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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銀子不銀子的……

  恐怕是那一千兩銀子給打了吧。

  有外人在，不好意思說得那麼市儈！

  「那行吧，娘都說了，我有空就去看看吧。」

  小萬子大喜過，早知道他直接去拍許張氏的馬屁了，許張氏說話這麼管用的說！

  「師姑，現在就是有空的吧？走走走，我師父說別的不用帶，帶一點虎骨酒，帶上針包就行了，其餘的什麼東西，我們回春堂都有，還有，我師父說了，人家給多銀子的診費，都與師姑對半分，不對！是師姑六，我們回春堂四，如果師姑還不滿意，我師父說還可以再商量……」

  小萬子不顧上扎滿了針，站起來就想替許收拾收拾去回春堂。

  如此迫不及待。

  許又想笑，這是有多急。

  「不著急吧？明天去吧。」

  「急，怎麼不急？那個北方蠻子兇悍得很，疼病一發作，得人頭皮發麻，整個清水鎮上的人都能聽得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回春堂出了事故，把人醫得不行了呢，十分有損師父的名譽，早點把他醫好，早點讓他滾蛋……」

  還能說什麼？

  那行叭！

  ***

  元強去了姜老丈的家裡看元春花。 (5,0);

  姜家人對元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點不歡迎。

  元強看到元春花渾是傷，在院子裡，像個木偶人一樣在做活計，見到元強來了，也不出一聲兒，沉默寡言。

  以前，看到老元家的人，再怎麼樣，也會有所表示，都是喜悅的。

  現在的眼睛裡毫亮也無，看到元強跟沒看到一樣。

  機械木然的像頭驢一樣，上套著麻繩，正在拉著一個石磨，在磨米麵。

  一圈一圈的。

  整個人不僅削瘦，也沒有生機。

  元強是笑臉進門的，也沒有問姜家人的罪，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

  他看到元春花還活著，也就放了心了。

  雖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好還有命在。

  鄉村里磨米麵磨糧食一般都是用驢拉磨磨的，或者去磨坊里出點加工費磨，再不濟也是家裡當家強力壯的當家男人拉磨，像老薑家讓弱小的元春花拉磨的，完全是不磨洋工，不想出活計，主要是為了磋磨人玩的。

  元強也沒有上前去幫元春花一把，只和打了一聲招呼。

  元春花似沒有聽到一般，仍舊艱難的慢騰騰的拉著的磨。

  老薑家人也沒人理元強，他也不找別人，就找到了姜老丈。

  「姜老丈，好妹夫，聽說你們去過老許家？」 (5,0);

  姜老丈也不想理元強，「誰是你妹夫？你小子不要信口呲黃！去過老許家怎麼樣？怎麼？你們是不是也知道了許老二的傷病快要好了，是不是也想去投靠老許家去了？」

  元強一拍大，「哎唷，我的老丈唷，您這是說得什麼話？老許家是我們老元家的生死仇人，他們家許老大讓差把我們全家都抓去了坐牢，還要把我和二弟判刑，把我們流放到蠻荒雪地去！我們兩家打了幾仗了，早就是生死大敵了，怎麼可能去投靠他們？我們老元家就算是死，我們也不會朝老許家的方向看一眼了，他們得意任他們得意，最好不要有那麼落魄的一天，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老元家跟他們誓死方休！」

  這話說得順溜得不帶打嗝兒的。

  真流，氣憤異常。

  姜老丈臉上將信將疑，「那你來我家是個什麼意思？不是想接你妹子回去嗎？我跟你說，想接可以，你妹子那副死相，養不家的心，我也不稀罕要了，你把八兩銀子還給我，人就可以接回去。」

  元強忙擺手，「不是，我妹子既然已經嫁到了你們老薑家，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至於銀子，那更是沒有了，您也知道我們家的況，日子艱難的很，我就是來兩家姻親，走走，還代替我們老元家替我妹子，向老丈你賠個不是。我妹子是個愚蠢的，哪筋不對，竟然跑去老許家，老許家是我們老元家的生死仇敵，我們家寧願死了，也不會再把送到老許家去！老丈，你就原諒這次……」

  姜老丈漸漸放鬆了對元強的警惕。 (5,0);

  冷哼，「你妹子的心養不家，我能怎麼辦？要走可以，我也不攔，拿銀子來贖人……」

  「快別說這種話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老元家是誠心嫁的，不是來惹冤家的，我們與老許家結怨，都是因為老許家不仗義，好歹是姻親，直接就把人往牢裡面送的，太絕絕義了，才鬧了這般。你們姜家，我們老元家覺得甚好，仗義，結親就給了八兩銀子的聘金，這麼仗義大方的門戶哪裡去找？還有姜老丈你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我觀您老的面相是個有福氣的人，您長命百歲都不在話下，您現在才六十有五，至還有三四十年可以活，我們家春花妹子，剛好可以和您到白頭，伺候您後半輩子，多好？妻子就要找個小的，照顧起人來，年青好使喚得力一些。」

  姜老丈被說得心舒坦了一些。

  誰不想長命百歲來著？！

  聽元強說他能活個上百歲，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心裡頭也舒坦。

  為了元春花回老許家的事，姜老丈百般不是滋味。

  元春花，不就是嫌棄他老嗎？

  所以，嫁過來一個月了，連同房都不願意，可是他花高價買回來的媳婦。

  枇杷膏的方子沒問到不說，連同房都不樂意，買來有何用？

  「哪裡能活那麼久？我也沒指元春花怎麼樣伺候我，我兒孫滿堂，有的是人伺候！」

  元強在姜家堂屋，左右無人，低了聲音道，「嗨，老丈，這你就不懂了，有兒孫孝順自然好，但是兒孫孝順哪裡如邊有個知熱知冷的人服侍安逸？老伴老伴，老來有伴才是大福氣呢。」

  「可是……」姜老丈瞥了一眼院子裡像行走一般的元春花，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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