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技是一家老牌上市企業，比惠風這樣的新興科技公司，底蘊更深，風格更穩健。

安曾經跟雲盾有過深度合作，總經理是一位幹練的短髮，託賀庭洲的福，昨天在峰會上霜序跟彼此留了名片，流時馮總對十分欣賞。

下午，霜序邀到安總部，馮總親自接待，帶去參觀了工廠。

是個爽快人，看過飛雪的專案資料後，當場就決定簽約。

霜序有點意外：“你不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嗎？”

馮總笑道：“賀總慧眼看中的專案，能合作是我們安的榮幸。”

背靠大樹好乘涼，看來又沾賀庭洲的了。

簽完合同之後，霜序帶著大神回酒店。

路上，問：“晚上我想請庭洲哥吃飯，謝他幫忙，你要一起來嗎？”

大神堅定拒絕：“我還是在酒店外賣吧。”

霜序表示理解。

大神神猶疑地說：“我覺，賀總好像不太喜歡我。”

霜序角彎了下，安他：“相信我，不是你的問題。他無差別蔑視所有人。”

先給徐楨發了資訊，詢問賀庭洲晚上是否有行程。

到酒店下車時，徐楨回覆過來：【賀總今晚無安排，現在人在酒店，宋小姐可以親自問他。】

霜序正思忖是直接上去敲門，還是先給賀庭洲打一通電話比較合適。

猶豫的當口，聽見一道細婉轉的嗓音：“我來找賀先生。”

這聲音兩分耳，約在哪裡聽過，霜序下意識抬頭，看到前臺立著一道娉娉婷婷的影，穿旗袍，骨天。

前臺正向頂樓套房撥打電話，神恭敬。

霜序愣了幾秒，旗袍人回過頭來，注意到，一笑：“宋小姐，好巧。”

“你好。”

霜序回應一句，目不斜視地越過走進電梯，把手機上正在編輯的字一個個刪掉。

電梯到七樓的時候，問大神：“你要哪家的外賣，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

“你不請賀總吃飯了嗎？”

霜序搖頭：“他今天晚上應該沒空了。”

就這麼幾天，都要專程把人從燕城帶過來陪他，還是別去打擾他的雅興了。

只是莫名想起昨晚，繼而回憶起上次被拒絕的窘迫。

賀庭洲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個四留的風流公子哥，主想要獻的人前仆後繼。

可能正如他所說，他不玩朋友的妹妹，或者單純地對沒興趣吧。

在霖城逗留四天後，解決了氫供應商的問題，霜序訂了翌日的機票回燕城。

在機場辦理值機的時候，接到賀庭洲的電話。

賀庭洲問：“去哪了？我兩個小時後回燕城，順路帶你。”

“不用了。”霜序道，“你的私人飛機應該坐不下那麼多人。”

他帶著一個妃隨行，自已去做電燈泡多尷尬，況且大神也很社恐。

男人嗓音照舊慵懶：“我的是飛機，不是托車，怎麼坐不下。你買了個足球隊？”

“……機票我自已買過了，已經到機場了。”

“那不如把機票錢轉我。”賀庭洲說，“水為什麼要流外人田。 ”

“那我不就花兩份錢了。”又不傻。“要過安檢了，我先掛了。”

飛機落地燕城，霜序從機場出來時，沈聿的車已經停在機場外面了。

“哥？”意外道，“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不好嗎？”沈聿道。

“子封哥說你要去一趟德國，我以為你已經走了。”現在很主跟沈聿聯絡，這些訊息都是從嶽子封那裡聽說。

“晚上走。”沈聿沈聿將的行李箱接過去，司機把箱子放到車上。

沈聿看了眼手錶：“還有時間帶你去吃飯。”

霜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已經吃過飛機餐了。”

以前總覺得飛機餐不好吃，寧肯著都不樂意嘗一口，等著下了飛機沈聿帶去吃好吃的。

出國在外，難吃的飯更多，沒得挑剔，刁的病已經改了。

沈聿目有些深，不知在想什麼，過會抬手輕一下頭髮，淺笑道：“我們小九吃苦了。”

談不上吃苦，只是曾經被他當公主一樣寵過，後來有了落差而已。

站在一旁等候的司機忽然低聲提醒：“賀爺出來了。”

霜序回頭，剛好看見賀庭洲從機場玻璃門走出來。

他手揣在口袋裡，西服外套掛在胳膊上，不知道是不是太刺眼，他神顯得分外寡淡。

徐楨跟隨其後，推著行李箱，禮貌地向沈聿和霜序頷首。

來接他的車就停在沈聿的車後面，賀庭洲經過他們的時候，眼神從霜序上一帶就過，跟沈聿開玩笑的語氣並不走心。

“來接我啊。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

“是啊，專程來接你。”沈聿笑道，“你不介意的話一起。”

“介意。”賀庭洲說，“前兩天被一個醉鬼纏上，拿我當坐墊坐了半小時，還酸著呢。”

他懶散的聲線把霜序最敏的那神經撥得倏然張起來。

沈聿當他又有什麼豔遇，一笑置之：“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沒把人掀下去，還讓坐了半小時。”

賀庭洲也是一笑：“抱得，沒轍。”

口氣聽上去不見多無奈，反倒能細品出一不可言說的深意。

霜序整條脊椎骨僵得比竹子都直，好像也變脆了，但凡賀庭洲再多說出點什麼，就要當場斷兩截。

察覺驚弓之鳥的模樣，賀庭洲瞥一眼，閒聊似的：“小公主喜歡喝酒嗎？”

沈聿說：“酒量一般，不怎麼喝酒。”

賀庭洲道：“以前不喝，現在說不定喜歡了。”

這話讓沈聿沉默下來。

霜序不在他邊的這五年，的確發生許多改變，是他所不知曉的。

“現在也不喜歡。”霜序聲帶都是張的，瞪賀庭洲一眼，希他大發慈悲住。

“那好。”賀庭洲角勾起一點含義不明的角度，長兄般的關心口吻，“酒量不好就沾酒，喝多了怕你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