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穿著黑的西服,按照順序一道道地就把餐點送了上來。
依然是剛剛的那一個氛圍。
薄紀言跟白念晚談笑風生,把賀知秋完全地晾在了一邊。
如果是這樣還罷了……
“先生,這是您的牛排。”
隨著服務員放下了餐盤,黑褐的牛排小小的一坨蜷在了餐盤的裏麵,賀知秋用刀稍微的一切開,水就從隙裏麵流了出來。
紅的,跟黑的醬混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就讓人沒什麽胃口。
薄紀言挑眉看向了賀知秋,“賀總,不要浪費糧食,晚晚可是非常的討厭。”
白念晚非常配合地點著頭,也是認真地看著對方。
事到了這個地步,賀知秋也隻能是著頭皮,忍著肚子裏的不適,把這一盤東西吃了一個幹淨。
這一場晚飯,才算是有驚無險地吃完了。
隻不過,在跟誰回去的一點上,兩個男人自然是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晚晚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應該跟我一起走!”
“哦,問過的意思了?”
薄紀言的話,立刻把賀知秋噎了個半死。
白念晚的態度自然是不用問的,一定不樂意跟著賀知秋離開。
瞬間,這一晚上憋在肚子裏的火氣,就別薄紀言這樣簡單的話語給勾了出來。
賀知秋著拳頭,迅速地揮了出去,一下就砸在了薄紀言的臉上。
餐廳裏的東西,稀裏嘩啦地一下就被弄倒了,薄紀言躲開之後,迅速地就反應了過來,也一拳打了過去。
兩個大男人,哪怕是在餐廳裏麵推搡幾下,也能引起不小的風波。
何況是現在,幾乎是拳拳到的互相砸。
白念晚原本是不想管這件事的,反正薄紀言不會吃虧,可是一扭頭就瞧見了外麵似乎有什麽亮,這才想起來,好歹兩個人都是半個公眾人。
賀知秋吃不吃虧不管,薄紀言不能這樣跟著吃虧。
服務員看著這個場麵也是嚇得魂不附,他們這種高檔餐廳,哪怕是真的要互相掐死對方,麵子上也是要能過得去的。
誰見過在這樣的地方,互相打架?
服務員還沒想要怎麽勸的時候,忽然眼尖地就發現,地上似乎是躺了一個……人?
“兩位……兩位,你們的同伴好像是暈了?”
服務員弱弱的聲音,迅速地就讓兩個火氣上頭的男人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趕到了白念晚的邊。
此刻的白念晚臉有些慘白,呼吸十分的微弱,而且溫度也是非常的低。
薄紀言朝著賀知秋吼著:“打電話!善後!”
賀知秋此刻也有點蒙,明明就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忽然一下就暈倒了?
難道是他的緣故?
此刻也不再多想什麽,賀知秋立刻去打了120,然後跟店家商量了賠償的事,等一切結束了之後,120的車子已經在餐廳的門口等著。
薄紀言親自抱著白念晚上了車子,兩個男人在狹窄的救護車上,焦急地看著閉眼睛的人。
急診科的大夫,在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似乎也沒有檢查出暈倒的原因,也就隻能讓對方在病床上躺著,掛了一點生理鹽水。如果一個小時之後再不醒的話,再換到其他的科室裏麵進行檢查。
白念晚就這樣躺在了床上,薄紀言跟賀知秋就在一邊守著。
兩個人這下都沒有互相攻擊對方的力氣,不約而同地都想著白念晚不能出事。
大約一小時之後,病床上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薄紀言第一個就走了過來。
“晚晚,你覺怎麽樣?”
白念晚沒說完,隻是搖搖頭,虛弱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的眼神落在了不遠的賀知秋上,冷漠地撇過頭:“讓他出去。”
“晚晚……”
“我素質一向不錯,現在不就暈倒,到底是什麽緣故,你心裏沒想法嗎?”
賀知秋今晚上第二次被懟得沒有話說。
沒錯,要不是他在白念晚的上下了那樣的東西,人家至於就這樣容易暈倒嗎?
愧,不安,還有憤怒,都一瞬間就占據了賀知秋的腦子。
可是他卻不敢在這裏發泄出來,否則的話,還真是不知道白念晚會怎麽樣。
他隻丟下去了一句,你好好休息,這才落荒而逃。
等人徹底地離開了房間,薄紀言這才抄著手說道:“人走了。”
白念晚一骨碌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好奇地眨著眼睛,“你怎麽發現的?”
“一個人昏倒,不應該是心跳加速吧。”薄紀言拉過了一把椅子,懶散地坐了下來,“你這點功力,騙騙賀知秋這個關心則的,剛好合適。”
白念晚先是一笑,然後卻不滿起來:“人家賀知秋都知道關心我,你怎麽就注意到我是裝暈?”
“天地良心,我要不是把賀知秋攔在後麵,他一點都察覺不到的話,你這出戲,怎麽唱下去。我在配合你。”
薄紀言手,輕輕的了白念晚的臉頰。
兩個人嬉笑打鬧了一會,薄紀言才說道:“還想吃點什麽?我讓人給你做點麵食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沒吃飽?”
“我們家晚晚的肚量大著呢,當然知道。”
“那給我弄點湯小餛飩吧,這個時候吃,剛好合適。”
“行,真是會吃。”
白念晚笑著拉上了被子,蜷在裏麵,認真地看著薄紀言安排的模樣,一難以言說的滿足,從的裏蔓延開。
或許,小小的幸福,就是這個樣子。
晚上十點鍾,白念晚點的湯小餛飩就被助理送了過來,薄紀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給人家開了一個三倍的加班費,當這是這一次的酬勞。
打開了保溫桶之後,一層亮晶晶的油珠浮在了清亮的湯上,綠的蔬菜沉在了下麵,白乎乎的小餛飩飄在了湯的中間,偶爾幾顆點綴的蔥花,綠得讓人饞。
薄紀言立刻盛了出來,熱氣騰騰的麵食裹挾著豬的香氣就在病房裏麵彌漫開。
“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