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接過手機,關掉免提,放在耳邊:“我兒子才五歲,你和他一樣嗎?”
秦霜理直氣壯道:“你就當我也五歲好了。”
紀寒洲臉上一下子黑雲頂:“我在開會。”
秦霜:“我不管,你就是現在躺在ICU裏,也照樣得哄我睡覺!”
紀寒洲:“……”
這是在咒他?
紀寒洲:“任總要有個限度。”
秦霜:“我就任你能拿我怎麽樣?”
手機裏,聽到紀寒洲有些急躁的語氣,秦霜心裏暗爽不已。
就喜歡為難他,偏偏,他現在必須順著。
他答應過的。
知道他不會食言。
紀寒洲抬起頭,掃視了一圈臺下,見眾下屬一副很興趣的樣子,冷冷道:“你們很想聽?”
眾人麵麵相覷,眼中的探知已是呼之出了。
紀寒洲驀然冷笑,牽了牽薄,漫不經心地反問:“諸位如果對我的私人通話如此興趣,那我繼續開著免提,讓你們聽個夠為止?”
眾下屬立刻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麵無表地著手中的文件,好似什麽事也沒發生,什麽也沒聽見。
他們倒是很想聽啊。
但是他們不敢啊。
紀寒洲重又將手機放回耳邊,就聽到秦霜那端生氣的聲音:“紀寒洲,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男人緩緩起,漫聲道:“在聽。”
簡短的兩個字,低沉的聲線,道不盡的貴氣。
秦霜怔了幾秒。
毫不知,的這一通電話,讓整個
會議室陷了怎樣兵荒馬的狀態。
會議不得不就此終止。
紀寒洲合上手邊的文件,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敲擊大理石臺麵:“會議暫停。”
他握著手機,走出會議室,緩緩地沿著走廊,朝著臨時辦公室走去:“你要我怎麽哄你?”
秦霜:“我剛不是教過你了嗎?你平時怎麽哄你兒子睡覺,就怎麽哄我。”
紀寒洲:“我兒子一般不需要哄人睡覺。”
秦霜:“那要不然,你唱歌給我聽吧!”
紀寒洲:“什麽歌?”
秦霜:“《小兔子乖乖》,會唱嗎?”
紀寒洲:“……稚!”
秦霜:“對,我就是喜歡稚的東西,快唱給我聽。”
紀寒洲看了一旁的會議助理。
金發碧眼的會議助理,以一口稔的中文道:“紀總,有何吩咐。”
紀寒洲:“幫我找一首中文歌的歌詞。”
立刻隨手拿出掌上電腦:“歌名是?”
紀寒洲沉片刻,俊臉微微繃,聲音得很低:“小兔子……乖乖。”
會議助理挑了挑眉:“這聽起來似乎是一首兒歌?”
很快,找到了歌詞。
早教歌曲。
默默地將掌上電腦遞給他。
紀寒洲接過,掃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歌詞,著那稚的歌詞,狹長的眼角狠狠一夾,薄張了張,卻怎麽也唱不出來。
這首歌旋律很簡單,聽過一遍就能記於心,他聽過,也記得旋律,但……實在是於啟齒。
他看,就是故意在刁
難他,滿足自己奇怪的惡趣味。
秦霜催促了一句:“快唱啊。”
紀寒洲椽了椽眉心,對畔的助理道:“你先退下吧。”
“是。”
很快,助理退下了。
紀寒洲臨窗而立,位於金融大廈68層的會議室,從落地窗去,俯瞰整個拉德芳斯的繁華。
他握了手機,艱難地開口低哼了起來:“小兔子乖乖……把門打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男人的聲音很低,帶著一份沉沉的清冽,奈何,他聲線是很好聽的,音準也在線,雖說一個大男人唱這種歌曲聽來十分稚,但安靜的通話中,他的聲音從聽筒傳遞,竟帶著幾分人心神的磁。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就開就開,我就開,媽媽回來了,這就把門開。”
一首歌唱完,秦霜聽得竟了迷:“紀寒洲,你唱歌兒還好聽的嘛。”
紀寒洲:“滿意了嗎。”
秦霜道:“我還沒睡著呢……這樣,我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你給我講故事聽吧!”
紀寒洲:“你怎麽一會兒一個主意。”
秦霜:“你會講《睡人》的故事嗎?”
紀寒洲冷冷道:“不會。”
秦霜道:“那你隨便講吧。”
說完,將手機放在枕頭邊:“你的聲音真的很催眠,或許,聽著你的聲音,我很快就能睡著了。”
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睡姿
。
手機那端,靜止了許多秒,過了許久許久,男人的聲音,循序漸進的傳來:“從前,有一個王子。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生來就注定是這個國家的小主人。但,他總是很寂寞,父親對他要求很嚴格,他每天要學習劍,學習很多功課,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麗的公主,他上了那位公主,並答應,總有一天,他要迎娶心的公主。
後來有一天,侍衛來通報說,公主被惡龍擄走了,王子為了救回公主,便提上寶劍,踏上了尋找公主的旅程。
營救公主的路途總是很辛苦,小王子盡磨難,但他仍舊意誌堅定,隻因為那一份承諾,他一定要從惡龍手中救下公主。
後來,他終於遇見了惡龍,他與惡龍勇敢地殊死搏鬥,最後,惡龍死了,他也奄奄一息,惡龍臨死之前告訴他,公主是被魔王擄走的,魔王覬覦公主的貌,想要霸占公主。
在王子重傷的時候,一個采花的小孩救下了他。等王子醒來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是個小啞,不會說話,用手語對比劃說,是救了他,要他以相許,和結婚。
王子並不願,隻因為,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小姑娘委屈地哭了,掉下的眼淚,變了珍珠。傷心地以為,王子不願意娶,是因為嫌長得醜。就在七天之前,去山上采花的時候,遇到了一條毒蛇,毒舌一口咬
在臉上,形了一道很嚇人的疤。
這條疤,是個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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