為聽信所謂仙姑的話說兒會克幾個兒子，竟將剛出生不久的兒送人。

林老太爺直覺再說下去會越糟，忙轉移了話題：「親家母放心，這樣的事再不會有下一次，若不然我休了。」

顧老太太嗤笑道：「林老太爺，這話我可擔不起。你休了，讓我兒在林家怎麼做人。不若這樣，既然你們不稀罕我兒跟外孫，就讓們歸家吧！我這把老骨頭還養得起們幾個。」

所謂的歸家，其實就是和離的意思。

林老太爺臉大變：「親家說的這是什麼話？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承鈺跟他媳婦恩恩的，你如何忍心拆散們？」

顧老太太笑了下，不過那笑容不達眼底：「歸家雖然名聲不好聽，但總歸命還在。我寧願做這惡人讓恨我，也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林老太爺唬得手心都是汗，但還是著頭皮說道：「親家母，你放心，我保證類似的事再不會發生。」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當初你們還說會將小嫻當親生兒一樣對待。結果，你們差點害得一兩命。」

林老太爺心一橫，說道：「親家母，你說你想要什麼保證？隻要我們能做到的，絕沒二話。」

顧老太太看了一眼林老太太，笑了下說道：「你的話可管用？」

「說話呀？」見不說話，林老太爺怒罵道：「你是啞了不？」

林老太太握了拳頭，良久後才鬆開：「隻要我們能做到的都答應。」

顧老太太其實是真想讓顧嫻跟林承鈺和離，可知道顧嫻不會同意的：「十年之，你們不能去林承鈺跟小嫻所住之地。」

簡而言之，就是不準林老太爺夫妻兩人十年之去打擾夫妻兩人。這十年顧嫻跟清舒都能過上安寧日子，至於十年以後那就得靠清舒了。

林老太太很想罵顧老太太以及的十八輩祖宗。那是的兒子，兒子的家想去就去。可惜如今形勢比人強，隻能低頭。

林老太爺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顧老太太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沒想到隻是這個。故土難離再加上年歲大了，他就沒想過離開太縣：「可以。」

「隻是上下一，我可信不過。」

顧老太太要求他們寫保證書，而且要林老太爺跟林老太太兩人發毒誓。

林老太爺沒想過去投奔兒子，所以發誓的時候很爽快。

林老太太卻是不想發誓。

在林老太爺警告的眼神之下，林老太太舉起手發了毒誓：「我若違背誓言，就讓我口鼻生瘡腸穿肚爛死無葬之地。」

顧老太太冷冷了差了一句：「再加一句，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林老太太恨恨地將這一句也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