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下。
花媽媽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問了:「老太太,明年我們真跟姑去京城嗎?」
顧老太太嗯了一聲道:「雖會辛苦些,但總比留在這裡強。」
留在這裡可就真孤家寡人了,哪怕再有錢這日子也難熬。
花媽媽也是有顧慮的:「老太太,若是姑爺考中進士當了肯定要外放,總不能到時候我們再跟著一起去任上吧!」
不說姑爺未必樂意,就老太太這年歲也不能四奔波呀!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清舒要念書呢!到時候我留在京城照顧。」
花媽媽問道;「若是姑爺不同意要將表姑娘帶去任上怎麼辦?」
總不能老太太一個人留在京城。若如此,還不如就呆在太縣。
顧老太太倒不擔心,笑道說道:「隻要清舒進了好的學堂,就不會跟著去任上。」
清舒回來見顧老太太還在算賬,有些心疼地說道:「祖母,天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歇息?」
「你都還沒回來我哪睡得著?」上了年歲的人覺淺,晚睡會也沒關係。
清舒覺得,以後還是早點睡吧!
這日半夜,顧老太太被一陣細碎的呢喃聲給驚醒。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顧老太太嚇得臉大變,他將清舒抱在懷裡輕聲道:「乖乖醒醒,乖乖快醒醒。」
守夜的杏雨聽到靜,忙起來點了燈:「老太太,姑娘這是怎麼了?」
顧老太太著急地說道:「清舒夢魘了。」
清舒被喚醒以後開始木獃獃的,等回過神來摟著顧老太太放聲大哭:「外婆、外婆……」
顧老太太輕輕地拍著清舒的後背,聲說道:「不怕、乖乖不怕,外婆在這裡。」
哭了半天清舒才平復了心:「外婆,我做了個噩夢,夢見兩個尼姑要殺我。我跑呀跑,怎麼都甩不們。」
「不過是個噩夢,別怕。」
清舒很清楚這不是噩夢,而是上輩子所經歷的事。獅子庵戒備森嚴趁著大雪天逃下山,庵堂的人發現後就派了庵堂的兩個尼姑追了過來。
說是尼姑,其實跟打手差不多。被兩個尼姑給追上了,其中一個惱怒想要掐死。
若不是運氣好正巧到貴人上山祭拜亡母,對方一時起了惻之心救了他,那時就死在山上了。若當時死了,也就不能殺了那畜牲為兒報仇了。
想著被掐得不能呼吸也掙紮不開時的痛苦與無能為力,清舒握拳頭說道:「外婆,我要習武。」
顧老太太看嚇這個樣子,哪有不答應的:「好好好,明天外婆就去請武師來。」
哄了小半天,清舒才又睡著了。
顧老太太有些憂心地問了花媽媽:「你說是不是這孩子學習力太大,所以才做這樣的噩夢呢?」
若不然,怎麼好端端會夢見被人追殺。
花媽媽沉默了下說道:「老太太,我覺得應該是被那毒婦給嚇的。」
姑娘麵上不顯,可到底年歲小,聽到這樣的事哪有不怕的。
顧老太太聞言當下有些後悔:「隻是將趕出去太便宜了。」
「好在那毒婦已經趕出去了,以後表姑娘不用見到也不會再做噩夢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清舒就與顧老太太說道:「外婆,你昨晚可是答應請師傅教我武功的。外婆,你要說話算話。」
老太太一怔:「你真要習武?」
「是。外婆,我要習武,有了窩工以後到危險我也能保護好自己。」頓了下,清舒又道:「娘之前跟我說那富戶的兒,若是習武了能自保也不會被匪徒給害死。」
顧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跟著顧老太爺走南闖北,所以並不是個迂腐頑固的人,知道姑娘習了武,利大於弊。
不過顧老太太好事搖頭說道:「你娘不會同意的。」
顧嫻想要將清舒教導大家閨秀,肯定不會同意讓習武的。
清舒抱著顧老太太道:「外婆,不讓娘知道不就行了。」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清舒搖晃著顧老太太:「外婆,你答應過我的。外婆,你答應我了就得說話算話。」
顧老太太哭笑不得:「別搖了,再搖我這把老骨頭就被你散架了。」
「外婆,你就答應我吧,外麵又是匪徒又是盜賊的太危險。我習武了,以後就算到危險也不怕。」
顧老太太招架不住,語氣也了:「給你找個師傅教你習武可以,但習武非常辛苦你能保證不會半途而廢嗎?」
「外婆,我不怕吃苦。」
吃苦不怕,怕的是被人控著命運,而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那好,吃過早飯你隨我出去一趟。」
清舒又驚又喜,問道:「外婆,你已經有了人選了?」
能外婆眼的這個人,肯定是武功高強之輩了。
老太太點頭道:「人選是有。不過對方是否收你這個徒弟那就不得而知了。」
清舒纏著顧老太太好一會,才讓告知了這個人的底細。
這個人姓段,以前在金陵的會昌鏢局任總鏢頭,因為傷就離開鏢局回了太縣。
顧老太太說道:「段師傅武功高強,但脾氣有些古怪。他回到太縣後不人慕名拜師,卻都被他拒絕了。」
清舒算明白過來,外婆本不想習武。不過因許諾過不好拒絕,所以就找了這麼個不想收徒的人來讓知難而退。
「外婆,段師傅的武功有多高?」
顧老太太想了下說道:「聽說當年他們押鏢的時候遇見水匪,段師傅一個人殺了十多個水匪。這事過後隻要是段師傅出馬,土匪都沒了影子。」
雖說如今天下太平,但也有土匪水匪。這些人行蹤不定幹完一票就藏起來,府沒法剿滅。
一人單挑十幾個,而且還都是兇悍的土匪,想想也知道此人的厲害了。
清舒下定決心一定要拜了段師傅為師,哪怕隻學到對方的兩能耐都能自保了。
顧老太太看到清舒的模樣,笑了下。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若段師傅是那麼容易說通又豈會到現在都沒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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