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穿戴好正準備出門，就聽到門房說二老太太求見。

氏可不是一人來的，還將大兒媳馬氏跟二兒媳何氏以及兩個孫都帶來了。

顧老太太一瞧就知道們為何事而來。可惜，註定要讓們失了。

氏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到希能讓兩個孫跟著傅先生念書。

顧老太太一口拒絕：「傅先生說了不會再收學生。」

氏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道：「大嫂，瓊瓊跟慧慧可是你的親侄孫，難道們還比不上嶽家那小丫頭？」

何氏說道：「伯母，束脩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湊齊。」

雖然這束脩確實有些嚇人，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隻要兒以後考進府城學或者金陵學，將來就能嫁高門。到時候，回報也是驚人的。

馬氏麵一僵，是想著傅苒既收了顧老太太的錢，兒跟著一起學哪還要額外付錢。可若是何氏付錢了，要不給麵子往哪裡放，可要給又拿不出這麼多錢出來。

氏看了一眼何氏：「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並不喜歡何氏，一的銅臭味。奈何兒子喜歡，丈夫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也隻能接了。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傅先生說了不再收學生。」

何氏不相信，覺得老太太是在敷衍們：「伯母，既傅先生不收學生，那為什麼就收了嶽家的姑娘呢？」

顧老太太說道：「傅先生是見嶽香香聰慧過人，又想著清舒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才同意讓香香在一側旁聽。」

「什麼，旁聽生？」

說完，何氏又道：「旁聽生就旁聽生，隻要能跟著傅先生學就行。」

以兒的聰明，半年後傅先生也一定會收下的。

何氏對自個兒那是充滿了自信。

顧老太太還是搖頭：「我說了，傅先生不會再收學生了。」

氏說道：「大嫂，傅先生都沒見過瓊瓊跟慧慧，你怎麼就知道不收呢？」

已經跟三房翻了臉，顧老太太並不想跟二房也鬧翻。若不然以後有事真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了。

祁夫人再好也住在府城，有事也鞭長莫及。

顧老太太說道：「弟妹若不信，那你親自去問傅先生好了。」

氏聞言點頭道：「好，現在咱就去找傅先生。」

讀書有多重要，再清楚不過了。當年家道中落，若不是因為念過書，哪怕被丈夫相中，大伯子也不同意這婚事的。所以，很希幾個孫也好好念書。

「現在先生在上課，不好去打擾。等他們下學以後，我們再過去找。」

瞅著到了下學的時間，顧老太太帶著氏到紫藤苑的時候。

聽到們的來意，傅苒麵不悅地與顧老太太說道：「我不是說了不再收學生。」

何氏忙將自己兒慧慧推了出來，說道：「傅先生，我兒很聰明，已經將《三字經》《千字文》都學完了。先生，我保證你收了我家慧慧絕不後悔。」

馬氏也不甘示弱，說道：「傅先生，我家瓊瓊也認了上百個字。」

顧老太太也幫著說：「傅先生，你看能不能給兩個孩子一個機會。」

傅苒聽了這話看向慧慧問道：「昔仲尼，石向拓。古聖賢，尚勤學。這句話出自哪裡，又是何意？」

慧慧說道：「這話出自《三字經》……」

至於這話是什麼意思，回答不了。隻是死記背，還沒理解其意思。

傅苒了清舒來回答。

清舒輕聲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孔聖人十分好學，當時魯國有一位神名項橐，孔子就曾向他學習。像孔子這樣偉大的聖賢尚不忘勤學，何況我們普通人呢？」

慧慧驚疑地看向清舒，沒想到對三字經竟如此稔。

傅先生看向瓊瓊問道：「你也將《三字經》跟《千字文》都學完了？」

瓊瓊可不想出醜，忙說道：「沒有，我就學了《百家姓》。」

傅苒擺擺手說道：「你們回去吧！」

何氏著急了，拉著慧慧的手走到傅先生麵前：「先生，我家慧慧就是太張了。先生，你再給一次機會吧！我保證，這次一定能答出來。」

傅苒並不是不通人世故的人，雖然心頭不悅但還是問道：「禍因惡積，福緣善慶。尺璧非寶，寸是競。這句話出自哪裡，又是何意？」

慧慧麵紅耳赤地搖頭。

傅苒還是了清舒過來回答：「清舒，你告訴這話出自哪裡，又是何意義。」

清舒想也不想就說道：「這句話出自《千字文》，意思是災禍是作惡多端的結果，福祿是樂善好施的回報。一尺長的玉不能算是真正的寶貝，而即使是片刻時也值得珍惜的。」

氏之前還嘀咕傅苒為何會收清舒為學生，如今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丫頭，聰明伶俐又很有靈氣。

何氏指了嶽香香：「先生，為何你不讓來回答？」

嶽香香可不是坐等著捱打的人，立即反擊：「《千字文》我還沒學到，不過《百家姓》我倒背如流。」

「先生，我家慧慧也能背《百家姓》。先生，你給我兒一次機會吧！」

傅苒臉有些不好看地說道：「嶽香香是作為清舒的伴讀留下……」

不等說完，何氏就道：「先生，我家慧慧也可以做清舒的伴讀。清舒，讓你表姐做你伴讀，以後你也多了個一起玩的人了。」

傅苒並不願與人爭吵，朝著顧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說了不會再收人，還請你們請們離開。另外，再有下一次我就回府城去了。」

當然，回府城也要將清舒帶上。

顧老太太有些愧：「傅先生放心，再不會讓人來打擾你了。」

一行人走出紫藤苑，何氏了慧慧的頭怒罵道：「你怎麼回事？不是都背下了，剛才先生問怎麼就啞了？」

慧慧哭著說道：「娘，我剛才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

傅苒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不會教兒，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何氏還是懂的：「伯母，你認識的人多，你看能不能幫我們慧慧請個好的先生。」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我在府城也不認識什麼人，傅先生是祁夫人給推薦的。也是聽祁夫人說清舒很聰明，傅先生才來的。」

氏僵著臉道：「大嫂，今日打擾你了。」

兩個孫都那麼大了，竟還比不上清舒這丫頭，臉上實在過不去。

顧老太太笑著道：「一家人說勞煩就太見外了。如今府裡就我們祖孫兩人冷冷清清的，以後你們誰有空閑多過來陪我嘮嗑嘮嗑。」

自顧嫻的態度改變以後，顧老太太也反省了下自己。覺得以前太強勢所以纔不招人待見，所以適當的時候也該示弱。

氏正覺丟人，聽了老太太的話心頭舒坦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