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看到顧嫻擺上的漬,臉上出噬人的芒。
清舒高聲說道:「外婆,娘了胎氣要生了。外婆,得趕給娘準備產房。」
顧老太太穩了穩神,點頭道:「產房已經備好了,墜兒姑娘,你隨我來。」
將一行人帶進產房,顧老太太指著床說道:「墜兒姑娘,你將小嫻放到床上。」
墜兒將顧嫻輕輕地放下,然後了下額頭上的汗珠。
馬車行馳到二門停下,從二門一直將人抱到這裡。哪怕習武力氣大點,也有些吃不消了。
顧嫻此時意識還很清晰,隻是太痛了讓說不出話來:「娘、娘……」
用手指著清舒。
顧老太太很快明白過來的意思:「清舒,你快出去。」
產房汙穢,確實不能讓清舒呆在這裡。
清舒這會頭輕腳重,這種狀態也不敢呆在產房:「外婆,我出去了。你一定要讓娘平安生下弟弟。」
顧老太太嗯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娘出事的。」
因為心繫顧嫻,所以顧老太太沒發現清舒的異樣。
一走出屋,清舒就抓著墜兒的手說道:「墜兒姐姐,你抱我去先生那裡。」
墜兒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將清舒抱了起來。
傅苒正在彈琴,聽到新兒的驚呼聲彈錯了一個音符。
用手掌蓋在琴絃上,傅苒站了起來。不等嗬斥新兒,墜兒就抱著清舒進來了。
傅苒看著昏迷的清舒,急問道:「清舒怎麼了?」
墜兒說道:「應該是累著了。姑娘已經讓杏去請賀大夫,等會賀大夫來了讓過來瞧瞧。」
傅苒說道:「既知道賀大夫會來,為何還要將帶到這裡來?」
主院到這裡,也要走一段路呢!
墜兒苦笑道:「是姑娘吩咐的,姑娘應該是不想讓老太太擔心吧!」
傅苒取了一條毯子給清舒蓋上,然後才問了墜兒:「說吧!出了什麼事?」
墜兒將林家發生的事說了:「先生,我覺得林家應該有什麼不妥,若不然姑娘不會拚了命也要帶了林太太回來。」
傅苒嗯了一聲,說道:「清舒雖然年歲小,但行事很有分寸。既執意要帶了林太太回來,定有的理由。」
墜兒鬆了一口氣,還怕傅苒責怪跟著清舒一起胡鬧呢!
傅苒了新兒過來,讓去前院等著:「見到賀大夫,先請到這裡來。」
顧嫻是要生孩子急需的是穩婆,暫時用不著大夫。
一刻多鐘後,新兒將賀大夫請了過來。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清舒,賀大夫臉有些難堪。在來的路上新兒已經簡單將事跟他說了,所以他知道清舒暈倒的原因。
賀大夫坐下來給清舒把脈。把完脈,凝重的神鬆緩下來。
傅苒忙問道:「大夫,清舒怎麼樣?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賀大夫嗯了一聲道:「沒什麼大礙,這孩子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清舒在顧嫻撞倒在地就開始繃了神經,將顧嫻到顧老太太手中繃的神終於鬆下來,人也不住就暈了。
也是這段時間跟著段師傅習武了,比以前結實了。若不然這麼一番折騰,清舒肯定要病倒。
傅苒出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賀大夫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沒事,將來就說不準了。」
傅苒一臉疑。
賀大夫說道:「上次這孩子從桃花村回來被折騰得隻剩下半條命,這次清舒又暈著回來,這林家人真是半點不心疼這孩子。」
傅苒早看出清舒與林家的人不親,若不然這一個多月不會半字不提林家人。
賀大夫特意跟傅苒說這話,也是有原因的:「先生,清舒這孩子孝順又懂事。這次也是因為太過擔心娘才如此衝,你別怪罪。」
傅苒說道:「先生,清舒至純至孝赤子之心,我很喜歡。」
就如清舒所說,鄉下地方缺醫葯穩婆技也不行。一旦出個什麼況很可能一兩命,跟親孃的命比起來名聲算什麼。
賀大夫欣地點了下頭,開了一道食補的方子後就去了主院。
看著一盆盆水端出來,賀大夫麵有些凝重,這形瞧著不大好。
劉穩婆了顧嫻的肚子,朝著顧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太太這胎位不大正。」
顧老太太沉聲說道:「隻要大人孩子平安,我必定重謝。」
劉穩婆接生三十多年,比顧嫻況更糟的都經歷過:「老太太,有人蔘嗎?有的話就燉上。」
「已經燉了。」
剛已經吩咐下麵的人燉參湯。用不上最好,要用的話也不用急慌慌去燉了。
家屬配合,劉穩婆也就越有把握了。
陳媽媽走進來與顧老太太說道:「賀大夫來了,正在外麵候著。」
顧老太太有些詫異:「誰去請的老賀?傅先生嗎?」
府裡的人不會不經同意就去請人,除了傅苒想不到還有誰。
陳媽媽說道:「是姑娘。一上岸姑娘就讓杏去請了賀大夫,剛才姑娘暈倒傅先生很擔心就請了賀大夫過去瞧了下。老太太你別擔心,賀大夫說姑娘隻是累著了,睡一覺就好了。」
姑娘既沒事,也無需瞞著了。
顧老太太說道:「請賀大夫去前院休息。」有個經驗老道的大夫在,一旦有什麼意外也能及時診救。
陳媽媽應聲去了。
清舒睡了半個時辰才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看書的傅苒:「先生……」
傅苒將書放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清舒搖頭,問道:「先生,我娘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生?」
傅苒搖頭道:「還沒生。不過你放心,老太太請了最好的穩婆,賀大夫也在。」
見清舒要去主院,傅苒說道:「你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清舒搖頭說道:「不,老師,我要去守著,我一定要去守著。」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能進產房。」就是因為沒嫁過人沒生過孩子,也是不能進產房的。
清舒說道:「那我就守在門外,不然我不安心。」
娘上輩子就是難產而亡且還一兩命,哪能坐得住,必須去守著才能安心。
傅苒見執意要過去,無法,隻得起說道:「那我陪你去吧!」
讓清舒一人過去,也不放心。
清舒很:「謝謝老師。」這世上有像爹那樣薄寡義的人,但也有很多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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