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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老二勉強答應道，「謝謝大哥，我都放心了。我聽大哥的！」

  心裡卻是一片死灰。

  他是真沒救了！

  沒有銀子，沒有門路，許大榮是他以及他們老許家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然而，這稻草本不起作用。

  許老二的心，被元氏狠狠傷過，又被許老大狠狠的掐斷了最後的希。

  他沒救了！

  他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他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自己痛苦不說，還要連累小輩們，他的尊嚴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的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許老二就這樣一下子神狀態更不好了。

  他也不能死，上次自殺給孩子們多大的恐慌？

  算了，就這樣吧，活一天是一天，哪天活不下去了，就一了百了。

  心如死灰。

  許老二神不濟，失去了與許老大談的，「大哥，你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會讓你為難，你也不用擔心爹娘的問題，一會兒爹來了，我就跟爹說，我不治了，有錢都不能這樣浪費，更何況沒錢。你能聽我的話，把元氏求我的事辦到了，兄弟我已經很激了。」

  「二弟，我不是這個意思……」 (5,0);

  「我知道，大哥是沒有辦法，並不是不想治我，好了，不說了，我累了，大哥，讓我休息會兒吧。」

  「好吧，你好好休息。」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二丫的聲音，「大伯，讓你去上房，有事要說。」

  許大榮正愁與許老二的氣氛尷尬，聽聞，立刻就起離開了。

  ***

  上房，許張氏坐在炕面上，許立在旁邊給按。

  下首邊站著的是羅氏，還有姚氏與大丫。

  二丫領著許大榮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姚氏一臉焦急，朝他眉弄眼的。

  還有大丫的抓著姚氏的手，滿面防備的瞪著許張氏，如臨大敵。

  許大榮心下一，覺到可能出了什麼事，要不然，姚氏一向沉得住氣的，怎麼這副神？

  還有大丫，跟說過多次了？做人要沉穩，不能喜形於，要對長輩恭敬，哪怕是做個樣子，也必須要做……

  許大榮面目不喜的看了大丫一眼，就收回了目，先是朝許張氏的方向做了一個揖。

  「娘，您兒子來是有何事要吩咐？」

  許張氏就道，「沒啥重要的事，就是讓你和你爹好好說說，你爹對你的期大，在你爹心裡，你這個大兒子，是最爭氣的，是最有出息的，他一輩子的希都在你的上，指你能挑起我們老許家的重擔，帶領我們老許家所有人過上好日子的……」 (5,0);

  許大榮斂首低目道，「兒子有負爹娘所了，兒子惶恐。」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爹怕是心裡不好，家裡以前不出事，太太平平的，日子雖然難點，平時也沒有找你出手什麼的，你爹也考慮你在縣城裡生活不容易，也讓我們儘量大事小事不拖你的後，讓你安心的教書，順便讀書，說不定還有中舉人的希。這次也是實在沒法子，老二出了這事，家裡就跟天塌了似的。你四弟沒念過什麼書，要學問沒學問，從小也不好，單薄，重活拿不起，輕活看不上，是個沒本事的人，自然指不上。老三過得更難，老三那裡，說實話，我們通知都沒有通知一聲的，怕他在家裡不好做人。老五現在人在哪兒，家裡都不清楚，更是指不上。家裡除了你，你爹和我，實在是沒法子才指你，你卻撂了擔子……不說你爹了，就是我，我心裡也是瓦涼瓦涼一片的。」

  許張氏這樣說著，語氣雖然平淡，但話里話外，指責的意思還是蠻明顯的。

  關於這個話題，吃飯的時候就說過了，許大榮早有對策，反正厚起臉皮來，裝惶恐就行了。

  第一次都捱過了，還怕來第二次？

  許大榮的頭垂得更低了一些，「兒子不是不想擔起擔子來，實在是兒子也無法可想。」

  兩人說話時，屋子裡靜得很，其它人都沒有。

  許倒是數次想要張口，都忍了下去。

  許張氏抬手，用帕子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我也知道，我不是你的親娘，我只是你爹的續弦，你親娘生你難產過世，但我進門來，你才兩歲多一點，我也是拿你當親生兒子疼的，甚至要更好。你知道我們老許家就只是個泥子出，祖上都是窮山窩窩的人，沒啥家當，還是你爹勤快，四做活計，才比別人家好過一點，有點余錢，但是余錢也不多，家裡面只能供一個人讀書。你二弟是我親生的，只比你小個三歲多的，他小時候也聰明，但我跟你爹商量後，還是送了你去念書，我要是像那種後娘，不蹉磨你就不錯了，還送你去念書？就沖這一點，我許張氏待你不薄吧？」 (5,0);

  許大榮一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

  許張氏這種話家常的方式，跟他剛剛和許老二說得如出一轍。

  先談，再說正事兒。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許大榮趕袍子一，往許張氏面前一跪，「娘，養恩大於生恩，您在兒子的心裡，比親娘還要親！兒子這輩子能考中秀才，娘您的功勞必定是頭一份的，兒子說實話，對於親生娘親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兒子只認您一位娘親，兒子定會好好孝順娘親，以後讓爹娘過上好日子……」

  「難為你有心了，也不枉我們今世母子的一場緣份。這次你二弟出了事，治不好了，元氏也走了，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我跟你爹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特別是這傷心之後，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兒，子乏得厲害，還得虧你老妹兒天天給我按著，要不然，我這老婆子也不知道能活幾天了。」許張氏著自己的老腰，有氣無力道。

  許在一旁梭眼睛，許張氏這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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