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丁車場地開在城市新開發的位置,路邊寬廣但車，兩邊減噪的行道樹是剛種下去的禿禿小樹。

    陳塘周淇跟胖子三個已經到了,其他人不在同一個城市,平常難得見一麵。

    周淇頭發比之前更短了，到耳邊，更幹淨利落。

    見沈青棠,抬手打招呼。

    周淇是客,領著沈青棠去更室換服，賽車服選擇很多，了套紅的。

    更室裏，隻有們兩個。

    不止更室，整個場地的人也隻看到工作人員,冷清的很。

    “這裏生意不好嗎？”沈青棠問。

    聞聲，周淇偏頭看，跟著笑了,撐著櫃道：“你不知道這是許大爺特意為你清了場？”

    “嗯？”沈青棠愣了下。

    “這場子就是他的,老板嘛，又不缺錢,想什麽時候營業就什麽時候營業了,不過你是第一個來他停業清場的。”

    “這是他開的嗎？”沈青棠不知道,來時許今野也沒說,隻是說帶去玩。

    周淇將拉鏈一拉到底，一直懟到下顎的位置,眨眨眼，道：“不止這個場子，上次你去的酒吧，他也有份。”

    “他這個人,就喜歡將吃喝玩樂的投一遍，賺的虧的都有，對錢沒什麽概念，你以後就管管他了。”

    沈青棠隻是笑笑。

    第一次穿賽車服，形高瘦穿得是小碼，服寬鬆有餘，腰上係上腰帶，腰肢極細，看起來既有英氣也有人的嫵。

    周淇誇張的盯著的上圍，再看看自己，舌頭抵了抵後牙槽，自己都忍不住氣笑了，“你是怎麽做到這麽瘦還有的？我還記得上次，好像還有，你竟然有！”

    “……”

    沈青棠一時噎住。

    “許今野，這個令人嫉妒的男人！”周淇咬牙切齒。

    換好服抱著頭盔再出去時，男士已經換好，坐著聊天。

    許今野也穿著紅賽車服，乍一看，很像是裝。

    胖子來回看了眼，一掌結結實實拍臉上，說：“大意了，今天出來又是吃狗糧的。”

    “有的吃還挑？”陳塘反問。

    胖子哭笑不得，“是是是，看別人談看多了，沒準就到自己了。”

    周淇聽到了，一掌拍在他突出的肚皮上，“要想到自己，先把這一坨拿掉吧。”

    沈青棠走向許今野。

    在屏幕裏看到他穿賽車服的樣子，跟親眼見的覺又很不一樣，他人高長，服架子般，穿上賽車服時，是說不出的英桀驁。

    “你不會玩，待會給你示範一次。”許今野道，看過這裝扮，滿意的扯了下，“早知道這麽好看，早該送你一套的。”

    看過大多時候都是乖乖打扮，突然換一種風格，的確很驚豔。

    沈青棠說好，心裏還記著周淇跟自己說的話，在他邊坐下來，又小聲道：“其實沒必要清場的，有客人要是趕來撲空，會影響以後生意的。”

    “沒關係，這點損失倒還沒什麽。”

    沈青棠擰眉，還想說，又聽他道：“要是撞了客人，這點錢都不夠賠的。”

    仍然是慢悠悠的語調，蔫壞的語氣。

    反應過來，睜眼看他，又氣又好笑，“你好煩啊。”

    “走了，我們先玩一圈。”

    許今野起，隨手拿過頭盔，陳塘跟胖子也起，三個人往樓下賽道去，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車，他們過去，直接就能開，看臺上，就隻剩周淇跟沈青棠。

    開之前，胖子還比了個耶，笑容有些憨，周淇調侃，這隻小胖子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還一無所知。

    男生似乎天生對速度有偏好，三個男生速度都開得很快，許今野在前，陳塘追其後，時刻都在等超車的機會，而胖子也並沒甩多大一截，也一直跟著，轉彎時也不見得減速。

    許今野到底是專業出，在幾個彎道過後就將人甩在後，呼嘯而過，隻給陳塘跟胖子留了個車尾。

    下車時，摘掉頭盔，頭發糟糟的，他隨手捋了把，出潔的額頭，偏頭看看臺時，眉眼格外深邃。

    他抬了抬下頜，笑了下。

    周淇去自己的胳膊，“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男人能不能收斂點？”

    到周淇跟沈青棠，周淇其實對拍照興致更大，拉著一塊拍照，各種姿勢換了一遍，照片拍出了車神的覺。

    胖子忍不住貧，“嗬，今天發完朋友圈，多狗崽子都要冒出來說一句姐姐真颯。”

    “你嫉妒啊？”周淇反懟，“有本事你也發，看今天有沒有妹妹冒出來誇哥哥真帥的。”

    “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吧。”

    “夢裏吧。”

    “……”

    那邊在鬥，這邊許今野在上車教學，手控油門，腳踩剎車，比開車上路要簡單的多。

    “剛開始開，可以放慢速度，過彎道減速，不要著急，周圍的安全措施都做的很好，真撞上也沒事。”

    沈青棠神認真點點頭。

    “張嗎？”周淇扭頭問。

    沈青棠搖頭，又點頭，最後在許今野的目下，再一次搖頭。

    許今野笑，“不用張，我在。”

    “好。”

    沈青棠呼出口氣，單手放在方向盤。

    “戴好頭盔。”

    “好。”差點忘記，乖乖戴好。

    工作人員揮了揮旗，示意可以開始。

    沈青棠又默默念一遍“手控製油門，腳下是剎車”的口訣，想象中自己也該呼嘯而過，驗速度與激，現實裏，隻聽到啟時轟隆一聲，然後開始速移。

    周淇從邊，疾馳而過。

    “……”

    陳塘看到這一幕，抿了下，捂臉笑，正想調侃幾句，看見許今野走上賽道，在車後麵不不慢跟著，方便出問題時及時解決。

    笑意也化作歎氣，“是真認真了啊。”

    胖子扭頭怪異看他，“認真你歎什麽氣？”

    “你知道沈家看上的是阿野的大哥嗎？你不覺得這關係有點？”

    胖子倒不以為意地挑挑眉，“反正都是許，既然要聯姻，嫁給哪一個不一樣，再說了現在還是談談，也沒到結婚那一步。”

    “我說是你想太多。”

    陳塘不以為意的聳肩，“但願是我想多了。”

    “啊。”

    另一邊，沈青棠撞上防撞牆，手忙腳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扭過求救，看見信步走來的許今野。

    “救救我。”

    沈青棠發出求救信號，束手無策。

    許今野笑，還說是笨蛋，沈青棠也不好意思的，說自己之前就說了，手腳的平衡力很差，在這方便很笨的，他走過來，輕鬆將從防撞牆上解救下來。

    又說：“不過是可的笨蛋。”

    沈青棠藏在頭盔裏的臉撲撲的，小聲說：“待會可能就不覺得可了。”

    許今野失笑，敲了敲的頭盔，噠噠的兩聲，問準備再撞多次。

    好像故意搗似的。

    沈青棠豎起手指，是雙手的手指，“應該不會超過這麽多。”

    “好，這場地有十八個彎道，隻撞十次不算多。”

    “……”

    沈青棠心裏發誓要爭口氣。

    誓言還沒徹底消散，沒到下一個彎道就撞上車，照例是被許今野解救，他做了九的手勢，提醒剩下的次數。

    結果當然是超過十次，多次都記不清楚了。

    以至於陳塘胖子幾個懷疑他們是故意為之，為的是在賽車上秀恩，多新鮮啊，在賽道上的速度跟散步似的，可不是在談說，英雄救的戲碼一遍遍上演。

    沈青棠笨，跟他們說沒有，又對許今野說真沒有，的技還不足以支撐演戲。

    倒希自己跟周淇一樣，油門拉到底，風姿一點也不輸他們男生，

    許今野抬抬眉，“管得著麽你們，要嫉妒，你們也可以找一個。”

    陳塘笑，“怕是不太好找。”

    沈青棠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像這樣笨的很難找了。

    真正小有效是撞得手掌發麻的時候，雖然速度依舊不快，但已經能完整開一個圈，不會再撞上防撞牆。

    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所進步。

    沈青棠樂此不疲的轉了一圈一圈，速度越來越快，在急速下，的確很減。

    到最後，許今野停，不得不下車休息，摘掉頭盔，額頭上有薄薄一層汗，接過遞來的水，咕嚕喝了兩口。

    心髒依然怦怦跳得很快，一時間難以安靜下來。

    一直到出卡丁車場，沈青棠雙手的麻依然沒有消失，車開到家附近的路邊。

    “好玩嗎？”許今野問。

    沈青棠重重點頭，臉上還有因為剛才激沒褪下的紅，眼裏晶瑩剔，著亮，道：“我好羨慕你啊。”

    二十歲以前，從未驗過。

    “這就讓你羨慕了？”

    沈青棠也知道自己說的誇張是他不能理解的，抿笑，沒解釋，“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有多開心？”

    “非常非常，語言難以形容。”才意識到兩個人靠得很近。

    近到可以看見他分明的眼睫。

    車空間狹窄，聲音停下來，隻聽彼此的呼吸聲，氣氛就變了。

    “以後，還會帶你做更多快樂的事。”

    “這也算。”

    忽然落下來那一刻，沈青棠像是驚的鳥兒，撲棱著翅膀想飛走，又忍不住蜷起來，驚的是怕被人發現，即便知道車窗是了的，從外麵並不能看見車的況，但能看到外麵過往的行人，心被提起來，像是隨時都會被人發現。

    又有一種的快樂，像是玩卡丁車按下油門的時，有撞車的風險，卻刺激得心髒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