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紫蘇驚呼一聲,忙將攙扶起來。
秦似雪醒來時,已是黃昏。
夕照進來,整個房間裏鍍上了一層和的,暈靜靜的打在房裏,空氣中點點灰塵清晰可見。
這是出閣前的閨房。
隻有紫蘇坐在床邊,低低的泣著。
“紫蘇。”
秦似雪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本王妃這是怎麽了?”
“王妃,您終於醒了!”
見醒來,紫蘇連忙幹淚水,俯關切的問道,“王妃您可還有哪裏不適?想喝水嗎?想吃東西嗎?”
秦似雪搖頭,表示不想。
“王妃,大夫來看過了,說是您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紫蘇用手背又了眼睛,這才小心翼翼的看著,低聲音在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麽?!”
秦似雪一臉震驚!
“王妃,是真的。大夫再三確診,的確……”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似雪打斷了,“我爹呢?”
秦夫人早逝,相府如今也沒個像樣的主人,府中中饋都是陳姨娘打點。其他的一切,都是秦悅柳這個二小姐做主。
“老爺與二小姐在用膳。”
紫蘇哽咽了一下。
“嗬。”
秦似雪自嘲的勾起角,“果然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啊!”
“王妃,老爺還是很關心你的!來看過王妃好幾次了。二小姐也特意命廚房備好了晚膳,等著王妃醒來。”
紫蘇道,“二小姐還特意吩咐奴婢,回了一趟營王府。”
“安置好兩位小姐,奴婢才來照顧王妃。”
口中的兩位小姐,便是秦似雪與墨回鋒的兩個兒。
因還未正式封郡主,所以如今隻稱呼小姐。
“倒是想的周到。”
秦似雪冷笑,臉上看不見半點。
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房門被打開,隻見是丞相秦東臨、秦悅柳父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營王妃如何了?”
秦東臨問道。
他麵威嚴,但一雙狹長的眸子,生生添了幾分冷。
可見秦東臨此人,絕非善茬。
“老爺,王妃已經醒了。”
紫蘇忙站起回話。
秦東臨這才帶著秦悅柳走近。
秦似雪已有小半年沒有見過這位二妹妹了。
秦悅柳比小四歲,如今也才十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
姐妹二人長相有七分相似。但是與秦似雪的不同,秦悅柳眉眼多了幾分清冷,就像是夜裏悄然在山間綻放的百合。
這張臉,越來越人,越來越耐看。
就連秦似雪也忍不住盯著看,久久沒能收回目。
不吭聲,秦悅柳也沒說話,甚至沒有關心問一句。
最後還是秦似雪回過神來,率先開口與說話,“我與二妹妹,也有小半年時間沒有見麵了吧?”
“嗯。”
秦悅柳態度不冷不熱。
們姐妹二人,自便淡薄。
隻因當年秦夫人與秦東臨置氣,帶著年僅六歲的秦悅柳,回娘家住了幾年。
秦夫人的娘家,距離京城得有兩日路程。
後來秦夫人過世,秦東臨才派人去把秦悅柳接回京城。
那一年秦似雪十五,秦悅柳十一。
次年秦似雪便嫁進了營王府,這幾年來姐妹二人也甚來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東臨隻有秦似雪一個兒呢。
見姐妹二人無話可說,秦東臨便道,“你二妹妹很擔心你。”
“不勞二妹妹擔心。”
秦似雪怪氣的說道,“聽聞二妹妹最近勤念書,倒是不能讓你分心了。”
麵對的怪氣……
秦悅柳毫不猶豫的皺眉,“我沒擔心你。”
不過是急火攻心暈過去罷了,又不是什麽大病,有什麽好擔心的?
秦似雪臉一沉,秦東臨隻覺尷尬,忙對秦悅柳道,“柳兒啊,剛剛用過晚膳,你去園子裏散步消食吧。”
“為父還有些話,要跟你姐姐說。”
秦悅柳便起出去了,兒沒有多看秦似雪一眼。
“爹,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啊!眼裏本沒有我這個姐姐!”
秦似雪掙紮著坐起來,不高興的看著秦東臨。
“似雪。”
秦東臨沒有回答的話,隻淡淡的問道,“你是嫁出去的兒,王爺沒有陪同在邊,怎麽回了相府?”
“這若是傳出去,到時候又要惹人閑言碎語了。”
“爹,我是相府的兒,難道嫁出去我就不能回娘家了嗎?”
秦似雪不甘心,“今後二妹妹若是嫁出去了,爹也不讓回娘家嗎?!”
見聲音尖銳,秦東臨眉頭擰得更了,“為父不是這個意思!你嫁得是天家王爺,就不能隨意回娘家!”
秦似雪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對了,你今日回相府可是有事?”
秦東臨這才回歸正題。
“今日我在宮門口,遇到了明王與明王妃。”
想起正經事,秦似雪這才說明來意,“我與王爺的意思,是要打明王府,消除明王的戒備,從而替我家王爺通風報信。”
打算打明王府,做墨曄邊的一名探子,替墨回鋒探聽消息。
“可雲綰寧那小賤人不是個吃素的!居然要讓我,去走王爺五軍營的令牌!”
說起這事,便死死咬著牙關,雙手握拳!
“哦?明王妃這是何意?五軍營的令牌事關重大,怎麽能隨意走?”
秦東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爺離京時,皇上便提出讓他把令牌於楚王和明王。但王爺不放心,打死不肯同意。”
“所以五軍營的令牌,如今在吳副將手中。”
“正是如此。”
秦似雪點頭。
墨回鋒的擔憂不無道理。
他此去邊疆路途遙遠,說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京。
邊疆距離京城千裏之遙,這幾個月中誰又能保證會不會出什麽事?
五軍營便是墨回鋒的一切。
若是五軍營沒了,他回京城便什麽都沒有了!
又拿什麽,與其餘幾位王爺爭奪?!
墨宗然雖說,隻是讓墨回延與墨曄掌管五軍營。可那令牌若是落到墨曄手中,還能要的回來?!
秦似雪也沒有這麽傻,不會白白將五軍營的令牌給墨曄。
但雲綰寧這小賤人得……
見麵沉,秦東臨便知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那你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
秦似雪咬著牙臉頰繃,“他們想要令牌,我便給他們!”
秦東臨眼神一變,“你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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