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已經早到了,正坐在馬車上向路口張著。
一溜兒糧車一字排開,拿著武的士兵更是形容肅穆,整齊地排列在楊府的大門兩邊。
蒼淩坐在馬車上,老遠便看見一個瘦小的影緩步而來。
雖是男子打扮,但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輕姝。
“主子,小丫頭來了。”
車夜司辰的心髒不規律地跳了兩下,隨即,便被蒼淩攙扶著下了車坐在了旁邊的椅上。
聽聞這丫頭說能夠找見楊木林家的暗道,他自是欣喜不已。
楊木林狡詐異常,又盤踞此地多年。
若是找不到一個強而有力的方法,怕是輕易搬不到此人。
結果剛才蒼淩回來稟報說,這丫頭能夠幫他們找到那楊木林和城中幾名富戶相互勾結,倒賣糧的證據,欣喜之餘,他便決定親自跑這一趟。
主要是,一晚不見,他很是想念這丫頭。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莫名焦躁以及莫名慌的心理是怎麽了。
看見夜司辰,輕姝抿了抿。
他的,還不能多走。
不過,此人多,也不便說什麽,隻是對著兩人微一頷首,便站在了夜司辰的旁。
“去門。”
見人已到齊,蒼淩便吩咐了一聲。
兩名士兵一躬,立即上前便拍響了那門環。
“開門,奉府主大人令,過府搜查。”
一些過往的民眾看著門前這麽大的陣勢,紛紛駐足觀。
聽聞新來的府主不停陷害楊府主,想要給他冠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就是不知今日整這一,又想做什麽。
雖對前府主沒有多深厚的,但他當府主的這些年,倒也算是安定祥和。
若是換一個新府主,還不知道會頒布什麽對他們不利的律令呢。
府的小廝一聽是府主大人的命令,忙進去請示了當家主母。隨後,即便是心裏有一百萬個不願,也是緩緩打開了府門。
沒辦法,誰讓人家手裏掌握著整個河州府的生殺大權呢?
明著和府主鬥,那他們離死也是不遠了。
“大人啊,我家老爺冤枉啊!
都是那些不長眼的東西了我家的食糧與糧混在一起誣陷我家老爺,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我家老爺一個公道啊......”
大門一打開,那楊夫人便帶著府中的一眾家眷戚戚哀哀地抹起了眼淚。
世人皆同弱者。
門外的人看著這一眾婦孺子弱弱的,立時便議論紛紛,指責起了現任府主的不是。
蒼淩眉頭微蹙。
“來人,將這些人原地看管,不要讓他們隨意走。
府衙接到報,這府藏有歹人,恐會傷及無辜。待消除患,我等自會撤離。
關門!”
那楊夫人本想著通過賣慘來獲得民眾的支持和同,讓這些人迫於力撤離這裏。
誰想這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還歹人?這府邸固若金湯,哪裏會進來什麽歹人?
“先前丟了糧食,若是再丟失什麽貴重的東西,那就是我等失職。
來人,給我仔細地搜!”
楊夫人呼吸一滯。
可惡!居然拿此事來堵世人的,真是可惡!
那隻是無奈之下隨便找的一個借口,現在卻了人家搜府的正當理由。
“大......大人,我等子虛弱,還請準許回屋歇息,臣婦定和家人循規蹈矩,不會妨礙大人公務的。”
蒼淩推著夜司辰便往裏麵走。
“刀槍無眼,還請夫人就此等候。”
楊夫人心中一。
那主屋的地下,可是藏著不東西呢。
自己在那裏守著,有何事倒也能補救一番。
待在這裏,若出了事,那還了得!
雖不是很相信那些人能夠找到什麽蛛馬跡,但現在乃多事之秋,半點都馬虎不得的。
如此想著,楊夫人扯著兒子的手就想要回主院。
可是剛一挪步,脖子上便被架上了明晃晃的鋼刀。
“大人有令,妄者,殺!”
回來這幾日,河州府所有的兵防營以及城衛營都被換上了夜司辰的人。
所以帶來的這些兵士,除了夜司辰幾人的命令,旁人本就不可能能夠指使他們分毫。
楊夫人呼吸一滯,心中的慌更加濃重了。
今日,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老天保佑,保佑家裏的能夠藏得住!
輕姝一行人直接來到了後院。
這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滿園的奇花異草,寶相,水池。
吆,這宅子,倒是修得不錯。
輕姝邊走邊看,欣賞著裏麵的景。
夜司辰的目一直落在小丫頭瘦小的影上。
丫頭,喜歡這裏?本王送你。
夜司辰略微打量了幾眼,便也收回了目。
等找見那楊木林的罪證,這裏麵的所有人,便可以滾出去了。
除了楊夫人帶著自己的幾個兒孫以及妾室去了前院鬧騰,閨閣中的三位小姐倒是沒有出去的。
最近府死氣沉沉的,爹爹又被那新來的府主給關進了監牢。
哪怕是有些想念那醉味軒的水果以及吃食,這些時日家母也是不讓們出府,真是好鬱悶。
姐妹三個正坐在一起閑聊,忽聽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們的院門便被人打開了。
接著,一隊士兵衝進了院子裏,朝著屋喊道:“奉命搜查,屋的人請暫居院外。”
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蜂王說,它曾親眼看見那楊木林以及一些府丁從中間一間屋出過。
世間對男大防很是注重,男七歲不同席。
兒家的閨房,男子是不能隨意出的。
這楊木林帶著府丁進這裏,怎麽看怎麽有貓膩。
三個小姐一聽,差點驚出聲。
他們怎麽,闖進這後院來了!
三小姐看了自家大姐一眼,有些慌道:“大姐,怎麽辦?”
楊素素看了一眼自己的閨床,故作鎮定道:“別慌,這幾日他們老來搜查也沒搜出個所以然。
今日也就是例行檢查而已,我們隻需配合便可,不要自陣腳。”
爹爹在這裏盤亙了數十年,不可能鬥不過一個才來幾天的落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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