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半天氏才將來意說了,想要清舒今日買的蘭大家的字帖。
就說好端端送清舒字帖做什麼,在這裡等著。顧老太太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字帖我們自己要用。」
氏急了,說道:「大嫂,清舒用這麼好的字帖,完全是浪費。」
清舒的臉頓時黑了。若是氏好好說,肯定會將字帖讓出來。畢竟,這事關顧和傑的前程。清舒不想因為一本字帖讓顧老太太跟二房惡,可氏這話卻是惹惱了。
什麼用是浪費,合著得雙手捧上給你顧和傑用就不是浪費了。
同樣惹惱的,還有顧老太太:「浪費也是我們的事,與你何乾?」
氏噎了下,不過很快又道:「大嫂,這可是事關和傑的前程。」
顧老太太麵嘲諷,顧和傑又不是兒子,前程好壞與何乾。就算顧和傑考上進士做了,得誥命的也是氏又不是。
若是往常,氏肯定甩袖而去。可這次事關小兒子的前程,氏能忍著氣說道:「大嫂,等和傑中了進士,那可是顧家整個宗族的榮耀。」
「那我等著。」說完顧老太太吩咐下麵的人傳飯,然後與朝著氏道:「我知道你貴人事忙,就不留你用飯了。」
氏氣呼呼地走了。
清舒雖然也看不慣氏,但還是有些擔心:「外婆,這樣是不是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不給,難道還能搶不。」說完,顧老太太看向清舒道:「不過若說的是真的這本字帖就給他們了,不過乖乖你放心,外婆會給你買更好的。」
獨木難支,跟三房的關係已經鬧僵了,萬不能再與二房翻臉了。若是氏好好說,肯定給。隻是氏來要東西還一副不給是不是抬舉的樣,讓看了膈應。
清舒笑著道:「好。」
祖孫兩人晚飯吃的不,並沒因為氏影響心。
睡覺的時候,清舒偎在顧老太太懷裡說道:「外婆,陳媽媽說你年輕的時候也是走南闖北。外婆,是真的嗎?」
顧老太太笑罵道:「這老貨,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呀!」
「外婆,你跟我說說好不好,我想聽。」想多知道一些外麵的事。
顧老太太自然不會拒絕,挑了一些有趣的事給清舒聽。
說了小半個時辰,見清舒越聽越神,顧老太太笑著說道:「天很晚了,該睡了。」
清舒雖然還想再聽,卻也不纏繞不休:「外婆,那你明日再繼續跟我講好不好?」
顧老太太點頭應了。
輕輕地著清舒的額頭,顧老太太自言自語道:「乖乖,希你別怪外婆。」若不是沒辦法,不會讓清舒這麼小就接那些暗的東西。可顧嫻那子改變不了,而林家人又涼薄。年歲這麼大萬一出什麼意外,母兩人都沒有防人之心怕會被林家連皮帶骨給吞了。
上了年歲的人大凡都起得早,顧老太太也不例外。
見清舒也跟著起來,顧老太太笑著道:「你再睡會。」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我要起來背書練字。」
孩子願意上進,作為長輩隻有高興哪還會阻攔。
清舒將所學的語故事背誦了一遍又寫了幾張大字,就到了用早飯的時間了。
清舒看了下桌子上的東西,粳米粥、小紅薯、油條、水煮蛋,外加幾樣小菜:「外婆,以後早上能不能都給我準備一碗羊。」
顧老太太有些疑地問道:「你以前不是不喝羊嗎?」
羊養人,之前給清舒準備過。可清舒喝了一口就吐了,之後再不這東西了。
清舒真不知道以前不喝羊,忙尋了個藉口:「我聽陳媽媽說羊養胃。」
顧老太太笑了下:「那行,我讓廚房的人給你備著,中午喝。」
吃過早飯,顧老太太說道:「清舒,等會我鍾媽媽過來教你識字。」
一刻鐘以後,鍾媽媽就過來了。用的書,就是昨日顧老太太買的《兒啟蒙書》。
鍾媽媽教了清舒二十個語,見記住了就將這二十個語寫了下來。
清舒看到鍾媽媽寫的字,咦了一聲道:「鍾媽媽,你這字寫得真漂亮。」
鍾媽媽笑了下說道:「姑娘,這是簪花小楷。以後,你就照著這字臨摹。」
頓了下,鍾媽媽解釋道:「簪花小楷是晉代衛夫人創造的一種字型,嫻雅婉麗、清婉靈。」
清舒不知道衛夫人是誰,但不用問也知道是個名人了:「鍾媽媽,我在家臨摹的是。」做什麼事都要從一而終,朝夕令改可要不得。既習了,就不準備再換了。
鍾媽媽說道:「姑娘,好的學堂在學考試的時候都要求用簪花小楷。你若是習的,以後考學會很吃虧。」
清舒問道:「你的意思,帝都的學堂都是用的這種字型。」
鍾媽媽點頭道:「不僅帝都的學堂,金陵的那些學堂也都是用的簪花小楷。」
清舒雖在京城生活了十多年,可因為很出門所以並不知道這事。
見清舒不說話,鍾媽媽說道:「姑娘,若是你想去學堂念書,就聽我的話。若是不準備去學堂念書,那習也好。」
「我要念書。」上輩子沒機會進學堂念書,這輩子肯定要彌補這個憾。隻是要去學堂得滿了六歲,前兩個月才過三歲生日,還早著呢!
這日,顧家二房並沒來人。倒是第二日,清舒正在練字聽到丫鬟說顧嫻過來了。將筆擱在筆洗上,就出了書房。
顧嫻拉著清舒的手,說道:「前日你外婆是不是給你買了一本字帖?」
清舒一聽就知道的來意了,不過還是說道:「是啊,書鋪的掌櫃說那字帖是名家所寫萬金難求。娘,我以後不習,就照著它來練字。」
顧嫻說道:「清舒,那字帖你舅舅有大用。清舒,我們將這字帖給你舅舅。」
見顧嫻不徵詢的意見自行做了決定,清舒很生氣:「不給。」
顧嫻哄著清舒道:「清舒,這事關你舅舅的前程,你可不能使小子。」
清舒怒了:「不給。我的東西,憑什麼他們要我就得給?」
昨日顧老太太那番話,清舒已經做好讓出字帖的準備。可現在想要字帖,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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