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易舒語回得很快。
【可以,但是先打錢。】
【多?】
易舒語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但是一時還沒想好開多價,于是回了一句:
【先欠著,這個點在江大上課呢,你不知道嗎?】
柏澤清收到消息以后,攔上一輛的士,直接去了江大。
臨近傍晚,暗紅的夕籠罩著江大的校園。
柏澤清就站在校門的對面無聲地等待著。
過了一刻鐘以后,陸陸續續有大學生結伴走出校園。
柏澤清始終注視著江大的校門口。
他不知道林頌音會不會在學校吃晚飯,又或者已經去了圖書館,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總會等到的。
只要出現,他一定可以找到。
他是這時才知道,其實他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讓自己來看的理由。
易舒語還在這邊猶豫,要不要把柏澤清回來找林頌音的事告訴,但是又想給林頌音一點驚喜。
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和柏澤清的聊天截圖發給林頌音,又看到那天和林頌音見面時,解鎖的時候不小心拍到的林頌音手覆在腰上的照片。
突然玩心大起,想先送柏澤清一個驚喜。
笑著將那張照片發過去。
【忘了跟你說,好像懷孕了。圖片是不是還看不出來?】
柏澤清低下頭,夕漫過了頭頂的樹梢,點開了易舒語發來的照片。
在看到那行字以后,他又開始聽到耳朵里傳來的嗡嗡嗡的聲音了。
“好像懷孕了。”
柏澤清再一次將自己陷了可怕的絕的境地。
林頌音懷孕了。
柏澤清從沒想過林頌音會有孩子。
在里昂時,和自己說過,討厭小孩子,不會去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
現在,和許見裕有了孩子。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到痛苦了,但是兩個月前看到林頌音結婚證時的再一次向他席卷而來。
落在上的余暉再也無法讓他到一熱意。
柏澤清忽然覺到全失去了力氣。
就在這時,他看到林頌音從校門口走了出來。
穿著牛仔和衛,就和邊所有的學生穿得差不多。
但是柏澤清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站在校門口賣飯團的店里買了一個飯團。
柏澤清就這樣隔著一條馬路注視著。
從買下易迅科技份的時候,他還抱有幻想。
或許有一天,還是會選擇他。
但是,林頌音現在有了孩子,和許見裕的孩子。
才兩個月沒有見,已經和別人有了孩子。
他可能永遠也等不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買好晚飯走到樹蔭下的林頌音倏地轉過,像是有什麼應一般,隔著一條馬路和數不清的路人向柏澤清。
柏澤清就在這道視線里,再一次迷失了自我一般地走向林頌音。
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是不是和別人有了孩子。
只要林頌音一個眼神。
他就會走向。
林頌音站在路邊看著很久沒有見到的柏澤清,他跑向自己的畫面和墓園外還有許多次他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重合。
林頌音握著手里發燙的飯團,覺到呼吸也開始發燙。
仰起頭,看向無人的樹蔭下,這個離自己只有兩步之遙的很消瘦的男人。
“把一個燙手山芋丟給我以后就跑到國外的人,怎麼好像瘦了?”歪著頭問。
柏澤清凝視著他做夢都想看見的臉。
他的口起伏劇烈,又像是抑著什麼。
許久,柏澤清才說:“你也是,你瘦了。”
“有嗎?”林頌音問,“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柏澤清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看到手里的東西,心被重重地擰了一下。
“你中午就吃這個?”
“對啊,”對著他,又擺出一貫伶牙俐齒的作風,“不然應該吃滿漢全席嗎?”
“但你需要營養,”柏澤清心疼地說,他聲音然,“他呢?不陪你麼?”
林頌音和許見裕離婚的事只有邊幾個朋友知道。
“不陪啊。”
手機震了一下。
知道林頌音這個號碼的只有幾個對很重要的人,所以還是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這時向手機,看到易舒語發來的信息,這才明白柏澤清這一系列的反應是為什麼。
無奈地笑了出來。
而這個笑,落在了柏澤清眼里,更像是扎在他心頭的一把刀。
“你為什麼不問,我答應了你不再見面,為什麼又出現?”
他無措地問。
林頌音認真地點了一下頭,“好,請問你為什麼又出現呢?”
柏澤清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懂,他的眼睛早已發紅,他突然失控地開口:
“我沒有做到,我不該答應你的。現在,你不會和他分開了,對麼?”
林頌音終于失笑地嘆了口氣,易舒語做的好事。
“我——”
柏澤清卻失去了聽下去的勇氣,他無法接。
“那天,你不是問我在發什麼瘋麼?”他眼底的緒看起來前所未有的激烈,“我其實還可以為你做很多瘋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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