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清舒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今天是老太爺的生辰，雖然沒大辦，但也請了大房以及關係特別好的人來吃飯。所以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陳媽媽跟夏月大清早就得去幫忙幹活。

陳媽媽見清舒眼朦朧的，笑道：「姑娘，天還早，你再睡會吧！」

清舒依言又躺回去了。可再躺下已經睡不著了。也不賴床，乾脆爬了起來。

因為怕吵醒顧嫻，清舒下床的時候輕手輕腳，披了件外站在屋子裡蹲起了馬步。

兩刻鐘以後，陳媽媽回屋就看見一頭汗的清舒：「姑娘怎麼就起來了？」

清舒輕聲說道：「練功呢！陳媽媽，你問了三嬸那孩子的事嗎？」

不敢離開顧嫻一直跟在顧嫻邊，可心裡又惦記著那小男孩。所以，就請了陳媽媽去詢問張巧巧。

陳媽媽搖頭道：「三太太說那孩子的舅舅前些日子送了他一袋糧食。他自己也知道找吃的，再有這袋糧食暫時不會肚子。」

清舒聽聞，頓時放心了。

陳媽媽看著還睡得香甜的杏，有些無奈。這當丫鬟的還沒主子起得早算怎麼回事，這次回縣城一定建議老太太再給姑娘換個勤快穩重的丫鬟。

蹲馬步也很耗力，清舒已經出了不汗這會上有些黏糊：「媽媽，你讓廚房燒點熱水，我過會要洗個澡。」

陳媽媽點了下頭。

兩人說著話，就見顧嫻也醒了。見要下床，清舒想上前扶

顧嫻失笑：「你顧好自己就行。」

這小胳膊小的還扶，到時候別兩人都摔倒。

清舒笑了起來，哪怕回來快三個月偶爾還是會忘記如今是個小孩。

顧嫻洗漱好了，又坐回到床上。

清舒著隆起的肚子輕聲說道：「娘，弟弟真乖。」

一般懷孕到了後期都會很累。可顧嫻除了大著肚子行不便，其他啥癥狀都沒有。

顧嫻輕笑道：「是呀！你弟弟很乖。不像你一晚要起來如廁四五次還很難睡著，差點沒折騰死娘。」

可這胎不僅什麼癥狀都沒有，胃口跟睡眠都還變好了。

清舒臉在顧嫻的肚子上，輕聲說道：「娘，辛苦你了。」

顧嫻一怔，轉而著的後腦勺道：「說的這是什麼傻話？」

哪個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還算好懷孕有人伺候著，不像弟妹懷孕了還要伺候這一家大小。

清舒陪著顧嫻說了會話，見陳媽媽還沒回來就自己去了廚房找陳媽媽：「媽媽，水備好了嗎？我要洗澡。」

韋氏不高興了：「清舒，你昨兒個晚上洗了澡，早上就不用洗了。清舒，這柴火也是花錢買來的。」

別看林家男丁多，但除了林承誌外林老太爺跟林承仲都不幹活的。林承誌事也多沒時間上山砍柴，所以林家的柴大半是買的。

清舒故意一臉擔心地問道：「二嬸，我們家窮得連柴都沒不起了嗎？」

韋氏被噎住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臭丫頭說話這麼噎人：「這不是柴的問題，是你很浪費。這過日子哪能這般浪費。」

清舒不想聽廢話，說道：「我外婆說錢不是省出來的，而是賺出來的。」

林老太太正好從外麵回來，聽到這話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清舒搶在韋氏之前說道：「祖母，我要洗澡，二嬸說費柴讓我節省點。祖母，我也想節省，可我上一汗臭味難得很。」

說完，清舒故意走到林老太太邊道：「祖母，你若不信可以聞聞。」

林老太太聞到了一汗漬味，皺著眉頭說道：「不過一晚上怎麼出這麼多汗？以前你可沒這病。」

清舒故意出一張愁苦的麵容：「自從病了那一場後就落下這病，我外婆現在都不喜歡跟我睡了。」

林老太太覺得跟變聰明比起來，添了個出汗的病不算啥：「你現在年歲小，等大些就好了。」

決口不提帶清舒去看大夫。林老太太一向節省慣了隻要不是危及命，都不會想著去看大夫。

這兩天清舒發現林老太太對態度好轉了不，原因也猜到了。不過無所謂，隻要變強大哪怕至親也奈何不了。

用早飯的時候如蝶吃著放了香油的蛋羹，高興地說道：「好香，好吃。」

清舒看著如蝶那歡快的模樣，不由地將自己的蛋羹也給了。

張氏忙攔著說不用。

清舒說道：「三嬸，以後每天早上蒸個蛋羹給如蝶吃。你看如蝶就比我小幾個月，不僅比我矮頭髮還枯黃。」

張氏也想每日早上給如蝶吃蛋羹，可家裡吃食都是老太太管著。老太太能讓們吃飽就不錯，想吃好那是別想了。

韋氏揚聲道：「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一個蛋也要一文錢呢！」

林老太太不滿地瞪了一眼韋氏：「吃個飯哪那麼多話？」

嗬斥了韋氏一句又繼續吃飯，毫不提蛋的事。

清舒見張氏不吭聲，也沒再繼續說了。當孃的都不為兒爭取利益，一個堂姐也沒法了。

中午要做四桌的飯菜，用過早飯眾人都忙開了，除了墜兒其他人都被去幹活了。

清舒正在練字，如蝶邁著小短步走了進來。

將手裡的油渣遞給清舒，說道：「二姐，這個好吃，給你吃。」

油渣上輩子對來說確實是味，可現在卻吃不下。清舒搖頭道：「二姐不吃，如蝶自己吃。」

顧嫻將如蝶到自己邊，哄著如蝶說道：「如蝶乖，你二姐要練字，伯母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如蝶非常乖巧地點頭：「好。」

沒多會，林承安的媳婦彭氏帶著孩子過來了。顧嫻聽到靜與如蝶說道：「你坐在這乖乖的別跑出去，知道嗎？」

「好。」

其實如蝶很好帶，不哭不鬧讓幹啥就幹啥乖得讓人心疼。

老太太看到顧嫻一個人過來，皺著眉頭問道：「清舒呢？怎麼沒有過來？」

長輩過來都不麵，太沒有禮貌了。

顧嫻解釋道：「清舒正在練字。這孩子讀書練字時不喜人打擾，所以我就沒，等會等練完字我就讓過來。」

若是以往林老太太肯定要怒斥，可現在也隻是點點頭：「那就讓等會過來。」

林承鈺雖是二房，但他在這一輩的男丁之中是老大。

彭氏有些意外林老太太的態度，不過也沒多言與顧嫻拉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