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話剛落,就聽見院子裏的孩子們“五叔”的聲音,居然是薑展玉來了。
薑展玉急急走進廳屋,沉著臉,臉還有些泛青。
魯氏起急道,“五爺有些犯病了。”
薑展玉擺手道,“無妨,我路上吃了散劑。”坐下後,又說道,“聽說你們都在這裏……唉,我們去國子監找六弟,卻聽說他已經請假走了,不知去了哪裏。我無法,隻得到宮門口等。未時,看到他真的來了皇宮,居然還跟公主和孫大爺在一起。我上前住他,說這件事不止事關他自己,還事關整個家族,萬萬不可應下自己沒做的事。可他猶豫片刻,還是跟公主進宮了。唉,六弟真是……”
眾人都不住地搖頭歎息。陸漫算算時間,太醫院外科診部離皇宮比較近,那個時候應該是手功,公主確認丹和能夠活下來,才進的宮。
大氣道,“六爺真是瘋了,那樣惡心的人,他居然還願意要。”
幾人都怒其不爭,也毫無辦法,隻得等消息。陸漫給薑展玉診了脈,讓他坐著轎子回屋歇息,並開了藥,讓小中跟去施針。
晚上,薑展唯沒有按時回來,長公主也沒有回來。聽說,除了二老爺和四爺按時回家,薑侯爺、三老爺、世子爺都沒回來。
陸漫心裏七上八下,留老駙馬、薑悅和薑展雁在東輝院這邊吃了飯,把薑展雁送走。又哄著老駙馬和薑悅留在這裏歇一晚,今天鶴鳴堂肯定會商量大事,不讓老駙馬回去搗。
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薑展魁也看出了一點苗頭,問道,“嫂子,家裏是出什麽事了嗎?”
陸漫道,“是那邊的事,你過幾天就要府試,莫分心。”
薑展魁一聽不是這邊的事,也就放心去自己屋裏用功了。
酉時末,陸漫和薑玖坐在廊下看老駙馬和三個孩子、兩隻狗在院子裏玩鬧。麵上平靜,心裏卻七上八下。有婆子來報,長公主回來了,薑侯爺、三老爺、三夫人陪著一起回來的。
那婆子看了一眼老駙馬,又悄聲道,“長公主況不太好,侯爺請三快去看看。”
陸漫心裏“咯噔”一下,長公主千萬不能有事。
讓薑玖和薑悅哄著老駙馬去曉軒完,那裏有丁玉盈留下的沙袋,老駙馬很喜歡玩。然後,讓櫻桃背著醫藥箱,陸漫幾人去了鶴鳴堂。
一進了鶴鳴堂,就能聽見三夫人的啜泣聲。進了臥房,長公主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屋裏不僅兩位老爺都在,還有宮裏的兩個侍,兩位醫,薑侯爺和三老爺的眼睛也都是紅的。
陸漫一驚,趕衝過去說道,“祖母這是怎麽了?”
三夫人的眼睛哭得紅腫,說道,“長公主這是被氣著了,展唯媳婦快瞧瞧。”又哭道,“老人家不能有事啊,不然這一大家子該怎麽辦!”
陸漫給長公主診脈。脈經脈象弦實有力,心脈而虛浮,肺脾兩脈虛大而空有似虛似革之象……這是中風先兆,了刺激所致。
不過,陸漫覺得,長公主的狀況雖然不好,但似乎還沒有這幾個人表現出的那麽嚴重。或許……
陸漫也紅了眼圈,給長公主施針,又在耳畔溫言說道,“祖母,你老人家這麽多年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今天這是怎麽了?您千萬不能再生氣,否則……”抹了一把眼淚,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三老爺在一旁說道,“母親,您是巾幗英雄,當初您幫助皇上鬥敗那兩個逆王,又幫助展唯媳婦等人鬥倒王皇後及王家一黨,還為扳倒碩親王一黨出謀劃策……今天的這點子事與那些大事相比,本不值一提,您要想開些。”
薑侯爺哭了出來,一下跪在床邊,泣道,“母親,都怪兒子無用,沒教好那個混帳,讓母親生氣了。您放心,等那混帳回來我就把他的打斷,掐了他的念想,就再也不怕他眼高手低,連那個不要臉的黑鍋都要背……”
陸漫從這幾個人的話中聽出,薑展勳願意當綠頭的事把長公主氣著了。這母子幾個如此誇張了一番,或許是給那兩個待或者醫看的。
兩位醫又見針地跟陸漫輕聲說了在宮裏他們如何對長公主進行急救。陸漫點頭,說他們做得很好。
兩刻多鍾後,長公主才長舒了一口氣,“嗯”出了聲。湯藥已經熬好,陸漫把銀針取下來,又服侍喝了湯藥。
長公主的頭和還有些不聽使喚,喂進去的藥吐出了一半。
那兩個侍躬道,“長公主殿下終於醒過來了,咱們這就回宮向皇上稟報。”
之後,醫也被請走了。
他們走以後,長公主被扶著坐了起來,斜倚在枕上,
三老爺又低聲勸道,“母親放心,那裏有展唯和展舉看著,還有和郡王爺,不會讓得逞。”
長公主點點頭,混濁的老眼裏又溢出淚水,說道,“皇上老了,的事都做得那樣絕了,他居然……若這件事本宮認下來,還有何麵目活著?”歇息了片刻,又說道,“至於展勳,現在就是不把他的打斷,也沒有人會看得起他了……唉,他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錢嬤嬤端上一碗米粥,陸漫服侍喝了,才又歇下。
看到睡著了,幾個人才出去。
廳屋裏的桌上和幾上,擺了幾個簡單的飯菜,薑侯爺、三老爺、三夫人匆匆吃了幾口。
三夫人低聲跟陸漫講了一下經過。他們進宮的時候,薑展唯和宋明都在,皇上知道後氣憤不已。他沒想到丹和會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敢那樣算計陸漫,居然還帶上了宋明快過門的未婚妻。
長公主和老和王妃去了,一個為自己的孫媳婦鳴不平,一個為自己的未來兒媳婦鳴不平。皇上承諾,會教訓和丹和。
等到公主去了,一進去就給皇上磕頭,邊磕頭邊哭著承認錯誤,說的錯無論皇上怎樣置都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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