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又在樓下坐了一會兒。

    最後，長籲了一口氣，心裏輕鬆不，剛才攥著的拳頭，這會兒也鬆開了。

    這才意會過來，這幾天，一直都是提著一口氣的，害怕他跟邱的車禍有關，害怕他卷是非。

    這件事，應該真的和他沒有關係，警察的調查應該是蓋棺定論，不會出一點兒錯。

    這幾天心裏的霧霾總算是散了，如果替他找借口，掩蓋不了他的品質，隻會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不查的話，沈明月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雖然對邱並沒有那麽多，可緣上，那是媽。

    總算撥雲見日了。

    沈明月上了樓。

    開門以後，尹正東正坐在沙發上煙，看到回來，他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沈明月在玄關換完鞋，才看到尹正東正用睿智而犀利的眼神盯著。

    盯得沈明月渾發，抖了一下。

    “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沈明月哆嗦了一下，周發冷。

    “舉報起你男人來你是毫不手，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尹正東麵發冷地問沈明月，這次，他是真生氣了，沈明月冷冰冰地竟然想把他送進監獄，“沒把我弄進去，很失是不是？”

    “你別信口雌黃！”沈明月有點兒生氣，他怎麽又這麽快就知道了？他可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人脈真廣！沈明月諷刺地想到。不曉得是汪啟南還是警察告訴他了，反正當律師的，跟警察都很。

    在樓下可是剛替他開解過，知道他渾沒有汙點了，心裏才徹底放鬆，他就這樣“回報”。

    “去寫檢討！”尹正東懶得跟沈明月費口舌，扔下這四個字，準備回臥室休息。

    “我上來事兒了，渾難！寫不了！”沈明月有點兒聲嘶力竭地說道。

    明明就是在替他洗刷罪名，他卻恩將仇報，還讓寫檢討，去哪兒說理啊？

    尹正東並不聽沈明月的反駁，站起來要回臥室休息。

    “上來事兒跟你的手沒關係！去寫！”尹正東冷冰冰地說道。

    如果沈明月不是上來事兒了，今天這一頓，是不了。

    “那你之前就知道我媽是邱，為什麽裝不知道回來？還帶我去新西蘭？你就沒有私心？”沈明月抓住了尹正東的把柄。

    尹正東想起汪啟南給他發的微信，去新西蘭以前，曾經說過邱是他“丈母娘”。

    他思慮片刻，“我不是怕突然回來對你不利，所以帶你去新西蘭？”

    他確實有這方麵的考慮，但更多的是怕邱是個不可控因素，會把他的真實份說出來，會告訴沈鵬，那時候，他麵臨的力將是鋪天蓋地的。

    “老東西，整天鬼鬼祟祟的。憑什麽什麽都是你說了算？”沈明月更生氣了，“我媽住院了，我還擔心著呢，你不但不管，還讓我寫檢討！離婚，我馬上找下家！”

    沈明月說得義正言辭，但大部分都是氣話，而且，心裏其實也並沒有那麽惦記邱，雖然應該惦記，但就是惦記不起來，在沈明月心裏，邱更像一個沒有記憶的陌生人。

    “敢找你試試！”尹正東極其克製又冷靜的聲音，“看我不打斷你的！”

    “我就找。我就找！”沈明月更生氣了。

    “你去不去寫？”尹正東雙手兜，回頭看著沈明月，皺著眉頭說道。

    他氣場極為強大，帶著一種“不寫後果自負”的冷冽，至於後果是什麽，沈明月不敢想象，估計得比辣椒水更毒辣。他剛才的一回頭便嚇了沈明月一個哆嗦，沈明月馬上噤聲了。

    “把查我、舉報我的過程寫清楚，一個小時後拿給我看！”尹正東進了臥室，關了臥室的門。

    沈明月跺了一下腳，罵了一句“老混蛋”，便進了書房。

    調查和舉報他的過程很複雜，那可是好多字，沈明月手都寫斷了，一邊糊弄，一邊罵，一個小時剛剛把檢討炮製完。

    然後拿著檢討的好幾張紙，往尹正東那邊一扔，才不管寫得好不好，破罐破摔地睡覺了，準備明天上班。

    第二天沈明月早早地起了，本來想坐公車去上班的，可尹正東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著了，一路都朝著窗外，不說話，胳膊還疼著呢。

    到公司以後，沈明月下了車，“砰”地摔了一下車門，進大廳，去了辦公室。

    五一剛過，大家似乎還沉浸在假期的放鬆當中，沒心工作。

    人事部群發了郵件：沈明月調回私人書的崗位，薪資恢複到從前，今天整理一下調研部的資料，周四正式上崗。

    也就是後天。

    沈明月看到這封郵件，並沒有欣喜若狂，反而如履薄冰。

    通過上次給尹正東當助理這件事兒，明白了工作的不容易，要想賺錢多，就必須付出更多，隻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做事並不是以前當大小姐時候的“想當然”，明白了底層人工作的艱辛和起早貪黑的辛苦。

    “聽說跟桑總出去了幾天，回來就升職了”

    “是啊，五一之前桑總就好幾天沒來公司，也沒來，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

    “就是，人家長相本來就人，床上功夫練得更好了”

    ……

    就有多人看沈明月不順眼的，們為了養家糊口，在調研部兢兢業業地幹，有些人都幹了好幾年了，績也不錯，可沒人比得過沈明月這個空降的“高中生”。

    所有人都認為是跟桑時睡了，才得到的這一切。

    之前雖然大家對談論桑時和沈明月的緋聞有有些忌憚，但是架不住這兩個人的消息勁啊，時間長了，大家也都不在意了，直接就是“桑總”和“沈明月”，不用字母代替了。

    對和桑時的緋聞，沈明月早就免疫了。

    想的是：五一前桑時好幾天也沒來公司？他去哪了？

    不過，總裁的行蹤沈明月是打聽不出來的，也懶得想了。

    快中午的時候，收到許燦的微信，中午要請沈明月吃飯。

    沈明月心想：自從上次自己去許開國那裏看過中醫，幾乎和許燦沒什麽聯係了。

    特意提出來請吃飯，肯定是有事的。

    沈明月回：【可以啊，但是我的時間隻有中午十一點半到一點。】

    【好的，那就你們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秦氏涮’，我看評價還不錯，咱去那裏？我提前去排隊。】

    【可是你不上班嗎？】沈明月問，讓許燦遷就自己的時間，沈明月多有點兒愧疚。

    【不上的，過幾天我就要派駐到國外了，現在在國休假。】

    沈明月心想：那估計是臨走以前跟老朋友聚聚，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