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你有輕微腦震，需要休息。”鬱封手扶住桑田，讓在床上躺好。

    “我這是怎麽了？”桑田目在病房逡巡。

    病房很大，設備齊全，看得出是一間VIP病房。

    邊沒有其他人，隻有鬱封守在床前。

    他眼睫下一片青灰，應該是守了一個晚上。

    “忘了？你車著我的車撞到了前麵的樹上，還好我及時打了方向盤，不然躺在這裏的就是我們兩個。”鬱封倒了一杯溫水，將扶起來，聲線溫，“先喝點水。”

    “對不起，是我差點害了你。”桑田垂下眼睫。

    鬱封見自責，假裝嚴肅起來，“錯！不是害了我，是害了你自己！你看，多漂亮的臉蛋，被你撞出了口子，還了針！”

    聽他這樣說，桑田忍不住想自己的額頭，還沒抬手，就被他語言製止，“想變嚴重你就。”

    桑田隻好作罷。

    “還沒問你那麽晚了怎麽在野外飆車？你一個孩子很危險。”

    昨晚的思緒被拉回，想起窗邊相擁的兩人，桑田神落寞，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鬱封看出了心不好，也沒有追問。

    “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你一個人不方便，你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照顧你。”兩家要聯姻，鬱家早就派人調查過桑田，鬱封自然知道跟薄家的關係不太好，也就沒有把出車禍的事告訴薄家。

    “他和別人訂婚了，現在恐怕正溫香玉在懷，想不起我吧。”

    鬱封一震，沒想到會是這樣。

    “所以……昨晚是你知道了真相，一時想不開……”

    桑田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鬱封看神懨懨，一副失的模樣，心裏一陣唏噓。

    昨天還為了男朋友駁了薄老夫人的麵子拒了婚，沒想到晚上就被劈了。

    他從小就在部隊裏，接的人不多，更沒有談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麽安人，隻能著頭皮借著聽過的話試著安，“失去了一棵樹，獲得了整片森林，你不虧，以後好好找。”

    桑田並沒有覺到安，禮貌的道了聲謝。

    “我給你找個護工照顧你，開完會再來看你。”

    桑田想說不用，可鬱封已經拿了椅背上的大出去，臨走前還讓好好休息。

    等門關上，偌大的病房變得格外安靜，孤寂在房間裏蔓延。

    桑田最不了一個人呆在這樣的環境裏，找了找手機，在枕頭旁找到了。

    一看，幾十個未接來電。

    薄肆應該找了。

    帶著難掩的又被努力克製的期待和悸劃開了手機。

    不是薄肆。

    全是酒吧經理。

    是想多了。

    他正和未婚妻你儂我儂呢，怎麽會給打電話？

    桑田下心中的不適，給酒吧經理回了個電話過去。

    酒吧經理喋喋不休，說的都是酒吧男公關被薄肆趕走的事，讓趕想想辦法，不然今晚客人都跑去旁邊新開的酒吧了。

    良人酒吧是桑田的心，這麽多年了算是半個家，說什麽也不願意讓才有點名氣的酒吧失了信譽。

    即使不願，還是給薄肆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在桑田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薄肆接了。

    “什麽事？”聲音不耐甚至有怪罪的意思。

    桑田握手機的手指蜷了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能讓我酒吧男公關回來工作嗎？”

    “這麽小的事你給歐恒打電話就可以了，最近沒什麽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為什麽？”桑田忍著鼻酸追問。

    “忙！”

    “嘟嘟嘟……”

    “喂……”

    不等桑田再問，對麵已經迫不及待掛了電話，一副很急的樣子。

    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連打電話都這樣不耐煩。

    頭又開始疼了。

    渾都疼。

    連胃都開始不舒服。

    桑田忍著痛，按了呼鈴。

    醫生和護士趕了過來，給做了檢查，開了輸的藥。

    鬱封請的護工提了保溫桶過來，“桑小姐，您還沒吃飯吧？鬱讓我帶了蔬菜瘦粥來。”

    桑田喝了粥，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門被敲響，鬱封推門進來。在他後，有一道人影閃過。即使隻是一瞬，還是認了出來。

    是薄肆。

    十幾年的陪伴，對他太悉了。

    他是來看的嗎？

    桑田朝門口張。

    “看什麽呢？”鬱封走過來。

    “……我好像看到我小叔了。”

    “你說薄肆？我剛才在樓道上到他了。”

    “他是來……”桑田語氣裏帶著希冀。

    “聽說是薑小姐昨晚發過敏，薄肆在病房裏照顧了一天一夜。”鬱封坐下來，一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的樣子，“我一直以為薄肆格冷漠，不會關心人，可我剛才看他一臉疲憊，神擔憂，顯然是把薑晚棠放在了心尖上。”

    原來是在照顧薑晚棠啊。

    還說是在忙。

    忙得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削蘋果時刀不小心割到了手，他慌了神，急忙奪過手裏的刀，讓人拿了急救箱來。

    怕疼，給吹了又吹。

    用酒消毒的時候，他比還要張。

    好創可，他又怕毒消得不夠徹底，要帶去醫院看。還是好說歹說勸他，最後才沒有去醫院。

    從那天開始，凡是需要削皮的水果他都不要手，全是他削好給。

    以前，就是一個小傷口他都心疼的不得了，一天好幾通電話問在哪。

    現在，嗬嗬，出車禍在醫院躺了一天一夜了，他竟然不知道。

    桑田閉上一片黯然的眼眸，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在醫院住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就出院了。傷得不重，就是額頭上了幾針，在發際線並不明顯。

    剛出院，老宅管家的電話就來了，耳的卻是外婆的聲音。

    隨後就是薄老夫人的電話，“想清楚了嗎？”

    有選擇的餘地嗎？薄肆又值得嗎？

    “讓人放了我外婆，我會和鬱封聯姻。”

    “放心，你外婆好好的在療養院，我隻是讓人去看看。既然做好了選擇，那就斷幹淨。別給我傳出什麽不好的，否則後果自負。”

    薄老夫人說完，又轉了音調，變得和，“明天天氣正好，約鬱封去南湖山賞臘梅吧！年輕人就要多約會。”

    “好。”桑田音淡淡，沒什麽緒。

    這麽幾天了，直到出院，薄肆都沒發來一條消息，桑田笑了笑，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們分手吧，我要和鬱封聯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