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何瀟雨切了兩塊蛋糕,流暢地開啟了話題,“哎,你倆在哪個公司啊?來這麼貴的KTV團建。”
“新湖科技,陳輝舅舅家的公司。”蘇天明順口問,“你倆呢?”
何瀟雨介紹道:“我在一家報社,穗穗是自由職業。”
“自由職業?”
知道他們肯定會追問,黎穗主坦白了一半:“開了家小店。”
“不會是繼承了你爺爺那糖畫攤吧?”蘇天明驚訝地口而出,“這能賺幾個錢啊?”
說完,蘇天明撓撓頭找補:“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有點可惜,你不是輔大畢業的嗎?名牌大學高材生做這個,是不是有點屈才了?”
“學歷也不代表什麼。”黎穗笑笑沒有解釋。
“也是。”蘇天明指了指一旁的陳輝,“你看,輝哥那時候績也一般,現在卻是我們四個人里發展最好的,都做到經理了。還有那個誰——劉文姿,黎穗應該記得吧?”
“天明。”似乎意識到話題不當,陳輝開口打斷,但大大咧咧的蘇天明,并沒有意識到。
“就是當初高考的時候,把你鎖在廢棄洗手間里,害你差點錯過最后一門考試那的,當時不就考了個三本麼,但是我前段時間聽人說,現在模特了。”蘇天明喝了口水,義憤填膺道,“真不理解這種人憑什麼還能混幕前。”
黎穗和何瀟雨不聲地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歪打正著,蘇天明居然主提起了當年的事。
黎穗順勢問:“你怎麼知道是做的?”
“大二那年同學聚會,自己承認的啊,而且誰不知道,當初班里就看你不順眼。”蘇天明擺擺手,“算了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畢業之后各奔東西,黎穗再也沒和人提起過這話題,還真不知道,在老同學的圈子里,居然已經對當年的事下了定論。
“怎麼……”
黎穗還想繼續問,卻被蘇天明的聲音打斷:“哎,小雨,生日怎麼都不點瓶酒啊?這麼沒氛圍?”
何瀟雨給他倒了杯橙:“點什麼酒,萬一醉醺醺吐地鐵上,我明天就該抖音紅人了。”
“趕什麼地鐵,你也沒買車啊?”蘇天明拍拍陳輝的大,“輝哥有車,等會兒跟我一樣,蹭唄。”
“不太好吧。”
“沒事兒。”陳輝客套笑笑,放下只吃了一半的蛋糕,“總不能白吃你的蛋糕。”
蘇天明看了眼時間,也跟著他起了:“我們那邊還沒散場,那就說好了啊,等會兒散場給你發消息,門口頭。”
如果是之前,黎穗肯定會拒絕,但關于劉文姿的事,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于是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倆人又唱了兩三個小時的歌,何瀟雨收到陳輝的消息,說他們散場了。
走出大門,陳輝的奧迪就停在門口。
和何瀟雨坐在后座,氛圍倒稱不上尷尬,只不過讓無語的是——蘇天明喝醉了。
他跟中了“不說話就會死”的毒一樣,喋喋不休地朝何瀟雨發著牢,從工作辛苦,到家庭矛盾,什麼都說,黎穗完全找不到空詢問那場同學聚會的事。
“五一,我不、不加班……”蘇天明的話說到一半,拍拍陳輝的肩膀,磕磕絆絆地說,“輝、輝哥這次還友、友贊助了文化衫,你、你們要不?就算不、不、不去校慶也可以留、留個紀念。”
“好啊!”何瀟雨一口應下,“你們都去嗎?”
陳輝把側的蘇天明一把按了回去,代替他回答:“我們五一當天去,確實也跟老同學們好久不見了。”
何瀟雨扯了扯黎穗的袖子:“穗穗,你去不?”
“我到時候看吧。”
“我也不一定有空,萬惡的資本家,說不定又揪我加班。”
……
科打諢中,按照目的地的遠近,一個個下了車。
最后留在車里的,恰是黎穗。
和陳輝向來稱不上悉,唯一的印象只有:他是談霄的同桌,也是知道和談霄認識的幾個人中的一個。
五年沒見,彼此間越發生疏,黎穗又沉浸在“計劃只完了一半”的失落里,車氛圍很是安靜。
陳輝大概以為在不高興,側頭看了一眼,替蘇天明打圓場:“你別介意啊,天明沒有惡意,就是商比較低,什麼話都說。”
“沒事兒。”黎穗扯扯角,“我只是不太敢信劉文姿會主承認。”
“好像還真是。”眼前是個紅燈,陳輝將車緩緩停下,“我聽天明說,那次聚會,大家喝多了提起這件事,有人對劉文姿怪氣了幾句,劉文姿就松口承認了,但態度囂張的,還說讓你有證據就去報警。”
黎穗的眼神黯了下來,盯著黑的手機屏沉默不語。
“你打算追究嗎?需要的話,或許我多可以幫點忙。”
“謝謝。”黎穗微笑著搖搖頭,“不了吧,都過去這麼久了,追究了也沒有證據抓,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做。”
“可能……因為談霄吧?我聽說那時候,對談霄也有意思。”
“或許吧。”黎穗不置可否。
“對了,你和談霄,還有聯系嗎?”陳輝突然的詢問,將黎穗從高三的回憶里離。
黎穗淡淡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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