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事陸明薇打算慢慢來,不想拔苗助長。
這些年陸雲亭被林氏刻意捧殺養的萬事不知,雖然他不如何紈絝,可是天真卻也是絕對沒有說錯的。
不過經過了馮采薇和囡囡的事,又改了主意。
的確是想要保護自己邊的人,但是不是萬能的,更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在他們邊,尤其是陸雲亭,作為韋氏留下的原配嫡出長子,他的份決定了他絕對是林氏的頭號眼中釘。
畢竟若是沒有陸雲亭在前頭擋著,常勇侯府的爵位就理所當然的會落到陸雲松的頭上。
只不過是頓了片刻,便輕描澹寫的說:“最近福建遭遇海風,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而更可恨的是有海盜趁機趁火打劫,現如今朝廷正在因為此事而心煩。”
陸雲亭被說的有些茫然,不解的問:“這跟你說的大姐的鋪子被吞有什麼關係?”
福建的事跟京城的事哪裡扯得上關係啊?
倒是韋太夫人目中出欣賞來,帶著欣的笑意看著陸明薇。
是真的欣,自己的外孫竟然能有此等眼。
所以,立即便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好!見微知著,你竟能想到這裡,薇薇,你真是了不得!”
陸雲亭頓時有些無奈,他的外祖母實在是太寵陸明薇了,陸明薇到底說了什麼啊?什麼都還沒說呢,外祖母就已經開始好了。
好在陸明薇知道陸雲亭還沒有聽明白,便看著他解釋:“福建的事最近在朝中鬧的很大,為了這事兒,聖上甚至有讓魯王提前去福建就藩之意。”
魯王的封地在福建,只是他一直沒有去封地就藩而已。
朝中也不是沒有催促魯王就藩的聲音,只是之前魯王一直裝傻賣乖,說是捨不得聖上,聖上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強行迫。
但是現在聖上已經有了催促魯王就藩的意思,那就說明福建的況已經有些嚴重,需要一個藩王去鎮了。
那麼也就是說.....
陸雲亭雖然天真,但是到底是讀書的人,他想了想,便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
“既然會有戰爭,那麼就一定會需要銀子。”陸明薇直言不諱:“一旦打仗,兵馬未糧草先行,不管朝廷撥多銀子下去,總是不夠的。而且,就算是兵餉解決了,那些福建的流民災民,也需要銀子。既然這鋪子他們要心思,那麼,我們不跟他們爭,讓朝廷跟他們爭吧。”
韋太夫人面激賞,大聲道:“好!”
就連陸雲亭也是怔怔的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他印象中的陸明薇一直都是愚蠢的,若不是蠢到了極點,怎麼會對吳文傑那個蠢貨有獨鍾?
可現在的陸明薇哪裡能跟蠢扯得上關係?
竟然能想得出借刀殺人的主意,借的還是朝廷的刀!….他怔怔地看著陸明薇,一時回不過神。
倒是外頭傳來大聲的好聲。
陸雲亭這才回過神來,見到韋嘉朝從外頭進來,急忙立起喊了一聲舅舅。
陸明薇也跟著站起來,驚喜的喊了一聲大舅舅。
韋嘉朝生的高大威勐,國字臉上還留著一大把鬍子,看起來陡增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又樂呵呵的,先去跟韋太夫人請安,這才一手把陸雲亭扶住了,上下打量他一眼就笑:“好啊!都長得這麼高了!”
說罷又去看陸明薇:“還有咱們明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韋太夫人見了兒子也覺得高興,笑著問他:“不是說沒有那麼快能回來?怎麼又提前這麼許多回來了?”
韋嘉朝跟母親的關係親近,聞言就笑著說:“原本的確是沒有那麼快的,但是沒料到中途出了點岔子,我也懶得再管,便把事給老杜去做了。”
韋太夫人不是尋常婦人,一聽這話便忍不住皺了皺眉:“好好的差事,怎麼能給別人去做?是什麼差事?”
原本見外甥和外甥也在,而且他們之前說的話韋嘉朝也聽見了,是在想著如何幫陸明惜把鋪子弄回來的,他本來不打算說公事的。
但是見韋太夫人沒有想著要避開兩個孩子,韋嘉朝便也不假思索的沉了臉冷哼:“就是之前的佛像,西域不是進貢了一尊大勢至菩薩佛像麼?一路運送過來,讓我們去京郊迎到皇覺寺去......”
韋嘉朝的面不好,當著自家人也沒什麼可瞞的,便乾脆的抱怨:“這兩年來,我如今哪裡還能有帶兵打仗的機會?先是在金吾衛領個閒職,後來總算是到了三大營,進了神機營做個指揮使,可沒見有什麼好差事落在我上,反倒是這些針頭線腦的事兒領了不知多......”
他忍不住冷笑:“我看老杜殷勤的很,他既要搶著表現,我便乾脆讓他算了。”
韋太夫人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陸明薇卻心跳的飛快,忽然出聲問:“大舅舅,你說的是什麼佛像?”
大周崇尚僧道兩家,不管是佛祖還是三清,大多數大周的人都信一點兒。
但是若是說太深奧的那些經學,很多人都是不通的。
韋嘉朝也不是非常懂這些,撓了撓頭說:“這我就說不清楚了,總之是進貢來的,要的很。”
陸明薇的聲音都繃了,沉聲問:“舅舅,你裡的老杜,是不是杜子明啊?”
韋嘉朝忍不住咦了一聲,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陸明薇當然知道。
已經顧不得解釋了,立即嚴肅看著韋嘉朝:“舅舅,現在就去皇覺寺!”
韋嘉朝嚇了一跳,但是想著竟能說得出杜子明的名字,一時竟比腦子更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走!邊走邊說!”
竟是要帶著陸明薇一道去。
韋太夫人跟陸雲亭兩人震驚的對視了一眼,還是太夫人先開口喊了陸明薇:“明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些什麼?”
陸雲亭也跟著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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